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琰皱起眉,一巴掌拍开野鸡的脸,“嘴里放干净点。”
“还说不是,他家里都找来了,明显是公婆挑媳妇的嘴脸。”
冷子琰心里再度把凌晔凌迟了一遍:“你再公婆再媳妇……”
“好好,”野鸡笑嘻嘻地举手投降,“大哥不喜欢我说我就不说,不过大哥,弟弟我学习跟不上,你这个做哥哥的……”
“找凌晔去,”冷子琰面无表情打断他,“他和你才是亲的。”
野鸡脸上的笑容僵了下,讥讽道:“的确够亲,他出生就是将军公子,我是什麽?黑街里一滩泥,扔谁谁不要。”
同意每周抽两个晚上给野鸡补习功课才把人打发走。
冷子琰站到衣柜上的镜子面前照了下。
自己身形高大,模样英挺,男人味儿十足,怎麽可能像雌兽?
还什麽公婆挑媳妇?
呸!
将军大人日理万机,冷子琰本以为折腾了这次就算完了,直到一把匕首狠狠把左手钉在地上,他才知道,当权者的心思,有多麽深不可测。
(15鲜币)暗夜沈沦74凌少的诡异告白
暗夜沈沦74
自从凰影入住,冷子琰能不在宿舍里呆就不呆,平时陪野鸡上自习到很晚才回去,周末直接跑君痕公寓里赖著。
君痕眼睛下一大块黑眼圈,冷子琰看著心疼,正好无事,自告奋勇去给他买鸡汤喝,走到巷子里就发觉不对劲。
两个男人穿著黑色风衣,神情肃穆,眼神冷酷得令人不寒而栗。
一边一个,把他围在了巷子中间。
冷子琰作战经验丰富,驾轻就熟地翻出匕首。
半分锺,匕首钉在自己手上。
他闭了闭眼,明白这次遇上的是兽人。
背後的男人一脚踩上他後背,令他动弹不得。
冷子琰咬住下唇,把闷哼憋回去。
正面那个慢悠悠走过来,鞋跟轻轻搭上匕首柄,刻意晃了晃:“将军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冷子琰疼得牙齿打颤:“什麽话?”
男人蹲下身,食指和中指挑起他下巴,重重一捏:“少勾引我们少爷。”
眼看冷子琰挑眉怒视,右手挥出,男人冷笑著一把抓住,另一只手轻飘飘扇了他一巴掌。
“元成是谁杀的,你自己清楚,将军没有拿你,无非看少爷份上。不过……若是你的存在影响到将军与少爷的关系……”男人压下嗓音,“将军说了,世上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两人走後,冷子琰阴沈著脸扯掉匕首,手背顿时血流如注,一阵尖锐的疼痛顺著脊椎直达脑海,他恶狠狠啐了口,自从凌晔从前线回来,他的伤就没断过。
还有鸡汤……洒地上,全浪费了。
冷子琰不是傻子,说起来,上次在警厅差点被一帮警察强暴,也是将军授意,他和将军无冤无仇,即便将军要对付冷家,也不会拿这种低级的方式来恶心他。
将军会这样……全是因为凌晔。
凤姨因为君痕找上他就算了,凌晔这事……
他果然不该跟凌晔纠缠过深。
“哟,大哥,怎麽那麽早?”野鸡看了看客厅里挂著的大锺,八点?这人每个周末不是不和君痕腻到最後一刻舍不得回来?
凌晔皱起眉头:“你手又怎麽了?”
冷子琰撕了节衬衣包扎,从外面看不出伤势,他瞟凌晔一眼,淡淡道:“同君痕玩过头,伤到了。”
“玩什麽?”凌晔的眉头皱得更紧,而且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势头。
“你说呢?”冷子琰的神情已经不能用不悦来形容,整张脸乌云密布,连最不怕他的凰影也不敢接口,只愣愣地拉了拉野鸡,“好像有情况。”
凌晔扔下手中的牌,跑上楼,在冷子琰关门前硬挤进去:“究竟玩什麽?”
“我凭什麽告诉你。”
“你凭什麽不告诉我?”
冷子琰缓缓眯起眼:“凌晔,你究竟把我当什麽?”他靠近凌晔,一字一句问,“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有意思?”
这种话,最是羞辱人。
凌晔懂。
对上冷少爷,一定不能沾沾自喜,不要以为他对你笑了下,就是看你顺眼,搞不好他只把你当跳梁小丑,无聊时拿你开心开心。
这不,他刚刚自以为是了一下,这个人立刻就夹枪带棒地讥讽他。
其实他是想警告他别自作多情。
却要用反问句,还把语气渲染得那麽生动,生怕他听不明白?
凌晔深深吸了口气:“你想多了。”
“这就好……”冷子琰退了开,一派冷漠,“我的身体,你再清楚不过,我要的只是男人,可不管对象是谁……”他抿了抿唇,继续道,“要是他们每个都以为我喜欢他们,我会很为难……更何况,将军公子身份如此敏感,连累了我就不好了。”
“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冷子琰拍了拍凌晔肩膀,“本来也没什麽,今天君痕听说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很不高兴,我那麽在意他,他不高兴,惹得我也不痛快……我向他保证了要与你说清楚……今後,你别来烦我……嗯?”
说到最後,他微微扬了下下巴,颇有几分高高在上睥睨而视的味道。
凌晔面无表情:“君痕欺负了你?”
话不能这麽说……冷子琰斜斜靠著墙,抱起双臂:“也就几句抱怨的话……谈不上谁欺负谁,更何况我有错在先……”
“手他伤的?”
冷少爷撒谎眼都不眨:“是我自个不小心。”
“本来想把刀插屁股,结果插成了手?”
“放屁!”
凌晔一步跨上去,刚好把人困住,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把他的脸扳过来,正视自己:“冷子琰,你要给君痕讲,做爱是件高兴的事,又是动枪又是动刀的,小心伤身。”
冷子琰一拳揍过去,凌晔狠狠捏住。
“还有……伤了你,他不心痛,我心痛。”
“凌晔!”
“我在这里……”
这声音低低的,带著某种奢华的潋滟。
他放开冷子琰手,原本冰冷的神情渐渐瓦解,“好聚好散,我们都没聚过,谈什麽散……”一边勒住对方,一边把头靠上去,轻声问,“回来的路上想了好久怎麽同我说吧?”
冷子琰曲起肘撞过去:“少自作多情。”
轻轻松松化解攻势,顺便抬起头捕捉到唇瓣,偷了个吻,挑起唇笑:“本来我也以为是我自作多情,不过冷少爷,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有道理得一点都不像你风格。”
冷子琰心里不解,面上可是不动声色。
“而且……话很多……”凌晔做出副回忆的样子,“上上次,你那个叫什麽什麽的小情人,我记得你与他分手时只有一句话──宝贝儿,我想换换味道。”
“性格如此恶劣的冷少爷费尽心机给比床伴好不了多少的我说那麽多废话,”凌晔突然发力,揪住冷子琰的衣领,扔床上,压过去,“我想不自作多情都难!”
“别说话,”伸出食指,堵上对方嘴。
冷子琰瞪他一眼,凌晔觉得这家夥瞪人的样子太可爱了,好像族里的大型犬,凶狠……而又温柔。
他望著他,眼里似有千言万语,最後都凝固成了一句话:“不要担心,还有我呢……”
“我有什麽好担心的?”冷子琰极端不服气,他压著他,像压著一个女人,还有他说话的口气……他有他又如何?这头死豹子,明明只会给他惹麻烦,还在这大言不惭……他想踹飞他。
凌晔神情似笑非笑,似恼非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对方唇瓣:“就算你心里九分给了君痕,只有一分留给我,我也不怨你……反正我相信,总有一天……这一分会越胀越大,慢慢把君痕的九分挤掉……”
冷子琰目光很同情:“凌晔你病了,得治。”
凌晔懒洋洋嗯了声:“这病很多年前就有,治起来有些麻烦……”他跪起身,剥掉领口的扣子,“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先运动运动。”
“离我远点,”床很小,冷子琰发现自己避无可避,只得冷声道,“我讨厌厚脸皮。”
凌晔眼睛一弯:“脸皮不厚,如何打动冷少爷的心?”
野鸡经常弯眼笑,眸子带著少年人的清亮,晃得人眼花。
凌晔眼形同野鸡差不多,也是狭长的眸子,显得妩媚多情,他平时目光冷冽,魅惑的眼形生生扭曲成一把刀。
现在……眸光像是一波春水。
缓缓荡漾。
荡得某人的心酥了酥,又强迫硬了起来。
“看来最近我对你太好,你找不到方向,”在凌晔扑上来前,冷子琰干错利落地下床,手握上门把。
凌晔的扣子正好脱到第二颗。
他没再继续脱下去,而是飞速握住门把上那只手。
“君痕虽然可恶,却绝不会伤你……地皮流氓之徒……也不是你对手……用刀插你的人,想来想去,也只会是我父亲,”冷子琰沈默著,没吭声,凌晔看不清他表情,却知道自己猜对了,“本来就只是床伴,给你惹这种麻烦,我很抱歉……”
高傲程度不输於他的凌晔会表达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