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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说,自己死,那心狠手辣之人又怎么会放过楚
时间,方雪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你到底要说什么?”
楚眠冷漠地问道。
方雪抬眸看向她,小心翼翼的,“我们家已经遭到了报应,
小醒也废了双腿,你还恨我们吗?”
方雪试探地问道。
“你说呢?”
楚眠冷冷地反问,眼里已经不剩对楚家一份——
毫的感情。
方雪坐在那里,见状忽然失了声音,求楚眠帮忙也未必会帮
吧,搞不好还会再害楚醒一把。
连死都是痛苦。
该怎么
到底该怎么办
楚眠站在那里,观察着方雪的神情,慢慢走过去,双手按在
桌上,俯下身,一双眼冰冷地看向她,“你找不到别人说了。”
“什么?”
方雪怔住。
在行刑前,不会再有别人来看你了,你要说什么,这是你
最后的机会。
好久不见,小楚眠
楚眠盯着她一字字道。
方雪被蛊惑得几乎要开口,被手铐铐住的手缠在一起,她干
咽了下,又问道,“小眠,你肯再叫我一声妈妈吗?”
如果她肯,就说明楚眠对楚家还未失去所有的心,说不定她
能搭救小醒一把。
闻言,楚眠的目光定了定,随即冷笑一声,您的母爱,我
承受不来。
方雪呆呆地看着她,有些绝望。
她不会帮小醒的,她不会的。
“你不想说,就把它一直烂在肚子里吧。”
楚眠态度漠然地说道,从桌前直起身来,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她回头,只见方雪还是那样坐在桌前,双手交握
着,握得很紧,一张苍白的脸上无助而绝望
这个女人,曾经承包了她对家人的所有期望。
最后,也全都收回去了。
楚眠感觉得到方雪有话要和自己说,但自己的反应让她不能
毫无顾忌地讲出来。
讲不出来又如何,这一声妈,她不可能叫得出来。
楚眠站在那里看着方雪,看着自己过往的痕迹,点点滴滴,
像一格一格的胶带被拉扯出来,再慢慢撕碎。
最后,什么都不剩了。
楚眠没再回头,坚定地往外走去。
好久不见,小楚眠
走廊冗长得似没没有尽头,一侧是冰冷的建筑,一侧是架着
高高铁的空地。
监狱里的风都是透着肃杀。
楚眠一步步往前走,迎面走来两个狱警押着穿短袖灰色囚
服的男人。
男人约摸27、8岁左右,短寸的发下一张脸上五官端正,却
有着两道看起来十分怵人的刀疤,嘴唇抿成一线,脚下拖着脚
铐,行动艰难,双手垂在身前,右手手腕赫然戴着银色的电子锁
环。
时间像放慢的镜头。
擦身而过的一瞬,男人抬眸瞥了一眼,待看到楚眠时,眼中
掠过一抹震愕,但他很快垂下眸,当什么都没看到。
楚眠从他们身边走过,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
“你们好。”
楚眠回过头,微笑地问好。
被狱警押着的男人身体一僵,两个狱警转过身来,脸上戴着
口罩,不解地看向她。
楚眠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两位好,我是公法会的,我今天
来监狱里送文件。
公法会会送一些文件到监狱,但她没来过。
狱警看一眼她的工作证,见她是公法会的,顿时客气起
来,原来是公法会的,你好,这么年轻就进了公法会,前途无
量啊。”
“您过奖了。”
好久不见,小楚眠
楚眠微笑,看着格外的清纯友善。
另一个狱警看着她,恍然大悟地扬声道,“我认识你,上过
电视的那个学生,你可真是了不得。”
两个狱警和她热闹地说着,唯有中间被押着的男人站在那
里,低着头看地面,像是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一样。
“这
楚眠随意地往男人身上一瞥,故作疑惑。
“新的法律不是下来了么,这是贫民窟的逃犯,判死刑了,
这不,我们带着去吃最后一餐。”狱警说道。
死刑
今天执行
楚眠纤细的手指握拳握得更紧,但脸上什么不显,笑着
道,“那巧了,庄议员正要我写篇关于贫民窟的的报告,真是难
为我,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采访他?”
这可是贫民窟出来的,你年纪轻轻的还是别吧。”
狱警指指自己脸上的口罩道,活像身边押的是个传染源。
“没事,我就想做个报告,两位通融下,就借个吃饭的时间,
不耽误你们。”
楚眠微笑着道。
公法会在国内的威慑力一向很强,两个狱警也不想得罪公法
会的人,看她一个女孩子更是没什么杀伤力,便道,”那行,不
能聊太久,一会就行刑了。”
“好。”
好久不见,小楚眠
楚眠点头。
被押着的男人始终低着头,好像根本不在乎外界的动静。
楚眠跟着两个狱警往前走去,走到一个四面是墙的隔间,里
边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碗没有任何热气的面条。
这就是男人的最后一餐。
楚眠看了一眼,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钱,递给狱警,“能
不能麻烦你们给他弄一餐
稍微好点的?”
“你还要给他买餐啊?”
狱警嘲弄地道。
“怎么说我也要采访别人,就当采访费了。”
楚眠笑着道,直接将钱塞在一个狱警手里,买个鸡腿吧,
吃顿肉。”
这叠钱够厚,说是餐费,但就是买天琼玉露都要不了这么
多,剩下的钱给谁很显然。
“行,你人好,趁还有点时间,我给他弄点好的去。”
说着,一个狱警拿着那叠厚厚的钱乐呵呵地往外走了。
“你不错,临死还能混顿好的,还能见这么漂亮的小姐姐。”
另个狱警将那男人狠狠按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别到最
后了还给我搞事啊。
说完,他递给楚眠一一个口罩,然后也很上道地转身走出去,
站到门外,由着她自由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