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男吴辙怎么会设计这么可爱的形象出来,可见吴辙也不是那么猛男,夏星遥深深吸了口气,套上外套,埋着头忍不住闷笑起来。
第二节课下课,就有人注意到了玛卡巴卡和汤姆布利伯。
明乐雅眼睛瞪得溜圆,跑过来问:“天啊,夏总,你衣服上的猪是你自己画的吗,太可爱了吧!”
吴辙:“喂。我的汤姆就不可爱吗?”
“可爱可爱,都可爱,是谁画的,好厉害,我也想要一个!”
夏星遥瞅了吴辙一眼。
吴辙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画去。”
接连来了好几波人,惊叹涂鸦好看。夏星遥本来就不生气了,这么一打搅,还有点浅浅的高兴。他从桌肚里掏出吴辙买的新校服,随手塞回给他。
吴辙:“?”
扭头用眼神比划了一个问号。
夏星遥:“不要。画了就画了。”
吴辙:“我都给你了,你不能不要。”顿了顿,他用台词腔说,“朕给你的,你必须拿,朕不给你,你不能抢。”
他说话语气可太霸总了,夏星遥一时惊了,反应过来,才说:“既然陛下赏赐,臣只能谢主隆恩。……给这件新的也画一个吧。”
吴辙立刻感觉自己的高超画技已经完全征服了夏星遥,深受触动,非常得意地问:“爱卿,想要朕画什么?汤姆布利伯还是丁丁?”
夏星遥沉默了一会儿:“……随便吧。”
他本来想说画杰瑞。
可是又不好意思。
算了吧,现在不是画杰瑞的时候。
吴辙想了想,低声说:“那我随便画了。”
吴辙把衣服展开。简笔画实在是太熟练了,他两笔就勾勒出一个非常生动形象的角色。
杰瑞。
猫和老鼠。
汤姆和杰瑞。
杰瑞两个圆耳朵竖在头顶,睁着大眼睛,朝左侧做出一个噘嘴要亲亲的表情,很明显和吴辙身上的汤姆是一对。
夏星遥觉得不行,太明显了:“吴辙,你干嘛,……你画成这样子干嘛。”
吴辙很无辜:“你说随便的。”
“不是……这样子怎么穿啊!”
“怎么不能穿。”吴辙用粗马克笔把杰瑞的轮廓仔仔细细地描好,非常得意地说,“这简直是史上最可爱的杰瑞。”
欣赏够了,他把校服递给夏星遥,“回去洗洗就能穿啊,为什么不能穿,多可爱。”
夏星遥:“……”
夏星遥一言不发地把校服塞进书包里。
吴辙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夏星遥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心里有鬼。
想来想去心情烦躁,吴辙在旁边逼逼着念历史题,夏星遥没好气地打断他:“能不能安静点!”
吴辙:“……”
辙哥委屈:“你吃了枪药啊,怎么今天脾气这么暴躁。”
夏星遥:“全是你的错,现在认错没有用。”
“谁要认错了,我哪里错了?”吴辙哀怨,“刚刚还叫人家陛下,现在用完了就叫人家傻叉。”
夏星遥没忍住,被逗笑了:“算了,少说两句,上课了上课了。”
晚上回了家,夏星遥从书包里掏出校服,丢进了洗衣机里。季雅雅看着他的动作,迟疑地问:“遥遥,怎么有两件衣服?你哪里来的?”
夏星遥还没来得及回答,季雅雅注意到了他背上的可爱小猪,兴致勃勃地问:“衣服上的猪是你自己画的?怎么这么可爱呀,宝贝。”
夏星遥一边收拾干净睡衣,一边告诉他妈妈:“吴辙画的。”
“哎呀,看不出来,小辙还会画画。你们学校准在校服上画画吗?”
夏星遥面无表情地回答:“当然不准。”
季雅雅:“……”
夏星遥抱着睡衣进了浴室,关门前跟季雅雅说:“洗衣机里那件校服是吴辙给我的。”
“啊?”
洗完澡回到房间里,夏星遥坐在书桌前背了一会儿政治资料卷子,想了想,掏出手机,给吴辙发了个微信红包。
【微信红包】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吴辙很快回以问号。
夏星遥:
-手工费
【您的红包已被领取】
吴辙发了条语音过来:
-狗子你不是以前那个抠门狗子了
夏星遥无语:
-我什么时候抠门过
吴辙连发几张截图过来,全是夏星遥发过的一分钱红包。
夏星遥回以点点点,发现自己是真的坑了吴辙好多次。恼羞成怒的夏总决定就当无事发生过,用政治资料上的细节问题转移了话题。
六月的天气,头天洗完烘干衣服,第二天早晨衣服就能穿。
夏星遥早晨六点半醒来,洗漱完了去阳台收校服穿。
两件干净的蓝白色校服用过洗衣凝珠,散发着湿润的花香味,混合着清晨的风的气息,清新又柔润。夏星遥举着撑衣杆拎下来一件外套,看见背后是吴辙的玛卡巴卡,抿了抿唇,又挂了回去。
他收下来那件画着杰瑞的校服,匆匆披在身上,收拾了书包出门。
自从恢复了正常教学秩序,他就可以和吴辙一块上下学了。
他靠着电梯等了一会儿,听见1104传来合上门的声音。吴辙叼着一袋酸奶,睡眼朦胧地走过来打招呼:“早上好。”
“嗯。”
“不行,好不习惯。”吴辙伸了个懒腰,“太久没上早自习了,这两天太不习惯了。”
夏星遥斜睨他一眼:“你在跟我炫耀?”
吴辙:“……哎,不是,你怎么这么敏感啊夏星遥!”
“不是,你为什么要说不是?”
吴辙:“……”
吴辙真是百口莫辩,电梯来了,他无奈地推着夏星遥的脑袋把他推进了电梯。夏星遥一边挣扎一边跟他打闹:“我警告你少动手动脚。”
进了教室放下书包,吴辙一眼就注意到了夏星遥穿的是那件画着杰瑞的校服。
吴辙挺新奇的。
夏星遥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他揉了揉夏星遥脑袋,被夏星遥一把把手打开:“干嘛。”
“你怎么穿杰瑞了。”
夏星遥面不改色:“是吗,我随便拿的,没注意。”他蹙了蹙眉,用手按着吴辙的肩膀让他转过去,看了看他背上的校服。
是件干净的,什么都没画的衣服。夏星遥心里觉得失望,表面上却松了口气,抿了抿唇,笑起来:“幸好你没穿昨天那件呗。不然情侣装了。”
“情侣装怎么了。”吴辙揽过夏星遥的脖子,“我们情同父子。”
“……爬远点。”夏星遥嫌弃地挣开,“快背政治。还想不想及格了。”
一班回归了正常教学秩序之后,也必须参加学校的月考。
第二周,六月初,在高考让考场之前,学校将组织一次学考难度的月考。虽然难度不大,但对于刚开始复习的一班众人来说,也不可小觑。众人争分夺秒地背记政治历史地理,每个早自习都得记好多个小节。
政治历史这种东西,只考学考难度,那就是纯背记。吴辙不耐烦干这种体力活,把卷子匆匆扫了一眼,开始补觉。
等他真睡着了,夏星遥才推醒他,大声叫他:“吴辙!别睡了!坤哥来了!”
吴辙从梦中惊醒,披着校服坐起来,台上只有个傻缺历史课代表冲着他笑,哪来的坤哥。
吴辙:“……夏星遥你是不是想挨揍。”
夏星遥:“哦哟想家暴。”
“……”吴辙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觉得夏星遥史上第一难搞。
夏星遥赶忙给自己的话找补:“居然想以下犯上以子弑父,判你个犬决,枪毙五分钟。……吴辙,你历史背完了吗,就睡觉。”
吴辙异常自信地说:“背完了。”
夏星遥迟疑:“……等等,你看了吗?”
吴辙:“看了一遍。”
夏星遥:“那我给你出题啊。甲午中日战争是什么时候?”
吴辙不假思索:“1894到1895.”
“美国第一部□□是什么时候的?”
“1787年。”
“南昌起义什么时候?”
“1927年8月1日。”吴辙不耐烦,“能不能出两个有难度的?看不起谁?知道什么叫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吗?”
夏星遥:“忘恩负义。”
“义薄云天。”
“天网恢恢。”
吴辙:“恢恢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