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耐地仰起脖子,绷紧了脚尖,浴室明亮的灯光下,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冶艳的红色,像烂熟到颓软的桃子——虽然曾经是蟠桃园里最大最沉最硬最青的一颗,还是被金箍棒搅熟了。
在那大海一般温热的沉浮中,两个人都听到来自身体内部咕叽咕叽的研磨声,像一首调子模糊不清的歌,温软柔和,交融了埋藏在两具不同身体里魂魄。
他抵死不从,左轶并没有觉得过多沮丧——事实上,这正是左轶爱他爱到疯狂变态的地方之一。
他不指望陈晟顺从,陈晟从来都不,陈晟不会对他低头,不会因为他的掌控而放弃抵抗,不会因为他的诱导而哭泣乞怜。甚至不会叫他的名字,不会对他说出任何的爱语。
但是他愿意留在他身边,愿意为他无故消失两天而担心寻找,愿意照顾他,愿意为他早起煲汤包揽三餐,愿意在枯燥无味的病房里狭窄逼仄的陪床上陪他睡过每一个不安稳的夜晚,愿意向他敞开房门,愿意将那把从来不交付旁人的钥匙交给他,愿意带他逛街游乐,愿意教他每一个性爱的细节,愿意为他自己坐上跑步机,愿意像现在这样敞开身体、任他进出……
他只做他愿意做的事情。他不愿意开口说出来,但是愿意爱他。
左轶低头轻吻着他湿润的唇角,在他愈发急促不安的喘息声中,帮他回答,“陈晟……陈晟……”
“嗯……”怀里的人浑身激烈地颤抖着,无意识地呻吟着,在昏沉中拼死抵御着排泄的冲动,甚至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想要我这样插你……想要我这样进来……你喜欢我这样……”
“嗯……”
“你喜欢我……”
“嗯……”
“你爱我……”
“嗯……嗯……哈啊……呃啊——!啊——!”
陈晟双手抠抓着左轶的手臂,猛地弓起了腰!然后巨颤着喷发了出来!
浊黄的尿液凶猛地淋到了对面的墙上,一股一股,被哗哗的水流冲刷而下。左轶把着那只器官轻轻地揉搓它,陈晟在他胸口瑟缩着发抖,一点一点地射尽了最后一滴……
……
开了一盏大灯,左轶套着陈晟的运动服,木着脸独自清理了被他们“运动”得到处黏糊糊湿漉漉的健身器材、地板和落地窗。陈晟盖着他的西装外套趴在门口休息室的沙发上昏沉大睡,在梦里用九曲连环刀将他砍得七零八落,脑袋割下来当球踢,一脚入门,两脚连射!
收拾好了一切,左轶走到门口拎起两个人的包,试图将陈晟抱起来,却发现一是动作不方便,二是腰确实有点吃不住了。
他没办法,只能轻轻地摇了摇陈晟,低声唤他,“陈晟?醒一醒,我背你下去。”
陈晟迷迷糊糊被他叫醒,迷迷糊糊地被他搀起来,沉甸甸地趴在他肩上,直到被他扣着两条大腿略微摇晃地端起来了,才因为肌肉拉扯到穴口疼痛,而稍微清醒了一些——立刻往他后脑勺上啪啦一巴掌!
熊掌拨清波!扇死你麻痹!
——不押韵啊,晟爷。
左轶木着脸被他扇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力道,也不怎么疼。往沙发上弯了弯腰示意,陈晟很不耐烦地抓起了那两个包,然后他二人就这么两位一体地往楼梯走——现在已经半夜一点,通往电梯的走廊门早被大楼保安锁了。
左轶背着他摇摇晃晃地下楼,陈晟在他耳朵上泄愤地咬了一口,然后脸贴在他肩膀上继续昏昏欲睡,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这变态从鼻腔里发出的低弱声响,像是一声轻笑。
陈晟用鼻子蹭了他脖子一下,意思是笑什么笑!
左轶闷声说,“没什么。”却连声音都带着笑意。
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风微凉的夜晚,他将这个人从另一间健身室的楼梯背扛下来,摇摇晃晃地,就这么送进出租车。
他错了最开始的第一步,错了很多很多,所以甚至没有勇气去期许,期许那样的开头,会给现在他这样的结局。
他背着他走过午夜无人的静谧街道,开车门放进副驾驶座,然后将两个包扔到后座上。陈晟一坐进车里,就皱着眉头不舒服地挪了挪屁股,然后昏沉沉地用脸蹭着座椅靠背继续睡。
左轶弯腰给他系了安全带,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室,木着脸发动车。
dvd机里放着一盘怀旧音乐,他将音量调到了最低,舒缓沉酝的曲调轻轻回荡在了车厢里。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拨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