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记得,最近跟陆崇传得沸沸扬扬的姑娘,名叫周语兮,既然陆崇喜欢的人不是她,那还能是谁?
有狐朋狗友瞎起哄:“嗨,既然没被人姑娘收心,你也没必要这么守身如玉吧。”
“是不是对点的这群女omega没兴趣啊,不然给你叫个男omega玩玩呗!”
有人应声:“给我也叫个陪陪酒呗,哈哈哈哈。”
包厢里的灯光流转,陆崇身心皆累,一声不吭,眼睑下扫出淡淡的阴影。
有人看陆崇没拒绝,直接偏头嘱咐管事的挑个纯一点的头牌。
随后包厢门被打开,进来个桃花眼的男性omega。
小男生进来直接跨坐在陆崇腿上,喝了一口酒,低头去找陆崇的唇,想要给他哺酒。
这都是会所里的玩法。
陆崇察觉到腿上一重,倏然睁开了眼,抬头在男生脸上转了一圈,瞬间就发了火:“给老子滚下去!”
男生浑身一股妖娆劲,皮肤嫩地像水豆腐,一双手抚在陆崇胸口,旁人看的心都发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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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朋狗友跟着瞎起哄:“上啊!阿崇,你不是最好这口么!”
“都说了,没兴趣。”陆崇胸口起伏了两下,语气不冷不热,是忍着没发火的前兆。
将小男生从身上一把推开。
韩正宇喝的昏头涨脑,冒死催促:“没兴趣就没兴趣,别实施暴力啊,看把人孩子给委屈的。”
“还是不满意么!?来来来,再给咱们换个omega!”
“换到咱们阿崇满意为止!”
韩正宇招呼了一下门口管事的:“叫个没开过几次苞的,比这个再纯一点,最好是一撩就脸红的那种,这种玩起来更带劲,来给我们阿崇换个口味,这下估计上起来就有兴趣了。”
宋承明哽了一下,他妈的这个傻逼,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宁柏那是真单纯的不行,随便撩一撩都能脸红脖子红,夜店里的omega再单纯,身上也还带着烟火气。
韩正宇点什么类型的omega不好,偏偏要点个宁柏这种的,闲命长啊!!?
陆崇起身扬手砸了手里的打火机,踹了一脚包厢里的高档大理石茶几,黑色的眼眸死寂一片,不耐烦的要死:“上你妈的上,一个个都听不懂人话?”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对着朋友发泄情绪的人,只是这一段时间的躁火累积太多,随便一个间隙缝他都能当作泄口的喷发。
空气里突然就冷了下来,一瞬间在座的人都敛了色,静悄悄的没人再敢逼逼,全都噤了声,气氛压抑到人心发慌。
秦君被陆崇的怒火给吓了一跳,那黑沉沉的脸简直能把人给吓唬的够呛。
陆崇脱力地陷入软座里,心气郁结,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灌到最后,昏沉沉地,偏过头,不知道念叨着谁的名字。
秦君把耳朵靠过去,一怔愣。
“宁柏是谁?”
胡维摸摸鼻子,支支吾吾:“……我们学校的。”
秦君明白了:“原来我们阿崇栽在这位身上了。”
陆崇嘴里还在嘟嘟囔囔。
停了半晌,秦君一锤手心,终于拐过弯,眼神惊愕:“不对啊!你们学校不是全alpha高中么!?”
胡维尴尬地,像是非常不想承认一样,讷讷地“啊——”了一声。
秦君一身冷汗:“还真是跟他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陆崇这么搞,不怕被他爸打断腿啊!?”
坐在角落里的宋承明吸了口烟,幽幽道:“我老早就提醒过,没用。”
在座的各位都唏嘘不已,陆崇浪了这么多年,一直跟形形色色的omega搞在一起,从来都没对谁上过心,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在一个同性alpha的身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再浪的人,总有一个能收得了他的人。
时间溜的很快,大家都觉得差不多到点了,该回家了。
到是陆崇喝醉了,这会酒劲上头,竟然开始耍起了酒疯,窝在沙发里怎么都不肯走。
“宁柏……”
“把宁柏给我叫过来……”
醉着还不忘凶狠,凶狠中又参杂委屈。
宋承明推搡了一把陆崇:“行了,差不多得了,咱回吧。”
陆崇不大乐意:“他不来,我就不走!”
这还把宋承明为难住了。
胡维弱弱道:“实在不行,那就打个电话叫呗?”
“这货的狗脾气你又不是不是不知道。”
认准的事,半头牛都拉不回来。
秦君也比较好奇,开口道:“不然就叫过来吧,我倒是想看看,能让陆崇栽成这样的,到底长什么神仙样儿。”
胡维从陆崇裤兜里摸出手机,将陆崇的手放到指纹解锁上,手机进入了界面。
胡维打开通讯录,以a打头的分组,只有宁柏一个人,像是为了方便查找,专门在宁柏的名字前加了一个apple。
胡维瞅着这个英文单词,百思不得其解。
“apple?”
“苹果?”
“这啥意思?”
————
周六下午一放学宁柏就回了家。
宁家的家庭成员有些复杂,除了宁海川之外,还有他原配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宁科,二儿子宁郁,宁海川一直想要个alpha儿子来继承家业,可惜原配肚子不争气,给他生的两个儿子都是omega。
一直到晚上,宁海川都没回家,听说最近手头是有几个项目在招标,所以这个点了还在公司里处理事情。
宁家的大少爷早几年刚结了婚,搬出去住了。二少爷在二楼住着,严婉铃就在一楼厨房里煲汤,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小心翼翼等宁海川回来。
宁柏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刚刷完一套题,桌子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的名字。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选择忽视。
不一会电话又打了过来,一个接着一个,像催命的符咒。
宁柏忍无可忍,心底紧绷的弦狠狠一颤,摁下接通键。
“都这个点了,你有完没完!?”
电话那头的胡维被吓尿了都,心想着怎么一个个的火气都这么大,磕磕巴巴地:“柏哥,是我是我……”
宁柏消了火意,语气只是不冷不热些:“找我什么事,怎么了?”
胡维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全:“我们在柳园这片的夜总会,陆崇喝醉了……耍酒疯,口口声声说想要你……”
宁柏:“?”
胡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连忙纠正:“不是不是,陆崇喝醉了,非要你过来,要你送他回家,他说不见到你人,他今晚就不回去。”
宁柏冷声冷气:“关我什么事。”
胡维急了:“咋能不关你事呢!?”
“陆崇还说了,你要是不过来,他现在走也行,没准出门一不留神被车撞死也有可能。”
宁柏:“……”
胡维怕宁柏不过来,大喊道:“哥,你赶紧过来!我快拦不住陆崇了啊啊啊啊啊!!!他要跑出去了!!他说他要在马路上自由奔跑啊啊啊啊!!!”
宁柏冷嗤:“那就让他撞死好了。”
宁柏挂掉电话。
提起笔。
目光重新扫在卷子上,上面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他竟然读不懂了题意,脑子就像生锈的机器,怎么也不转动。
良久,宁柏叹了一口气,放下笔,彻底没了脾气。
他披上格子外套,将手机装好,推开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