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似乎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他很想开口问阮瓷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每每想想开口问时就发现这个女儿和他生疏了太久,他除了发火竟然失去了与她交流的能力。
但这毕竟是他阮家的女儿,是为阮家争了光的女儿,他不该也不能就这样将她雪藏起来,尤其是在阮家现在一日不如一日的今天。
于是他想到给阮瓷办个酒会,给阮瓷长长脸的同时也为他和阮瓷正个名——他不是偏私的父亲,他只是更为疼爱强者。
阮兴怀本想让张萱事先询问一下阮瓷的意见,但转念一想张萱之前还为了阮瓷的奖金闹到了秦御深那边,虽然事后偃旗息鼓了,他们也没签下追认书,但是阮瓷肯定很不想看到张萱。
这么想着……阮兴怀叹了口气,选择了自己去问。
毕竟他们是父女,能有什么隔夜仇。
于是他在晚餐后拦住了阮瓷:“瓷瓷,我有事跟你说一下。”
他很少这么和颜悦色地和阮瓷说话,阮瓷只挑了挑眉,坐在原位上,没有说话。
“我想给你办个酒会,需要你在酒会上演奏一下比赛时获奖的曲目。”
阮瓷没想到阮兴怀会主动提出为她办酒会,倒也没直接反对:“但那天要怎么演奏得听我的。”
阮兴怀心想你演奏不听你的难不成听酒店的,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当然,这两天你去挑一身合适的礼服,那天你可是主角。”
为了表达姿态,他把信用卡交给阮瓷:“挑身贵的。”
阮瓷依旧不说话,但收下了卡。
阮兴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起之前办酒会时阮馨开心与激动的模样,不得不再次叹气。
真是亡妻的女儿,怎么都养不熟的白眼狼。
阮家的酒会自然给秦家发了请柬,按照以往的惯例,秦御深一般不会直接出面,而且由秦家出一个旁系的秦家人,为阮家撑场面的同时也不至于显得两家差别太过突出。
阮馨的太子妃终究只是私下讨论的,没有经过订婚,没有谁敢大张旗鼓地公开。
即便秦御深是个病秧子,阮兴怀对秦家的态度依旧是高攀不得的,万万不敢给秦家多提半点要求。生怕一个不慎,秦家去选了个八字更加合适的,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然而这次的主角,是阮瓷。
秦御深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便让欧宁选了七套礼服凑了个彩虹色给阮瓷送去。
前世的阿朊这般,对衣着款式和配色有着极高的要求,他不认为如今的成衣店有这样的能力能让阿朊满意,更何况,以阮兴怀的大方程度,是绝对不会允许阮瓷去定制礼服的。
所谓的七套礼服,各是按阮瓷的身材进行剪裁,款式也各不相同,但都能显现礼服颜色的最佳配合款式,新颖却不出格,能一眼便能让阮瓷吸引全场的目光。
阮瓷看到礼服时已经见怪不怪,甚至有些在思考自己前世究竟是个多么不近人情的公主,不但不近人情还铺张浪费,明明只有一个人,还要穿七套衣服,也不知道得养多少个人帮穿衣服。
于是她选了一套深蓝色礼服,并将其他礼服让欧宁送了回去。深蓝色礼服设计最为简洁大方,上面的蕾丝边配饰最少,穿起来最方便。
秦御深知道她挑选的结果后,没说什么,只是吩咐欧宁找阮瓷的选择为他搭配那晚出席的装束,并让欧宁详细地记下深蓝色礼服的款式特征。
“公主的记忆力极好,她穿过的衣服,从来不会忘记,也决不会再穿第二次。”秦御深说,“她喜欢这种样式的,但绝对不能再做一模一样的,下回按这种类型的进行改良。”
欧宁拿出本子记下了秦御深的要求。
他原本记性极好,无论秦御深说什么,一遍就能记住。但是自从阮瓷出现后,欧宁才感受到了秦御深的可怕,竟能将阮瓷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具体到任何一个细节,绝不会出错。
反倒是他,跟在秦御深后面跑腿,发现自己开始忘事了。
这也不难理解,商业上的事,稍微忘了,按常理推都能推理出来。但是女人的喜好,一旦忘了,想破脑袋也是不可能复原的。
所以一旦事关阮瓷,他都格外谨慎,记在本子上并且反复核对,生怕除了一点问题。
毕竟他算是看出来了,秦御深是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的主,但是阮瓷是一定要过得顺顺利利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