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姬饶听得遍体生寒,他推开了正在给他更衣的宫人。
那宫人却像是撞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情一样,一瞬间脸色煞白,她退后一步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磕头,“是奴婢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吗?七皇子饶命,七皇子饶命。”
姬饶拧着眉头。
完全不明白这宫女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最后他把视线投在了姬容身上,“皇兄,你一定要如此吗?”
“没有能力的奴才就应该受罚。伺候你这里的俸禄是最高的,多少奴才求着想进来还没有门路呢,你不要觉得他们有多可怜。”
姬饶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眼神看着姬容,“皇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皇位蒙蔽了你的眼睛么?”
姬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伸手摸着姬饶的脸,脸上冷淡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些,“皇位没有蒙蔽我,是你蒙蔽了我。”
姬饶退后一步,冷漠的看着他,“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了祝远战,他是你手底下忠心耿耿的将军,你就算是为了江山安定,也不能一直关着他。何况他这并未构成什么罪责,你若是一直关着他,朝中大臣也不会管的。”
“姬饶,你真天真。”姬容轻声道,“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随便给他安两个罪名。”
“你一定要这样吗?祝远战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不怕伤了臣子的心?”
姬容只是静静地看着姬饶。
他知道姬饶感受不到。
当他看到姬饶不见了的时候,他心里急的快要疯了。
若是当时祝远战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冷静过后才把人关到大牢里去的。
“祝远战分明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可他还是做出这种事来,是他先碰了我的底线,我只是把他关起来而已,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错了。”
姬饶咬了咬牙,转过头不想再跟姬容说话。
那以后姬饶单方面冷战姬容,不跟他说一句话,姬容也不生气,每天该来看他还是来看他,该给的赏赐一样不少。
而祝远战也一直没有被放出来。
七日过去,姬饶对祝远战越发的愧疚。
他本就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出去与否又能怎样呢,还平白拖累了一个人。
这天寒地冻的,他都不知道祝远战在那里过得好不好,姬容有没有对他用刑。
他自己是去过大牢的,所以就会更加担心。
这天姬容来看他的时候,他坐在姬容对面,静静的看着他,“你把祝远战放了。”
姬容给姬饶倒了杯茶水,并没有说话。
“我答应你不会再从这个宫殿里踏出一步,你把祝远战放了,不然我从今天起就不吃药了。”
姬容动作一顿,他抬起眼来,看着姬饶的眼神不温不暖,“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其实姬饶哪里会蠢到真的去威胁,他不过是吓一吓姬容罢了,真要让他放弃自己的命?他又不傻,谁会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