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溪芸立马镇静下来,忽然一个转身,眼神犀利的直盯着追她的人:“隔壁大哥?”
“是我,是我,哎哟,我都追了你一路了,可算是追上了!”
隔壁大哥累得够呛,弯着腰双手搭在膝盖上直喘气。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哦!您还是先休息好了再说话吧,看您累成这样,我刚刚不知道您叫的人是——”韩溪芸犹豫又尴尬道。
“哈哈,没关系,是我冒昧了,确实是有点事情。”隔壁大哥喘着大气摆摆手笑道。
出于礼貌,韩溪芸也微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嗯,什么事您尽管说。”
“是这样的小姐,我就住您隔壁,叫王吉,嘶——您叫我王大哥也行,我是搞艺术的,这次来这里也是因为没有灵感才过来散散心,刚刚发现您很符合我的……”
就在韩溪芸走进隔壁老王的房间后,白冕之那边的房间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
只见白冕之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的走出房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仰起头望了眼蔚蓝的天空,眼神里满是惬意。
“呵!这天儿还不错嘛,让我来看看韩大小姐想不想出来走走。”
他扯了扯嘴角,很悠闲的朝隔壁房间走去,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我的大小姐?您起床了没啊?要不要出来走走?天气不错呢!”
就在他说完,过了一会却发现没人回应,“这小不点又干嘛呢?难道还没起床吗?”
他抬起手又敲了敲房门,“大小姐?该起床咯!”
还是没人回应?
他呼了口气,说服自己要有耐心,接着就回到自己房间搬了张椅子出来,放在韩溪芸的房门外边,一副放松的样子坐在那儿。
“嘿!叫不醒你我就在这等,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他得意一声冷笑,随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杂志来,看来是早有准备在这蹲让了。
半个多小时后,韩溪芸还是没有动静,他终于耐不住了,站起身又要敲门,想了一下却缩回了手,直接趴在门上听着什么。
“奇怪,难道还没睡醒吗?”
“咚咚咚——咚咚咚——”
他还是敲响了房门,而且还是很大声的敲着,直接坐着一边敲一边听着动静,却依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大小姐?您再不吱一声我可要自己开门进去啦?”
这个时候,一旁忽然蹦出来一个黑衣人,戴着墨镜也能感受到他的犀利眼神!
“大小姐不在这里,她被隔壁老王叫过去了。”
黑衣人语气也怪冷淡的,白冕之听着浑身发冷:不会吧!他们每天都背着我喊“冷面杀手”,原来跟我相处是这种感觉?
不对!小不点被隔壁——隔壁老王又是什么鬼?
这下他着急了,直接跳起来,揪住黑衣人的衣领大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刚刚怎么不早说?那混蛋叫她去干嘛?”
“当模特!”
黑衣人只吐出三字,不紧不慢的撇开白冕之的双手就后退了两步,“他对小姐没有威胁,白医生尽管放心。”
话一说完,一转眼的功夫黑衣人就消失了,把白冕之气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叫没有威胁啊?当什么模特,她不知道自己要特别注意身体吗?”
急得跳脚的白冕之迅速跑过去隔壁房,一顿猛敲房门,把其他还在房间的客人都给吵得不耐烦了,开门出来就是一顿臭骂!
而这时候,韩溪芸才露出一个脑袋悄悄看着忙着道歉的他。
“那个……白医生?您找我?”
她倒是一脸人畜无害,白冕之又硬生生当了回“神经病”,气得暴走都不过瘾!
“韩——溪——芸!你究竟想干什么?躲在这你让我隔壁敲门跟个傻子一样等了老半天,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你是真没听到还是故意折腾我?”
此刻的他是真的急眼了,嗓子都给喊哑了。
韩溪芸被凶得倒是一脸委屈,战战兢兢的站出来,拘着双手头低低的,而这时候,跟着出来的还有那个姓王的。
王吉手里拽着两支笔,直指白冕之,颤颤巍巍的替韩溪芸回话:“这事不怪她,是我请她帮忙当模特的,你也知道搞艺术的不能半途被打扰……”
“还搞艺术?还不能被打扰?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白冕之气急败坏抬起一拳头就想挥舞过去,却被韩溪芸拦下。
“白医生您息怒,为我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嘿嘿,消消气。”
她说话就嬉皮笑脸的,还特意走到白冕之跟前,小心翼翼的拦下那挥舞的大拳头。
“我告诉你哦,打人是犯法的!”
王吉挥舞着他的两支笔大声嚷嚷,跟白冕之的凶恶眼神对视上,吓得他急忙后退,躲在门缝里补充道:“随便解剖人更是犯法的!”
听到他这一句,韩溪芸一个没忍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硬是收不住笑声,被白冕之瞪了一眼更是笑“死”她。
“够了你!别笑!”
“哈哈……我停不下来了哈哈哈……”
“那个谁!既然画了这么久,成果如何拿过来给我看看!不然我分分钟当场解剖你!”
说服不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韩大小姐,白冕之倒是好奇他们究竟画了什么,瞪着王吉就凶巴巴的威胁,吓得他“啪”的一声把房门关得紧紧。
白冕之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敲了敲他房门,过了一会,王吉才心惊胆战的打开一条门缝,往外面塞出一卷画纸,那门又迅速“啪”!
“这小子——”
白冕之弯腰捡起被丢在地上的那卷话纸,打开瞄了一眼顿时惊呆:“这……真的是他画的?”
“那还有假嘛,他房间里面还有好多好看得不行的画,说都是最近在这边看到的,今天发现我的背影他就急赶慢赶追上了,求我当会儿模特。”
韩溪芸撇撇嘴说明事情,白冕之一下子收起画卷背在身后,“咳咳咳,知道了,那你也不应该这样,一声不吭躲人家大男人房间里,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哎哟我知道啦!白医生教训的是,以后我保证不会这样了,这不是还有黑一大锅保护我嘛!”
说到这里,她咬着牙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是怕被人偷听到她有黑衣人保护,还是心虚的不敢大声了。
“外面的好汉,画您看好了吗?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王吉这时候又打开一条门缝,仅仅露出一双眼神瞄着他自己的画卷。
“不行!”
白冕之立马瞪过去,大声叫道:“画我没收了!我们小姐的画像岂是你想要就有的,以后不准再打扰她知道吗?”
他语气十分恶狠狠的,吓得王吉默默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那是我画的……”
“你想一会就接到律师函吗?我们可以告你侵犯肖像权!”
王吉无语,直接把房门开得老大,“这是经过当事人同意的!要律师函我也可以给你!”
“你……”
白冕之气得又挥起拳头,吓得王吉“啪”的一声又把房门摔上。
他们俩此刻倒像在演相声小品,差点没把某人活活笑死!
“哈哈,诶行了,算了吧,把画给他,再闹下去这里还怎么经营了?”
韩溪芸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说话就拉着白冕之回自己房间去。
其实,她也很想把画像留下来!
接下来好几天,王吉天天过来敲韩溪芸的房门,委屈巴巴的的叫喊,“快开门啊,我是隔壁老王啊!小姐,你们还没把画还给我呢!”
“不是已经还了吗?”
韩溪芸躲在房间里耍赖皮,就是不去给他开门,也不拿出画还他。
“还……?”
王吉气得无话可说,这几天都把他嗓子给喊哑了。
再有一个星期,他本来打算拿出一幅拥有灵魂的画去参加比赛,赢得比赛不仅可以拿到高额奖金,还可以获得举办方的支持,筹办一大型画展。
这一阵子为了找到拥有灵魂的画面,他可谓是花了好大功夫,画废掉的画纸都堆了满屋,看着那一团团的他就特别扎心。
好不容易画出他满意的一幅,这下好了,被韩溪芸这个女强盗直接私吞了!
只要是韩溪芸不给,王吉还真的拿她没办法,因为这确实是关乎她的肖像权,就算事先有得到当事人同意,人家现在不认账了……
这天夜里,王吉故意把自己灌醉,正所谓喝酒壮胆!
“开门啊!快开门啊!小姐?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倒是出来见见我啊!”
韩溪芸从睡梦中惊醒,“做贼心虚”的她听出来王吉酒醉的声音,吓得瑟瑟发抖,赶紧把被子捂得紧紧。
“快点开门!”
王吉也是敲门敲得不耐烦了,终于发脾气怒吼起来。
“干什么呢你!”
白冕之衣服都来不及穿好,拖着拖鞋就开门出来。
看到是他,王吉越来劲了,直接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瞪着眼睛直吹气:“呼……快点……快把我的画……呼……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