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的夏尤辰已经被医护人员带走,裴熙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整个怀鹤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因为这次的情.潮是受到其他omega和alpha信息素影响,不如第一次发.情期来的猛烈。
有了经验的贺书宁也比之前要冷静克制许多,他倚在傅淮言怀里,商量道:“学长,这次打抑制剂,给我两秒钟准备一下。”
上次他稀里糊涂地就被戳了一针,都没来得及反应,再那么来两次,他都要对抑制剂产生心理阴影了。
傅淮言却没有立刻说话,收到贺书宁在怀鹤亭进入发.情期的消息时,他正在礼堂调试智能机器人,等不及求证消息的真假,他便放下手上的所有事情急匆匆赶过来。
他有希望过是消息误传?或者只是抑制手环失效后简单的信息素外露?
他也思考过为什么不久前才进入发.情期的omega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一次进入发期?
可更多的,是对贺书宁的担心,他难不难受?会不会害怕?附近的alpha有没有欺负他?
当靠近怀鹤亭,傅淮言敏锐地闻到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压抑不住心底的焦躁。
他看见贺书宁独自蹲在树下,手臂环抱着膝盖,是一副自我保护的姿态。
那一刻,他的心脏似乎被人攥紧了。
薄荷味的信息素不管不顾地释放开来,将甜腻的奶糖与外界隔离开来,高大的alpha将脆弱的aomega拥入怀中。
犹如磁铁般契合紧缚。
傅淮言舔了舔犬齿,明明小孩儿不似上次难熬,也没有将腺体凑到他面前,可他却很想咬。
他凑到贺书宁耳边轻问:“没有抑制剂,我们用其他办法,好不好?”
贺书宁满心依赖:“什么办法呀?”
傅淮言语气诱哄:“临时标记。”
临时标记?
开玩笑的吧!
贺书宁有些迟疑,上次他们两个人弄成那样儿了,傅淮言都没咬他,这次能咬?
他不相信,自顾自道:“我告诉你啊,等会儿扎针,你下手要快,我查过了,书上说抑制药剂打慢点儿不会那么疼。”
上次那一管抑制剂疯狂涌入腺体,瞬间消除了体内的灼热,可药剂本身带着彻骨的寒凉,差点没把他给带走。
体内的燥热还能承受,贺书宁申明:“我还能忍住,你可以慢一点儿。”
傅淮言轻描淡写:“我没有抑制剂。”
贺书宁纳闷:“你刚刚不是和医生一起来的吗?”
傅淮言理由充分:“可是他们只带了一管抑制剂,给夏尤辰用了。”
因为他刚才打电话说现场有一个omega发.情,所以医生只带了一管抑制剂吗?
都不需要做一点防护措施?二手准备吗?
傅淮言释放更多的信息素,勾缠着奶糖香气更加浓稠。
他将贺书宁抱到腿上,面对面坐着:“我会轻轻的。”
贺书宁不敢看他深邃的眼睛,喏嗫应声:“那……那好吧!”
随后,omega滚烫的脸颊贴到alpha的肩膀上,乖巧而柔顺。
傅淮言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你在书上看见的知识,要不要再教一下我?”
贺书宁转过脸:“你没有学过吗?”
傅淮言笑:“第一次当alpha没有经验,不太会。”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之前在哪里听过,贺书宁想不起来了。
他眼尾泛着红润,声音湿软:“那我教你。”
alpha按照omega当指示,舔舐过充沛着蜜汁的腺体,犬齿有意无意地在上面划过,换来omega的轻颤。
贺书宁揽着傅淮言的脖子,甜软开口:“可以了。”
傅淮言按着他的后脑勺,低哑道:“嗯,别怕。”
下一秒,犬齿刺穿腺体,奶糖和薄荷的香气慢慢交融。
“唔~”omega忍不住咽呜,双手紧紧抓住alpha的衣襟,紧接着,alpha将omega更紧地抱在了怀里。
随着浓烈的薄荷信息素注入,贺书宁身体更加炙热,眼泪在他的脸上不断划过,又落入傅淮言颈脖深处。
他不断低喃:“傅淮言。”
空气里,两种信息素相互纠缠,又渐渐融合成一种独特的味道。
alpha收起犬齿,舌尖在omega的腺体上留恋,眼睫被泪水沾湿,omega迫切地想要alpha的疼爱。
贺书宁仰起脸,粉唇柔润:“你亲亲我。”
傅淮言低下头,满是疼惜地吻过他的脸颊,柔声轻哄:“不痛了。”
贺书宁抽噎了两下,软软地趴在他的胸口,阖上双眼。
在omega不知道的地方,流淌着莹莹光泽的蓝色针管,静静地搁置在口袋角落里。
贺书宁不可避免地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他发现,这件事情很助眠。
由于标记过的alpha和omega对彼此十分依赖,短时间内不宜分开,傅淮言便替他请了假,直接将人带回了公寓。
贺书宁躺在满是alpha信息素的卧室里,身体轻快,心情愉悦。
和上一次注射抑制剂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有一种飘飘然的幸福感。
他瞅着傅淮言灰白色的卧室,从墙边支架上的简易模型,到地面的羊绒地毯,全部深得他心。
不愧是他的alpha,品味真好。
嗯,他的,alpha。
贺书宁起身下床,他走到门边,悄悄打开门探出头。
傅淮言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肩膀宽阔,腰背线条笔直,贺书宁偷偷打量着他,心里的甜蜜几乎要溢出来。
是因为信息素吧!
因为他们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所以在彼此眼里,每时每刻都是最好的样子。
傅淮言唇角勾起,任由身后的omega偷看,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脑海里却全是omega软在他身上的模样。
白软甜嫩,比世界上所有的奶糖都要可口。
过了好一会儿,贺书宁突然发现自己的举动有点儿猥琐,他轻咳了一声,小声喊:“傅淮言。”
仅仅是一个名字,都会让他的心跳加速。
傅淮言停下动作,他回头,满目宠溺:“饿了么?”
不提还好,一提就……
贺书宁低头,摸了摸肚子:“呃,好像有点儿饿了。”
傅淮站起身:“吃饭吧!”
贺书宁抬头:“啊?”
两次事后醒来的第一件事情都是吃饭,真的合适吗?
十分钟后,贺书宁坐在餐桌上乖乖喝着鸡汤,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傅淮言在把他当身体虚弱的人照顾。
上次是鱼汤,这次是鸡汤。
没有尝错的话,汤里还加了补气血的药材。
“抱歉,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下午的训练替你请了假。”傅淮言忽然开口:“明天早上送你回去,好吗?”
贺书宁点头,又赶紧摇头:“没关系,我明天早上自己回去也可以。”
傅淮言弯唇:“那你今晚住在我这里。”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因为标记,他们像是短暂的恋人,必须要在彼此的感知范围内活动。
这是会让彼此都感到舒适的事情。
贺书宁应声:“好的。”
说完,两人的气氛稍稍凝滞。
傅淮言看着低垂着头的小孩儿,这样的反应不是他所期待的。
偏偏,他急不得。
他不希望贺书宁因为信息素而依赖他,他想要的是小孩儿发自内心的喜欢。
他织了一张网,等着小孩儿进来,然后,慢慢收拢。
坐在对面的贺书宁,面上淡定无比,实则慌得一批。
勺子和白瓷碗轻轻碰撞,他的心情越发不安。
他偷瞄了一眼傅淮言,又忐忑地低下头。
随即,他斟酌着用词,软声道:“学长,你需不需要我负责啊?”
闻言,傅淮言停住手上的筷子,沉声问:“你想怎么负责?”
贺书宁被突如其来的质问语气吓了一跳,他下意识道:“你别生气,我害怕。”
一副委屈小媳妇儿模样,傅淮言都不好再说什么。
他将贺书宁的空碗拿过去,重新添满:“我没生气,我只是好奇你想怎么对我负责。”
这个,应该不是很难的吧!
贺书宁捧着碗喝了一口,小心翼翼道:“我听说,你的公司需要投资。”
“怎么?想给我钱?”傅淮言哭笑不得:“你有钱吗?”
好像没有。
贺书宁解释:“我只是暂时没有,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去问我哥要。”
他爸是不能指望了,只能拜托他哥了。
想起上次视频,贺书宁他哥护短的样子,傅淮言都觉得麻烦。
别说钱了,就是从贺书宁这里拿一根针,他都怀疑,未来大舅子会杀了他。
但是,他想逗一逗小孩儿:“除了钱,还有其他的吗?”
果然,夏尤辰没有骗他,傅淮言的公司需要的东西太多了。
贺书宁认真思考自己有什么:“我有我家公司的一点儿股份,我名下还有两套别墅,都给你。”
我的omega,真可爱。
傅淮言轻笑,故意道:“贺书宁,你这只能算是补偿,不是负责。”
“而且。”他微顿,说了一句让贺书宁怀疑人生的话:“你知道渣男这个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