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积压在韩谨言心底,越来越紧越来越多,这些他不跟姬饶提,也不敢在姬饶面前露出一点马脚。
直到被查出阿兹海默症这天,他才是真的感到绝望。
后来几天姬饶是真的忙,脚不沾地的那种,别说视频了,连发消息的时间都不剩多少。
也没多长时间的,姬饶这么想着,熬一天少一天,就能早点回去看韩谨言了。
离回去还有五天的时候,姬饶终于得到一点空余时间。
他满怀期待的给韩谨言打了个电话。
一直没通。
今晚上姬饶下班早,九点就回去了。
他挂电话的时候心想,韩谨言可能是在做手术。
过了十分钟,他又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可能还是在做手术。
他从九点半打到十一点。
按理说这个时间韩谨言应该下班了,就算是做手术也不可能连着做不碰手机的。
只要韩谨言一看手机,必定不会不理自己,就算是发一条消息也好,但是没有。
姬饶手机上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
姬饶坐在床上,握着手机,抵在下巴上,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医院的医生安排的都是一个公寓,外面客厅公用,现在那些医生正在外面开party,庆祝不久后的升职加薪。
他们来叫过姬饶,但姬饶懒得出去,他更像把时间留给韩谨言,只是没想到到现在给韩谨言的电话都没打通。
外面的声音从轻柔到狂欢,甚至还有引吭高歌的辣耳朵歌声。
姬饶心里愈发的烦。
半晌,他给韩谨言拨了个电话出去。
依旧没人接。
一声声的忙音就像蚂蚁一样在他心上肆意乱爬,啃咬,钻进伤口里。
姬饶终于站了起来,他拿着手机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拿,直接夺门而出。
客厅的几个医生都已经喝高了,有一个离姬饶近的,看见姬饶就笑着扑了过来。
“姬饶!”
姬饶侧身一闪躲开他。
“人,来喝酒啊,来喝酒……”
姬饶恍若未闻,他走到沙发上一个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人身边,伸手在人裤腰上摸了摸,最后拿出来一串钥匙。
“接你车一用。”
沙发上的人只是无意识的哼哼着,并没有听到姬饶说什么。
从这里到韩谨言的市开车大概得要三个小时。
姬饶咬了咬牙,还是去提车了。
他提车之前又给韩谨言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他又给主治医师打电话。
那头倒是通了,姬饶一边上车一边道,“你知道韩谨言现在在哪儿吗?”
“谨言?他早就下班了啊。”
姬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这还有点事,我先挂了。”
姬饶把电话挂掉丢在副驾驶上,他启动引擎,把车开了出去。
韩谨言韩谨言韩谨言韩谨言。
去哪儿了。
到底去哪儿了。
他了解韩谨言,如果有事不会不跟他说的。
这大晚上的手机也不接,到底是跑到哪儿去了。
或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姬饶的心慢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