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穿什么?(1 / 1)

天越来越热,到了正午,日头全晒开了,空气中没有哪一处不是燥热,就连偶尔吹来的风,也叫人难受得很。

燥热,迷乱,仿佛从骨头里透出了的酥痒……

明眸,冷面,散发着令人舒适气息的男人……

慕朝烟猛的从梦中惊醒,瞪大了眼睛,过了好一阵儿,才渐渐的有了神情。

等到她看清楚了自己的身处之地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她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做那样的一个梦,梦中到处都是旖旎风情,真是古怪至极。

然而下一刻,她抹汗的动作猛地僵住,双眸再一次瞪得老大。

头发早就散落下来,脸上的面纱落在窄榻的角落里,整个衣裙凌乱的铺开,腰带已经被扯散,上半身的衣裳更是褪了大半截,香肩外展,锁骨也暴露在燥热的空气之中……

这……这哪里是梦,分明就是她晕过去之前所做过的事情。

天啊,来道雷劈死她算了。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慕朝烟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遮住眼睛,心里的小人儿不停的扇着自己巴掌,恨不得能把自己打回到上车之前去。

然而……眼睛才刚一被遮住,脑子里立即就晃晃闪出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男人深邃如古井般见不到低的眸子,按在肩膀上的那双坚毅有力的手掌,宽阔冰凉的胸膛,唇与唇相触时那温热的令人心如擂鼓的怦然之感……

她把手从眼睛上拿开,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耳朵已经热得像是煮熟了般,身上也越来越热。

动作迅速地用簪子绾了个最简单的发式,然后一把捞起角落丢的面纱,用最快的速度戴好。

直到面纱再次覆盖在脸上,就像戴上了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面具,这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是中了药神志不清,一时没有把持住。

那么……他呢?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还有那男人的表现,明明就清醒得不得了,但却没有阻止自己……

所以,这件事情之所以发生,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起码要说错,那也是一人错一半。

但是,为什么不阻止?

她都已经说让他打晕自己了,他干嘛不打?

怜香惜玉?

就冲着他吻自己的时候那股霸道蛮横的劲,也不像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呢。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车外的苏瑾和云溪两个人终于听见车里传来了动静,互视一眼,云溪红着脸,先开口了。

“王妃可是醒了?”

慕朝烟听见声音,暗暗嘘了口气,心里免不了有些庆幸。

还好炎王是直接把她给仍在马车上的,要是这副模样被弄进王府里去,她就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迅速的答应了一声,抚平身上的衣裳,然后掀开车帘……

然而,帘子刚一掀开,慕朝烟的身子便又猛地僵住了。

苏瑾在赶车……

苏瑾在……

苏瑾……

这样的认知让她本来好不容易才平静下去的心境立时又泛起了惊涛骇浪。

要是普通的车夫或者小厮还好,苏瑾啊,那可是练武的行家。

但凡是练武的人,对于周围的声音都格外的敏感,更何况只是一帘之隔,又时常见面……

现在,是真的没法子做人了!

苏瑾迎着慕朝烟的目光,把脑袋埋低再埋低,一直到埋不下去了,才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王爷命我守着马车等王妃醒过来,王妃既然已经醒了,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都不等慕朝烟反应,赶忙撒丫头跑路。

慕朝烟看着他那恨不得飞起来的速度,狠狠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心中的尴尬突然就少了许多。

既然有人比她更尴尬,那她还尴尬个毛啊?

所幸,这一次会回王府,没有遇见南宫馨儿在跑出来来拦路,她得以一路畅通地回到自己的住所。

唤来云溪备了热水,躺在浴桶里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能够有多余的精神去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的事。

这几天她看到了自己那个神秘空间的诸多好处,让她毫无察觉的生出了依赖,自以为它是个万能的解毒系统。

但是这一次,空间对她中的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说明它并不能识别出所有的药物。

以后,万不能再似这般依赖于它了。

空间,就如同机器一样,到底是个死物,真正可以依靠的,其实还是自己。

给空间下完结论后,慕朝烟的心思便又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去。

到底是谁给她下的药?

那种药在身体里根本就没有潜伏期,所以说发作的时间距离中药的时间是很短的,那么就要排除今天早上见过的那位十舞公主和南宫馨儿。

那么,唯一的可能跟解释,也就只有在宰相府的时候了。

是慕秋德?

还是李氏?

或者慕朝霞?

慕朝烟掬了一捧水看着水滴连成串地从指缝间漏出,眸中划过一道厉色。

只要是慕家的人,不论是谁,她都会算在那一家子头上了。

给她下这种无色无味,连空间系统都检查不出来的媚药,是准备让她和炎王两个更加“郎情妾意”?

她的眉梢微微挑起,看着水中颜色艳丽的花瓣,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脸上的脓包慢慢的被她掀了下来,看着手里的那张层薄膜,她突然有点儿兴味。

对着这么一张脸,那男人是如何做到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还一脸镇定的。

竟然真的不嫌弃她。

想到这里,慕朝烟只觉得心中一口浊气猛地吐尽,余下的便只剩满心愉悦,似乎身体的每一一个毛孔,都在轻轻地跳跃。

等到水温慢慢退却,想要起身之时,慕朝烟才惊觉……自己嫁进炎王府,别说是嫁妆,真的是一丁点儿东西也没有。

她的眼睛扫到了那边的绫波缀玉裙上。

已经穿过了两日,再加上之前在马车上那样一番动作,呼吸之间似乎都沾染上了男人身上的一股幽兰香气……实在是不好再穿了。

但要是不穿,那她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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