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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阮笙放下了ipad，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陆老师，主题曲我还没开始学。”
“我听选管说，你已经记住了所有的动作。”
陆明晏冷淡的语气在阮笙耳里，有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见状，阮笙只能走到了练习室中央。
《冲吧！少女！》这首歌的歌词和动作都是对应的，所以阮笙先是记住了歌词，随后再记住与歌词相对应的动作。
只是，她的乐感不太好。
“开始。”
陆明晏环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沉声道。
阮笙本来是想着这二十四小时，多跟着音乐练习练习，总不至于考核的时候太过难堪。
但是这才刚开始练习，就被陆明晏叫了起来，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
可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主题曲的前奏一响起，阮笙的动作就没有卡准。
她是真的没有谦虚。
阮笙并不是跟着音乐节奏跳舞，而是跟着每一句歌词来做相应的动作，以至于卡点的时间不是快就是慢，或者根本没有卡上点。
即便是舞蹈动作都做到了标准，但是她的力度却远远达不到舞蹈老师的程度。
直到跳完后，阮笙额角的汗水顺着脖颈流下，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脸颊上，微微喘着粗气。
实在是太累了，她的体力跟不上。
“还不错。”
听见陆明晏的夸奖，阮笙甚至都忘了喘气，直愣愣地盯着他，似乎是难以置信。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是找不准节奏，刚刚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可陆明晏竟然夸她了？！
“没有任何基础，三四遍就能把所有的舞蹈动作扒下来，这样的完成度还不错。”
“不要跟着歌词去记动作，跟着节奏和鼓点，你才能准确地卡点。”
陆明晏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存在的问题。
其他练习生听见陆明晏主动指导阮笙，不禁羡慕起她来。
不单单是因为她能得到陆明晏亲自指点，更是因为节目组肯定不会放过这些镜头，那阮笙在节目组里就能拥有比别人更多的镜头。
“谢谢……”
阮笙显然是没想到他是真心的在夸奖自己，指腹下意识地搓了搓衣角。
陆明晏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转到了其他练习生身上。
“明天早上八点，准时考核。”
说完后，他便离开了练习室。
从练习室离开之前，陆明晏回头看了眼阮笙。
他还以为阮笙真的只是为了追星而来的，没想到，她的能力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只要能多练习，主题曲不至于还留在f班。
待到陆明晏走远后，练习室里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陆老师不愧是业务能力超能打的偶像！”
“早知道扒舞快能被陆老师指导，我拼了命也要六点起来找选管姐姐要ipad来扒舞啊！”
……
阮笙靠在角落里，仰头将半瓶水“咕噜咕噜”地倒进了喉咙里，又用剩下的水洗了洗脸，丝毫不在意地用衣袖擦了擦脸。
素颜？！
还没等导演组吩咐，摄像师以他敏锐的嗅觉立即拉近了镜头。
吹弹可破的肌肤，宛若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在看到这一幕后，满屏的弹幕都是问号。
“我以为她化了妆来的……”
“是瓷娃娃吧？是吧是吧？”
“dbq，我也以为她化了妆。”
但是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弹幕掺杂其中。
“防水化妆品了解一下？”
“你家的防水化妆品能用力擦还不掉不卡粉？”
“醋味太浓了，我要熏倒了。”
“立大美女人设有点过了，只觉得有点油腻。”
“成天看到美女就油腻，来发个照片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不油腻的？！”
弹幕就着阮笙的素颜吵了许久，到了别人的镜头时，依旧还在争论不休。
但是现在的阮笙却对着二十四小时的主题曲考核非常的头疼，飞速地挠了挠头，已经练到有些烦躁。
“娇娇，我卡不进去！”
她连前奏的动作都卡不进去，要么就是快了，要么就是慢了。
林娇娇也有些着急，她的强项是vocal，对于舞蹈她也没比阮笙好多少，顶多就是乐感和节奏感稍微比阮笙好一点。
两人抱着膝盖坐在角落，一片愁云惨淡。
“不行，光坐着也没有，起来练一练吧！”
抱怨了之后，也不能耽误练习。
如果主题曲还留在f班，那她就没有机会登上舞台，更加没有机会参加主题曲mv的拍摄。
刚才陆明晏的夸奖还在她的脑海中回荡，阮笙不禁开始想，难道她真的可以通过努力站上那个舞台吗？
或许，真的可以呢？
反正来都来了，不如试一试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儿。
阮笙将林娇娇从地板上拉了起来，揪着前奏，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卡点进入。
慢慢地，阮笙摸到了一点诀窍。
“你听这个，是不是有个很微弱的‘哒’的一声，我算了一下，刚好停顿一下，再做动作就能卡进去了。”
林娇娇凑了过去，按照阮笙所说的，尝试着卡点进入，竟然成功了。
她惊喜地看向阮笙：“软软！你太厉害了！”
“需要帮忙吗？”
听见声音，阮笙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帅气的中性风女生。
阮笙看了眼她腰间的名牌，名字叫赵霖，也是a班的成员，舞蹈能力极强。
“我看你们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就想说过来问问你们需不需要帮助。”
不知道为什么，阮笙听出了赵霖语气中的一丝忐忑。
赵霖在不远处看了阮笙许久，见她们卡着进入的节奏重复了许久，便没忍住走了过来。
但现在有一个舞蹈能力极强的练习生愿意主动教她，阮笙立即拉住了她的手，猛地点了点头。
“需要！需要！你可真是我们的救星！”
“但是，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啊？”
每个人练舞的时间都只有二十四小时，这次是要争取主题曲c位露脸机会的，没有谁愿意放弃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想到这儿，阮笙抓着她的手，又松开了。
“没事，我动作也顺下来了，正好教你们的时候，我也能拆分着记一记。”
像是怕阮笙不相信似的，赵霖当着她和林娇娇的面把主题曲跳了一遍。
动作干脆利落，比她们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阮笙目瞪口呆地看完了她跳完整首主题曲，而她只是面色稍带了些绯红，连气都不带喘的。
这是舞蹈机器吧？
“可以吗？”
赵霖期待地看着阮笙，似乎是在等她做决定。
“你不当初c谁能当初c？”
阮笙勾住她的手臂，一个劲地夸耀着她。
赵霖原本以为阮笙是和她的外表一样高冷性格的人，可她现在才发现，只是因为阮笙不太爱笑，才会带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首歌的鼓点很明显，所以对你而言还算是比较容易。”
“你仔细听这首歌，找准了鼓点，你就能找到准确的卡点位置。”
按照赵霖所说的，阮笙仔细地听了听《冲吧！少女！》这首歌。
这首主题曲是青春活泼的类型，阮笙听了几遍之后，很快就找准了鼓点。
在找到了鼓点后，阮笙自动屏蔽了其他的乐器和人声，闭着眼，按照鼓点节奏，将整首主题曲跳了下来。
“软软！卡上了！”
林娇娇扑到阮笙面前，欣喜地抓着她的手臂。
阮笙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就卡进去：“真的？！”
“千真万确。”赵霖点头，含着笑说道。
她们这边的进度飞快，惹得其他人不禁看了眼红。
一个扒舞能力强，一个vocal天花板，还有一个舞蹈机器。
这三个人组合在一起，不就无敌了吗？
可这儿全都是摄像头，就算她们想做些什么，也只能是有贼心，没贼胆。
十二点过后，练习室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
但她们三人依旧在角落里，合着主题曲音乐，重复地练习了一遍又一遍。
阮笙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湿，头发紧贴在头皮上，像是用力一拧就能拧出来许多汗水。
“不行了……”
她倒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其他两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同她一起狼狈地躺在了地上。
很久都没有这么拼命过了。
可阮笙却有了从前没有过的满足感，也开始慢慢地体会到了舞蹈带来的快乐。
陆明晏的脚步停在练习室外，发现她们三人汗流浃背的躺在地上，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她们一直在这儿？”
他找了个选管，询问道。
选管都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打着哈欠点了点头：“中间休息了几次。”
陆明晏颔首，目光又停在了阮笙的身上。
看着阮笙对这次选秀并不上心，但她竟然练到了凌晨一点。
整个练习室里只有零零散散的七八个人。
看着她们在练习室里挥汗如雨的模样，陆明晏不禁想起了当初他还没有出道的时候。
在地下室的练习室里，练到所有的玻璃都起了厚厚的一层雾。
直到看不清镜子里的身影后，才又把面前能照到自己的那一块镜子擦干净，继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练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