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光廷半闭着眼睛,满面泪光:没有下次了他嘶哑着嗓子轻声说道:你竟然这样对我
盛国纲拍拍他的脑袋:gan你,说明我喜欢你,你委屈什么?
虞光廷一抽鼻子,又带了哭腔:你少来骗人你都没有说过你爱我。
盛国纲嗤的笑了出来:尊敬的虞子俊先生阁下,在下一直都是很爱你的!
虞光廷听出了那话中的玩笑意味,难过的抬手一打缸沿,结果正杵到了手指,痛的他哎哟一声立刻收回手来,把那疼痛的指尖含进嘴里吮了又吮。
盛国纲毫无同qing心的坐在浴缸边沿,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弄虞光廷,后来他见这位小二爷是真难过,哭的都要昏过去了,这才收敛了言行,并且亲自动手为对方洗净了屁股。
虞光廷很悲伤,他觉得盛国纲真是太坏了。
他qiang烈的思念着他哥哥,虞幼棠虽然平淡无味,不过柔弱安全,而且也能够勉勉qiangqiang的供养保护起他。往日他豪阔风流,只顾着出风头受恭维,今日才发现外人都是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猛shou,张开嘴真要吃人的!
然而他的qing绪并不持久,在盛国纲搂抱着他说出许多甜言蜜语后,他那悲伤渐渐淡化,又觉着盛国纲为人qiang大高明有趣,也是个可以暂时依靠的好人选了。
第21章新年前夕(一)
虞幼棠在分家之后,不见弟弟再来吵闹,便以为天下太平了。
他自知药不离口酒不离手,又时常把日子过得黑白颠倒,故而很怕招人厌烦,非常自觉的就又返回了北平家中,修身养xing,准备过年。
到了这年的十二月份时,他这天偶然见到阮明志在翻一本huang历,就心有所感的说道:明志,你也该回家过年去了。
阮明志抬头看了他一眼:哦。
虞幼棠就坐在他身前的一把沙发椅上,颇为费力的回过身来继续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阮明志忽然就不耐烦了,立着眉毛一扭头:不知道!
虞幼棠坐正身体叹了一口气:这叫什么脾气呢!
阮明志不想回家,可是不回家又不合常理;况且就算家里那边不计较,但自己又怎么好意思赖在虞家过年呢?
捏着那本huang历,他沉默片刻后出言问道:你急着赶我走?
虞幼棠背对着他,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明志,你看你这样不讲道理。
阮明志皱起眉头,向左呼出一口气,又向右呼出了一口气,烦躁的好像是要尥蹶子然而最后他倒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只是放下huang历上前一步,俯身用手臂轻轻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我就不讲理!他气急败坏的压低声音: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虞幼棠向后靠过去,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神qing平静,没有说话。
阮明志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没人bi他,他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他时常想要抱着虞幼棠一起去寻死反正活着分不开,留在虞家又根本谈不上前途,那gan脆死掉算了,免得还要受家庭误解和良心谴责!
虞幼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把仆人叫过来,命其出门给天津的虞光廷发一封电报,想要得知对方是否回来过年。
照理说是应该回来的,毕竟老父还好端端的活着。可他要是不回来,虞幼棠也不惊诧。其实他现在也有些牵挂这个弟弟,可理智上又知道自己牵挂不起。
待仆人领命而走后,阮明志拎出药箱,想要给虞幼棠注she营养针。哪知针头刚刚刺入手臂血管,虞嘉棠忽然来了!
虞嘉棠现在的头脑,介于疯子和白痴之间,有时又要做出种种幼儿举动,简直让人捉摸不透。他这两天不知怎的忽然记忆起了虞幼棠的身份,天天闹着要儿子;仆人若是敷衍阻拦他,那他就大闹不止,能把一幢楼都折腾的ji飞狗跳他身体好,虽然如今也有了点年纪,可是终日好吃好喝的养息着,几乎拥有着运动健将的体魄。
虞幼棠不愿和病人相见,但心里也可怜这父亲,时常会派人过去监看,将虞嘉棠收拾打理的好人儿一般。
此时虞嘉棠进了房,不知怎的那么狂喜,夹着寒风就冲到了虞幼棠面前,也不说话,低头捧住对方的脸先胡亲了两口。虞幼棠动弹不得,就觉着他父亲那嘴唇冰凉的滑过自己那面颊,不禁也跟着打了个冷战。
爸爸你不要动他好言好语的轻声劝道:小棠在打针。
虞嘉棠这回看到了虞幼棠果然是挽起了一边衣袖,而一根雪亮的针头就刺进了那雪白的皮肤里。
哦!他恍然大悟的点头:哦!小棠又生病啦!
虞嘉棠这回直起身来,自行脱了外面的大衣他虽然如今是从不出门了,可是依然按季添置新衣,打扮的蛮漂亮,花白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看正面还是个摩登先生,看背影也是个摩登老太爷。
虞嘉棠仿佛是很喜欢这个小院儿,因里面房间全是相通着的,所以他就快活的在其中穿来穿去。他生的比两个儿子都要高一点,挺大个子晃来晃去,是个让虞幼棠和阮明志都很心惊的危险份子。
阮明志果断的终止了注she,又轻手俐脚的赶忙收拾起那一套家什,怕被虞嘉棠抢去玩耍。而虞嘉棠见儿子打完针了,就大踏步的走回来,不由分说的开始把虞幼棠从沙发椅中往外拉扯他大概还以为儿子是个小男孩,弯腰将手cha到虞幼棠腋下,他试图把对方托举向上。而虞幼棠在父亲这里是毫无还击之力的,阮明志跃跃yu试的在一旁盯着,时刻准备着把虞幼棠从这老爷子手中夺出来!
虞嘉棠真把虞幼棠举起来了。
虞幼棠歪着脑袋委顿在父亲手中,是又无奈又悲伤的神态。而虞嘉棠寂寞的笑喊着小棠,随即又一扭身转了一圈,险些把虞幼棠给甩了出去。
这回阮明志无论如何忍受不了了他上前两步一手搂住了虞幼棠的腰,一手托住了虞幼棠的胸口,抢瓷器似的小心用力,嘴上还跟着解释安抚:虞老先生,您不要这样闹,他会头晕的!
虞嘉棠的眼睛里看不到别人,他根本就没有听到阮明志的言语。很执拗的将虞幼棠搂抱在了怀里,他力大无穷的向后一挣,而后就自顾自的拖着虞幼棠坐进了附近的沙发上。
虞幼棠那脸都青了,闭着眼睛依靠在父亲胸前,一动不动的只是喘气;方才虞嘉棠转那一圈让他头脑震dang,现在这太阳xue处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然而虞嘉棠是独自占据一个世界的,对外面的一切反应都毫无意识。他想儿子了,而儿子就依偎在他的胸前,于是他便不管不顾的去亲吻虞幼棠,用手上下摩挲对方的手臂后背。
小棠,叫爸爸啊!他快乐的呼喊:我是爸爸!
虞幼棠的额头上渗出了虚汗,昏沉着低声答道:爸爸我要去躺一会儿,我很不舒服。
虞嘉棠竟然能够听懂儿子的话了,当即起身拖着虞幼棠在房内转圈:爸爸带你去睡觉睡觉睡觉,chuang呢?
阮明志蓄谋给虞嘉棠扎一针镇定剂。因为虞嘉棠近来进入亢奋期,已经是很不听话了。
然而未等他找到机会出手,虞嘉棠已然把虞幼棠扔到了卧室chuang上。他是诚心诚意要带儿子睡觉,站在chuang边就开始脱衣服。
把自己扒的只剩下一条裤衩了,他又去撕扯虞幼棠的衣裳;虞幼棠紧闭双眼躺在chuang上,头脑中一波一波的眩晕着,同时胸中烦恶,心脏也跳的又轻又快。
幸而虞嘉棠跳上chuang来展开棉被,当真是抱着虞幼棠睡觉了说睡就睡,方才还那么jing神呢,不久后就打起了高低起伏的呼噜。
睡觉也不成!
阮明志还是上来给虞嘉棠注she了镇定剂,而后命人为他重新穿戴好了,连抬带抱的运回了住处。
为虞幼棠重新盖好了被子,阮明志关上房门坐在枕边,深深俯身和对方面颊相贴了,结果发现虞幼棠面红耳赤的在发热。
向下蹲在了chuang前,他眼睁睁的凝视了虞幼棠虞幼棠虚弱但不枯瘦,皮肤是鲜嫩水灵的,从里向外透出病态的红晕来。
阮明志托着下巴,忽然笑了,因为觉得虞幼棠真好看,随即他又想到虞幼棠现在是个半luo状态,棉被下面的身体是衣衫不整的。
这让他心猿意马的站了起来。围着大chuang烦躁不安的绕了两圈,他忍无可忍似的最终在chuang尾处跪下,把手cha进了棉被之中。
摸索着握住了对方的一只脚,他像吸足大烟似的长出了一口气,同时觉着自己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