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耶律舒宝却大声说道:“皇上!他说谎!那祁文已经被我们买通,又怎么会伤了九王子的『性』命?”
辽兴宗看看陈元:“陈世美,这你作何解释?”
陈元非常干脆:“这个,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皇上,我当时跟九王子都不是太熟,至于那宋祁有没有弃暗投明,真的不知道。”
辽兴宗笑了一下,他是故意问的,如果陈元对这件事情做出解释,那就是画蛇添足了。
一旁的耶律涅咕噜这时候打断道:“皇上,末将当时确实不知道那祁文是北院的人,所以才有此误会。只是,我不认识祁文,舒宝当时就在文同,为什么看着那祁文把我抓起来,把剑架到我脖子上呢?”
耶律舒宝嘴角一扬:“九王子不必往在***上推,也不要想着岔开话题,就算你当时不知道祁文是我的人,事后为什么和那些宋兵合作,让我三千将士死在文同城下?我今日有命回来,就是那三千英灵保佑,让我回来替他们讨回公道!”
耶律涅咕噜冷笑一声:“顺便再替那些马匪讨回公道是吧?舒宝,你有没有感觉到那两千马匪的英灵也在跟着你?”
耶律涅咕噜抱拳奏道:“皇上,当日在山谷一战,那两千马匪就是耶律舒宝带来的!许多公主的亲卫还是陈世美手下的伙计都曾经看见他的身影!在边境他多次带人谋害与我,还请皇上为我主持公道!”
耶律舒宝毫不退让:“皇上,末将这次回来早已经放下生死,没错,在路上我确实多次追杀,其中缘由只是因为末将心中悲愤,那三千将士死不瞑目啊!”
两个人刚刚说完,一旁很多大臣同时闪了出来,许多声音一起说道:“皇上,臣有本奏!”
“哌!”辽兴宗的手在龙椅上重重的一拍:“好了,都给我住嘴!你们要说什么朕的心里清楚的很!”
说着几步走了下来,先是走到那耶律仁先的面前:“北院大王,你是不是要告诉朕,耶律涅咕噜天良丧尽,该杀?”
耶律仁先马上说道:“皇上英明!”
辽兴宗冷笑一声,又走到耶律重元的面前:“皇弟,你是不是想说,耶律舒宝狼子野心,该杀?”
耶律重元低下头来:“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辽兴宗抬起头来哈哈大笑,正在笑着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通报:“党项使者张元,吴昊,殿外求见大辽皇帝陛下!”
接着又有声音喊道:“宋朝使者宋祁,殿外求见大辽皇帝陛下!”
辽兴宗一听,又是笑了起来:“哈哈,好,一起来了?那就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说着反身走上龙椅,挥手示意群臣:“都站好了,别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
这话一出,不管是支持耶律重元的,还是支持耶律仁先的,都闪回两旁,中间只剩下陈元一个人还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左边还是右边,或者是该直接出去。
辽兴宗看了陈元一眼,手往左边一挥:“陈世美,你且退到一旁。”
陈元刚刚退入边上站好,那张元和吴昊就顶着两张被打的很灿烂的脸走了进来,跪下磕头道:“下邦之臣张元(吴昊),叩见大辽皇帝陛下!”
而一旁宋祁却只是一抱拳,一弯腰:“见过辽皇陛下。”
这就是邦交了,在辽国和宋国的盟约中写的很清楚,两国的地位宋朝偏高一些。所以宋祁不用跪见辽兴宗。这个待遇,是用每年数不清的岁币换来的。
而党项人不一样,他们那个正在筹划中的契丹国,甚至还不能得到辽国的认同,所以这个“下邦”,都是勉强才够上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耶律涅咕噜和耶律舒宝的事情更扯皮了,宋祁状告党项人行刺他,而张元和吴昊则极力为自己辩解,双方都拿不出有利的证据。
更让辽兴宗头疼的是,那些想先打大宋的官员又站出来支持党项人,而想先灭掉党项的又站出来支持宋祁。
总之,一个上午也没有吵出一个结果来,总结一个字就是“『乱』”,两个字“很『乱』。”
没有结果,饭还是要吃的,只有吃饱喝足了,下午才有力气来继续吵过。
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陈元当然还是准备回他的客栈,可是刚刚走出朝堂,就看见耶律洪基远远的站在一棵大树下面,再冲他打招呼。
陈元忙的走近问道:“皇子,有什么事情么?”
耶律洪基颇为担心的问道:“我父皇找你是为什么?是不是他知道了我昨天打架的事情?”
陈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微微一笑:“皇子,您很害怕皇上知道你昨天的事情么?”
耶律洪基点头:“父皇要是知道我出去赌钱,又和人打架了,他非打我不可!”
陈元点头:“皇子,这件事情皇上肯定会知道的,这样吧,我教你一个不会被处罚的办法,你自己主动去向皇上承认错误,你自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我保证他不会责骂你。”
耶律洪基立刻摇头:“不行,那是我自己去找打。”
说完就想转身跑开,陈元却一把抓住了他:“皇子,听我的好不好?听我这一次,实在你要是害怕,我陪你一起去,皇上若是怪罪与你,你就说是我怂恿你出去的。”
耶律洪基还在犹豫,陈元略带恐吓的说道:“要是被皇上查出来你再去解释,那可就没人救得了你了!”
耶律洪基深深吸了两口气,一把拉住陈元:“好,我们一起去见父皇,说好了,如果他真的怪罪,你就说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陈元点头:“嗯,放心吧。”
陈元现在要找机会摆脱这个陪读的身份,所以,要抓紧一切可能在辽兴宗面前『露』脸。
他知道耶律洪基这一次去是没有任何危险的,这样的打架斗殴,对于一个皇子来说,算不上什么大错,顶多就是一个行为不检点。
于是陈元又陪着耶律洪基往回走,这次要去的是辽兴宗的寝宫了。今天中午,辽兴宗和他最宠爱的贵妃在一起吃饭,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有事都躲着他的儿子会主动来求见自己。
当梁总管向辽兴宗通报的时候,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梁总管说第二遍,方才说道:“让他们进来。”
耶律洪基行过礼之后,拘谨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辽兴宗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什么事?”
陈元捣了耶律洪基一下,他才畏缩的上前说道:“父皇,我,我是来认错的。”
辽兴宗的筷子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后放下来:“说,你又做什么了?”
耶律洪基的胸口起伏的非常厉害,显然他需要鼓足勇气才能说出来,辽兴宗也不催他,只是在一旁等着,那贵妃却是说道:“哟,皇子有话就快说么,皇上还等着吃饭呢。”
耶律洪基终于说了:“我昨天出宫去赌场了,在一个叫福利来的赌场里面,我带着几个侍卫和别人打架了,把他们打伤了三十多个,请父皇责罚!”
说完,一下跪倒在地上。
一旁的梁总管冷眼看了一下辽兴宗,辽兴宗脸部的肌肉抖动了两下,然后转头看看陈元:“陈世美,是你带洪基去的?”
陈元也跟着跪了下来:“是,是小人带皇子出去的,去赌场也是小人的主意。”
辽兴宗点点头:“好,洪基,你起来吧。你不该去赌场,那种地方不是你这样身份的人该去的。来人,把陈世美带出去,打二十大板。”
陈元听的一愣,却只能按规矩说道:“谢皇上开恩!”心中却是暗暗骂了一句:“***!教训儿子你拿我开刀!”
陈元被拖出去的时候,耶律洪基的嘴巴动了两下,想为他求情,可是最终没有开口。
整个“第一家”里面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陈元上班还不到一天,居然就被抬着回来了,那屁股上一道一道的血印,看上去就让人知道打的有多狠。
胡静等人赶忙把陈元迎进房内,扶他趴在床上,阿木大赶紧去找郎中。
送陈元回来的那些侍卫递过一瓶『药』来:“陈世美,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抹上之后一天别动,过几***就可以下床来了。”
陈元接过来之后,那些侍卫就走了,胡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说道:“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看来这辽国的官真的不能当,咱们还是走吧。”
那庞喜也是伸头看了一眼陈元,问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出事了?”
陈元冲庞喜勉强一笑:“没事,这他娘都是我自找的!”
庞喜又问道:“不用跑路吧?”
陈元看着他:“你太看不起我了,跑路?明天就去租房子,咱们要在这燕京住上一段时日了,总是住在客栈也不行,花销太大。”
庞喜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陈元可能找到什么机会了,当即大喜:“好嘞,我下午就去找房子。”
陈元又转过头来看着杨文广:“小文,我们要在这里住下了,那些伙计们除了留下几十个帮我们收货以外,其他人我们准备给他们发足工钱,再给些路费,让他们回去。等到货收齐了,我们再决定怎么做,我看,你带着伙计们先回去,好不好?”
他一心想把杨文广这位大爷给甩回去,可是又不能用强。如果自己硬是赶他走,万一他头脑一发烧不回去,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回去之后自己没办法给天波府交人,那就麻烦了。
杨文广点头说道:“好,那我把他们送到文同就回来。”
陈元很无奈的看看他:“算了吧,你还是跟在我身边我放心一些。”
同时暗暗想道,既然你不想走,那总要给你找些事来做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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