这边,林安然并没有回去和顾亚楠的婚房,而是在顾老太太安排的车子一走,她几乎是火急火燎地搭车来到一栋设施简陋的公寓前,敲门。
“吧嗒”一声,安全锁打开,昨晚赶了一通宵稿子的颜夏脾气暴躁地刚想骂谁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一见是好友林安然,立即瞪大眼睛跟见鬼似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林安然怎么会突然过来,林安然连鞋子都来不及换,越过她,直奔那间想念的儿童房。
刚站到门口,透过敞开的门缝,她看见哲哲跟个小大人似的,正在耐心地教导自己的妹妹舟舟。
“舟舟,你看,你这是左手,这是右手,所以老师喊向左转的税后,你朝你的左手边转去,喊向右转的时候,你就朝你的右手边转去,记住了吗?”哲哲跟小大人似的一样一样地教着自己的妹妹。
舟舟却皱着瓷娃娃一般精致漂亮的小脸,看了看自己肉嘟嘟的小左手,又举了举肉嘟嘟的小右手,像是很苦恼地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是哥哥老师一下子喊左转,一下子喊右转,她还喊后转,我都晕了,哪里还记得住我哪只是左手,哪只是右手啊。”
哲哲:“……”
“哥哥,反正转来转去的,还是要转回来的,那我可不可以站着不动,等着你们转回来呀……啊!安安!”
正让哲哲无语的舟舟一歪头,眼尖地看见站在房间门口的林安然,顿时像个小火箭似的,“嗖”的一下撒着两条小短腿,朝林安然飞扑过去。
由于舟舟太过兴奋激动,林安然抱住她的时候,整个人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
哲哲愣了一秒,立即也跟着跑了过来。
林安然蹲下身,张开手臂,把两个小宝贝抱进怀里,在粉嫩的脸颊上,分别亲了一口。
“安安,你肿么现在才过来看我们呀,你是不是把我和哥哥都忘了……”舟舟两只小手紧紧地搂着林安然的脖子,委屈又怨念地瞅着都快有一个月不曾来看过自己大的妈妈。
相较于舟舟的兴奋激动,哲哲显得特别安静窝在林安然的怀里,但一点一点地揪住林安然衣服的小手,却无声地显露表示了他对妈妈极大的想念。
看着怀里两个脸颊精致漂亮,却长得不太一样的小宝贝,想念、愧疚,以及莫名的紧张纷沓汹涌在她的心口上,林安然情不自禁地抱紧怀里的俩小宝贝。
接下来,哲哲和舟舟都热烈非常地跟林安然说他们这次幼儿园排练的表演节目,还有模有样地在林安然表演了起来,虽然舟舟总是可爱笨笨的左右不分,但看着没有一丝不耐地一次又一次地教着舟舟的哲哲,林安然心里涌起一阵阵欣慰,很是庆幸当初执意生下他们,这些年,如果没有他们,她也许支撑不到现在。
哲哲和舟舟是龙凤胎,今年四岁,是在她和他分手后发现怀上的,舟舟遗传了她带点小笨的迷糊,哲哲则从小就性子出奇的内敛淡定,有时候蹙着两条小眉毛的深沉模样明显是遗传了那个男人的强大基因。
下午一点。
在两个小家伙进/入香甜的午睡后,颜夏一手握着水杯,一手拿着手机刷朋友圈,盘腿坐在沙发上,问林安然有什么事。
知林安然莫若她,林安然突然出现,脸上那一丝丝惊慌和紧张,没逃过她的法眼。
当林安然讲了早上发生的一切,特别是顾津衡的出现和身份,颜夏整个人如遭雷劈一样,微张着嘴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你说什么?莫绍谦是顾津衡!顾亚楠的四叔!”
但颜夏的脑袋构造绝对是从外星球来的,下一秒,她就“啪”的一声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跳下沙发,伸手用力地抓着林安然的手臂,一脸发钱寒地说:“安安,我必须要郑重跟你声明,假如你想要曝光你、莫绍谦,不,顾津衡和顾亚楠三人之间复杂又令人应接不暇的关系,一定要把这个大独家给我,奖金方面,我给你五五分成。”
“颜小夏,你脑袋有坑是吧!”
“少啊,那六///四也成,你六,我四。”
“颜小夏!”
就在林安然想一枕头砸死这脑袋有坑的颜夏,手机响了,是她的母亲卢秋霞打来的电话。
瞪了一眼还一脸认真以为林安然嫌钱少的颜夏,她一接起,卢秋霞尖酸刻薄的话就从那端传了过来:“小贱人,你现在在哪里?马上给我滚回来!”
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卢秋霞那边就“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好像多和她说一个字,都嫌脏了她的耳朵。
林安然心头一涩,真难想象,对她说出这么恶毒难听的话人,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手机又接着响了起来,是顾家老宅管家德叔打过来的话,催她现在马上回来老宅一趟。
然而,不等她疑惑德叔为什么这么着急叫自己回去,感觉胳膊一疼,正刷着手机微博的颜夏突然用力地掐了一下她胳膊,下一秒,一脸天塌下来般看着她:轻喃道:“安安,你完了,你完蛋了!”
……
林安然没有回去卢家,而是搭车直接奔向顾家老宅。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和顾津衡两人在酒店开/房/共/度/一/夜的丑闻覆盖了整个网络,随便点开一条新闻,都是顾津衡和她一前一后离开酒店的照片,甚至还有视频显示她和顾津衡是从同一个房间里出来的。
并以#林安然出/轨报复#、#顾津衡染指侄媳#为话题,占据微博两大热门话题,并且实时热搜第一到第十都是关于她、顾津衡以及顾亚楠三人的。
总而言之,在短短的十五分钟内,她红了,以淫/妇/荡/娃这个骂名红得一塌糊涂,反而顾津衡竟被刷什么“顾津衡放开林安然,来睡我”,“顾津衡你的需求,我解决”这种无节操无下限的话题,让人无语,也是醉了。
到了顾家老宅。
林安然下了车,怀着忐忑的心快步走进大宅,刚走至大门口,婆婆苏玉琴自委屈喊冤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爸,冤枉啊!我怎么可能会去算计津衡呢,如果真说我们家有人要算计津衡,那个人也是云惠,不是我啊。”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接着拔高响起的是汪云惠反驳的声音:“这关我什么事?是你心肠恶毒想去算计津衡,现在穿帮,你就想赖在我的头上,大嫂,做人要有点羞耻心。”
苏玉琴冷笑:“云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前两天还亲口说要给津衡点颜色看看呢,你敢说你没说过这句话?”
“苏玉琴,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汪云惠,我苏玉琴要诬陷你,天打雷劈!”
汪云惠和苏玉琴这对妯娌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得不可开交,她们各自的丈夫顾建衡和顾荣衡则在一旁又气又急得满头大汗,但不等他们上前去拉架,只听“啪”的一声大力拍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在背后耍的小心机!都给我闭嘴!”
大声喝斥的是一个年约八十岁左右,两鬓斑白的老者,他抿着嘴唇,怒着一双浑浊却精明犀利的眼睛,全身下上都散发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他便是顾家上下的掌舵人,顾老太爷——顾耀昌。
而他这一震怒的喝斥,也成功一把扼杀了汪云惠和苏玉琴两人的互相对骂,立即寒噤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说。”顾耀昌炯炯有神的眼睛落在苏玉琴的身上,让苏玉琴整个人发抖一颤,“是不是你把安然送进津衡的酒店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