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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无名英雄竟是他(1 / 1)

他抗拒又贪恋,难以自禁。

杨坚觑着她,说得更加明白,“父皇的圣意我难以左右,但你外祖母的立场,我会如实禀告父皇。”

伽罗的眸中渐渐漾起笑意,透过朦胧雾气,如明澈微蓝的琉璃。

“殿下明辨是非,胸怀宽大,必定能令群臣归心。”她含笑恭维,想要行礼,酒醉后身体摇晃,一垂首,直直栽向杨坚怀中,而后往右一偏,靠在他膝头。

杨坚怕她摔着,伸臂揽住。

伽罗不再动弹,枕在他膝头,眯了眼睛笑着望他。渐而眼皮沉重,最终靠在杨坚膝头,睡了过去。

杨坚将她往怀中拉了拉,解了外裳,给她盖着。

旁边还有她未喝完的残酒,他随手拿了慢慢的喝。目光越过湖面殿宇,暗夜中树木殿宇犹如鬼影,拦住视线。杨坚却知道,不远处是比建章宫更加威仪庄重的宫室,更加严密的防卫,更加尊贵的皇帝。那是他至亲的父亲,也是大夏最尊贵的君王。

他们恨着同样的人,却持有截然不同的处置态度。最后一口酒入腹,杨坚收回目光,看向伽罗沉睡的侧颜。

“伽罗,你让我很为难。真的。”

杨坚瞧着她,心绪翻滚,忍不住靠近,双唇触到她的脸颊。

柔软温暖,一如肖想中的滋味。

伽罗醒来时有些发懵。

她望着头顶的撒花软帐出神,脑中混沌, 不似平常灵光。抬手揉两鬓, 仿佛黏成一团的线被慢慢搓开, 思绪稍稍清晰, 却还是觉得困倦,想要抱着被子再睡两个时辰。

然而不能再睡了,外面天光早已大亮。

伽罗叫了声“华裳”, 坐起身打个哈欠,外面华裳捧着衣裳进来,将内帘挂在金钩。

“昨晚大抵喝多了,头疼得很。早知道那酒后劲儿大, 就该少喝点。”伽罗边穿衣裳边抱怨,黏在华裳身上, “身子难受得很。华裳,帮我做碗醒酒汤。否则这一天都打不起精神。”

“醒酒汤早就备着了。”华裳含笑,帮她整理好衣衫, 再去洗漱梳妆。

外头早已日上三竿, 鸟声啼鸣。

伽罗直至洗完脸,才觉精神了些,想不起昨晚的事, 只好趁着梳头时问华裳, “昨晚我是如何回来的没有得罪殿下吧”

华裳神情古怪, “姑娘当真不记得”

“就记得我恳求殿下为外祖母说情, 余下的都没印象。”伽罗瞧着华裳的神色, 心生狐疑,“怎么,难道我昨晚做错事了”

华裳连忙摇头,拿篦子慢慢给她梳头醒神,“没有。只是姑娘头回喝醉,连我都意外。从前总觉得姑娘年纪还小,放心不下,昨晚瞧见才想起来,姑娘都十四岁了。若不是出了事,都快到了定亲的年纪”她端详着镜子,叹道“姑娘本就生得好,如今是越来越好看了。”

伽罗笑了笑。

她原只是想借酒壮胆,自己都没想到会醉成那样。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她揉着眉心,问道“昨晚何时回来的”

“昨晚姑娘回来将近子时了,是皇上殿下送来的。”华裳说得含糊。

伽罗闭眼打哈欠,听进去也没太放在心上。

过了片刻,华裳又道“不过有件事,姑娘心里需有个数。昨晚殿下要走,姑娘揪着他的衣袖不肯放,要他说话算数,闹了好半天。这不算什么,姑娘当时可是直呼皇上的名讳。”

“直呼名讳”伽罗霎时睁开眼睛。

华裳一笑,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姑娘说的是杨坚,你可要说话算数。幸好当时皇上殿下也醉了,没深究,不然可真是得吃罪。不过也是醉了糊涂,姑娘心里有数就好。”

伽罗瞪着眼睛,看到镜中华裳强忍的笑意,以及神情中的无奈。

完了。果然醉酒误事。

这两日杨坚格外忙碌,早出晚归,不见踪影。

伽罗记着那直呼名讳的罪名,更不敢生事,只在南熏殿内闲坐翻书。

这一日将书看得累了,便往廊下闲坐,看那笼中金丝雀戏弄颈间挂着的香囊。

将近晌午,忽听远处人语喧嚷,不过片刻,就听外面有人怒气冲冲的,“伽罗在这里叫她出来”话音隔着院墙,门口的侍女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独孤姑娘,公主驾到。”

乐安公主

伽罗皱眉,当即起身。还未迎两步,乐安公主的身影便已到门口。她似顿了下,旋即道“你果真在这里”

“拜见公主殿下。”伽罗施礼。

乐安公主面色不善,斜睨她一眼,步履如风的进了小厅,却喝命旁人在外伺候。

伽罗满腹狐疑,瞧见华裳面满忧色的想随她而入,连忙摆手示意。待进屋掩上门扇,又行了一礼,“不知公主寻妾是为何事”

“皇兄给你这地方倒很好。独孤家的人获罪被监看,你却在建章宫逍遥,身边还有这么多人伺候皇兄待你还真是与众不同”乐安公主回身盯着伽罗,语气轻慢,“说吧,你苦心缠着皇兄,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这指责来得莫名其妙,伽罗忙道“殿下误会了。皇上殿下安排妾住在此处,是为查访一件要事。待事情查清,必定还会依罪论处。妾只是奉命行事,并无他念。”

乐安公主冷嗤了声,隔了两三步将她打量。

“皇兄面冷心热,被你蒙骗,休在我跟前装腔作势。独孤家和高家的旧仇,我不跟你计较已是宽宏,你却不知足,偏要去蛊惑皇兄,害得他被父皇责备皇兄为独孤家女眷说情,这我不恼。可高家害死了我的长兄,你却要他为高家的儿子说情,伽罗你到底长没长良心”

伽罗满头雾水。

求杨坚为外祖母说情,这事她认。可表兄的事

何况,杨坚竟然会为高家表兄说情

伽罗屈膝行礼,缓声讲道理,“殿下这话从何说起高家是妾外祖家,妾自然盼望表兄平安。这一点,妾承认。可皇上殿下是何性情胆魄,殿下难道不知妾自身都难保,即便去求情,皇上殿下英明睿智,怎会被蒙蔽”

“可他就是听了否则以他对高家的厌恨,只会处死高家所有人,哪还会劝父皇依律论处,不做牵连。”乐安公主冷哼,目光在伽罗脸上逡巡,“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果真不假。皇兄那样睿智的人,竟也会被你欺瞒”

“妾不敢欺瞒。”

“敢不敢欺瞒,与我无关。但你留在建章宫,终究是祸害来人”乐安公主忽然扬声叫宫婢嬷嬷入内,“将她带到宫里,交给母妃看着”

“殿下这是何意”伽罗惊愕。

乐安公主冷笑,“只是进宫,又不是取你性命。皇兄若有事,自去宫里寻你便可,慌什么”言罢抬步,便往外走。

数名嬷嬷当即困住伽罗,带她往外走。

伽罗难以反抗,遂朝华裳递眼色,叫她去寻虞世基。谁知华裳没走两步,乐安公主便高声道“我是奉旨来带人,谁敢通风报信,以抗旨论处”言毕,指使人上去,也将华裳捉起来。

华裳当即慌了,跪地道“公主殿下恕罪。我家姑娘确实”

“把嘴堵上”乐安公主不耐烦,随口吩咐,便抬步出了院门。

伽罗在嬷嬷的围困下随之前行,回头见华裳满面惊慌的试图挣脱,忙示意她停下,切莫自讨苦吃若乐安公主只是临时起意,虞世基或许还能拖延片刻,可她打的圣旨旗号,若虞世基再阻拦,罪名不小。

她人微力轻,这等情形下,抗拒无益。

只是入宫之后,当如何应对

心中迅速盘算,出了南熏殿再走一阵,忽觉前面脚步停下。

伽罗诧然瞧过去,晌午刺目的阳光下,杨坚负手站在甬道上,身后战青和虞世基左右侍立。他脸上隐然焦灼,眉目微沉,向乐安公主道“怎么回事”

“是父皇的旨意让我带她入宫。”

“父皇”

“皇兄不信太极殿里皇兄为高家的事惹怒父皇,连贵妃听了都生气父皇吩咐我将伽罗带进宫,皇兄若有事,自管去找她。但她不能再留住建章宫。”乐安公主见他还拦在跟前,怒犹未歇,“皇兄难道想抗旨”

杨坚纹丝不动,沉声道“父皇怎会知道伽罗在建章宫”

乐安公主噎住,低头不答。

杨坚脸色愈发难看,“我不放人。”

“皇兄”乐安公主急了。

杨坚却不理会她,沉肃的眉眼扫过来,压向围着伽罗的嬷嬷,“谁许你们在建章宫放肆”他素来威仪尊贵,而今沉声薄怒,愈发令人敬惧。那几位嬷嬷虽未放开伽罗,方才那气势汹汹的态度却收敛不少,目光只在杨坚和乐安公主之间游移。

杨坚微怒,厉声道“放人”

嬷嬷惊惧,忙跪地道“殿下恕罪,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乐安公主也恼了,“不许放人皇兄今晨太极殿中,你已惹得父皇生气,难道还要固执父皇带走她,并无歹意,不过是想令皇兄收心,专心政务,辅佐父皇。伽罗再要紧,难道还能跟父皇相比还是说”她瞥了伽罗一眼,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你当年救过她,就想一直护着她”

这话令伽罗诧异,他下意识看向杨坚,便见他也露愕然神情,往这边瞧过来。

目光相触,杨坚迅速挪开。

伽罗微讶,细想乐安公主所指,陡然明白,心中震惊之极。

杨坚却已冷着脸道“战青,送她回去。”旋即扯起乐安公主,大步往外走,“随我入宫,我跟父皇解释。”

乐安公主极不情愿,却挣不脱杨坚的力道,满声抱怨的走了。

伽罗呆站在原地。

当年佛寺湖中救下她性命的,竟然是杨坚

她满心震惊,眼睁睁看着成群的宫婢嬷嬷远去,杨坚的背影消失在照壁之后。

“独孤姑娘,请吧。”战青在旁提醒。

伽罗仿若未闻,木偶般立在那里,错愕又疑惑,震惊又欣喜。

她还清晰记得云中城外河畔的情形,杨坚说她的恩公死了。哪怕后来改口,也只是安慰般牵强。她一直以为他说的是实话,一度以为恩公当真已不在人事,可是

救她的竟然是杨坚

他为何撒谎

倘若真的是他救她,即便在淮南时不记得她,看到那玉佩之后,总该认出了吧前往北地的途中玉佩丢失,被裴蕴带人寻回,她提过佛寺被救的事情,他也曾拿着玉佩,详细盘问。彼时,他是否已想起旧事

那玉佩本该是他的东西,可他却不动声色的归还。

那天清晨的舟中,他对着玉佩沉思,却又不肯说实情,骗她说恩公已死。

乃至方才乐安公主点破时,他也迅速挪开目光。

他究竟什么意思

伽罗回到南熏殿,寻了本书随意翻着,却总是心不在焉。

直至戌时将至,终于没了端坐翻书的耐心,出门问华裳,“殿下还没回来”

华裳摇头。她并不知道甬道上的事,见伽罗回来就心神不宁,颇为担忧,“姑娘莫急,待会若还没消息,我就设法去寻杜大人。他能出入建章宫,又待姑娘好,咱们找他帮忙。”

“没什么烦难的事,华裳别担心。”伽罗勉强扯出个笑容,握着华裳的手回到屋中,简略解释道“是有件要紧的事,想找皇上问明白。他此刻应该快回了”她下意识的往外张望,宫灯映照的庭院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遂道“我去昭文殿看看。华裳帮我备热水吧,我早些回来。”

华裳应了,寻了披帛搭在伽罗肩上,送她至门口。

此时虽已入夏,夜间还残存些许凉意,初至院外,披帛挡风正宜。

伽罗急于求证,走得极快,到得昭文殿外,里头灯火虽明,却显然没有杨坚的踪影。她背上走出了汗,就连脸上也热得红扑扑,被夜风一吹,忽冷忽热。

殿外侍卫认得伽罗,请她往偏厅稍坐。

伽罗哪里坐得住两杯茶喝下去,心里还是静不下来,不自觉走至窗边望外。

夜色愈深,风过处,殿前槐叶哗哗作响。沙沙叶声里忽然夹杂了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伽罗此时耳力敏锐异常,当即留神,听得脚步渐近,心跳不自觉又快起来,才走至厅门,就见拐角处人影匆匆,杨坚神色冷肃,快步走来。

他似察觉不同,目光四顾,迅速落在厅门口的伽罗身上。

脚步稍微一顿,杨坚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行至殿前,才叫伽罗免礼,道“何事”

“有件事想请殿下解惑,在此等了多时。深夜叨扰,还请殿下勿怪。”伽罗道。

“哦。”杨坚解下披风,随手丢给侍卫,“进来。”

伽罗随他进屋,待侍卫阖上屋门,便深吸口气,想要说得委婉些,脱口而出的却还是求证的话,“今日公主说殿下曾在佛寺救过我,此事当真”

杨坚已行至案边,背对着她,随手翻阅新送来的文书,并未回答。

伽罗上前两步,道“殿下”

“是又如何”杨坚转过身来,神情是惯常的冷清,“当日顺手而为,不必放在心上。”

伽罗仰头瞧着他,满室烛光映照,他魁伟的身姿倚案而立,神情冷淡,却让人觉得刻意。他看往别处避开目光,有些别扭似的。自相识以来,他从未露出这样的神情,仿佛极力回避,仿佛难为情,与他一贯的霸道强势孑然不同。

她牢牢盯着他,目光分毫不动。

佛寺后的湖水中,少年动若惊鸿,锦衣玉冠,却带着神情可怖的昆仑奴面具。那副面具在伽罗看来,半点都不可怖,甚至显得可爱仿佛他的主人还是个童心未泯的顽童,会拿它逗家中幼妹,会拿它吓唬邻家少女。

伽罗无数遍想象过面具后的面容,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杨坚。

沉默隐忍的杨坚,凌厉冷肃的杨坚,威仪端贵的杨坚。

昔日顽皮矫健的少年与今日的建章宫皇上重叠,伽罗好半天才收回目光,旋即跪地,庄重行礼,“当日救命之恩,伽罗时刻未忘。不管往昔还是今日,殿下都对我恩重如山”她抬头,看到杨坚拿眼角觑着她,遂盈盈而笑,“往后但凡殿下有命,伽罗必定竭力报答”

从他答应营救父亲开始,感激报答的话似乎已说了许多遍,不知何时才能报答完。

伽罗自顾自的笑了笑从前对杨坚心怀敬畏,总觉得他威仪不可亲近,仿佛稍有不悦就会变脸,阴沉着脸拿钢针往她指缝招呼。所以即便数回求情,都是小心翼翼。

而今却觉得他面目和善了许多。

她终于得见恩人面目,一桩心事了却,欢喜而感激。

杨坚将她觑了半天,见她只是傻笑,全然少女娇憨之态,冷清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旋即淡声道“我救你,又不是为求报答。起身。”

何况,你也曾帮过我。

当然,这句话是杨坚在心里说的。

伽罗笑而不语,应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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