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灵小嘴微张，没想到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铜钵居然能散发出这样磅礴的力量。
另一方面她也有些担心：“小师傅，依靠你的灵力能支撑这法宝多久？真的能够抵御元婴的攻击吗？”
坐在祭坛顶端的致远轻轻张开眸子，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庄严之感。
他的声音充满平静的力量：“施主放心，灵虚钵并不消耗灵力，而是依靠佛力运转，小僧完全可以支撑下去。”
他的眼神望向道路远处的迷雾：“还请两位施主也进入到祭坛里面吧，对方很快就要来了。”
莫雪灵和陆渊对视一眼，两人不再耽搁，同时踏入这座古老的祭坛。
突然间一股熟悉的波动传递而来，让莫雪灵的脚步不由得一滞。她看向脚下斑驳的祭坛：“这是……阵灵？”
她再次感应到了那种似有若无的波动，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意识。她赶紧沉下心神，尝试和阵灵沟通，但阵灵所交代的内容依旧有些模糊不清，很难辨别清楚。
小狐狸在祭坛上找了个舒服地方窝着，哼哼唧唧地跟阵灵讨价还价。它对于神教什么的可是全无兴趣，只想知道自己的报酬还能不能顺利到手。
也不知道阵灵答应了什么，之前还兴趣缺缺的小黑突然就爬了起来，小爪子在祭台的青石表面来回抓挠，让莫雪灵注意着脚下的纹路。
“这是……阵纹？”莫雪灵低头看过去，努力辨认脚下的纹路：“这应该就是试炼场真正的阵法所在吧，所以……这阵灵是想让我启动阵法？”
就在他们研究这核心阵法的时候，一道佝偻的身影从远处的白雾之中显现了出来。衣衫褴褛的老者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靠近了祭坛。
他手中抱着个硕大的轮盘，其上光芒闪动还在嗡嗡运转着。一双白色的瞳仁却像是能够穿透迷雾一般，落在祭坛上的三人身上。
老者声音有些虚弱，说话间还带着浓浓的喘息声：“佛意……看来大悲天已经找到了这一代佛子。只是这么早就让佛子掺和进来，不怕他半路夭折吗……”
他挪着沉重的步子越走越近，声音中满是疲惫：“无方城主还在真是狡猾，我们预想过许多的防御方法，甚至已经准备着不惜一切打开通路。没想到遇到的却是上古迷阵，真让人防不胜防。就连我这老瞎子，明知能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妄，也要忍不住流连其中。能看到光明的世界，真的是让人不舍啊……”
他完全没有管祭坛上的三人，自顾坐在了祭坛脚下。手指拨弄着嗡鸣的轮盘，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莫雪灵没有轻举妄动，这老人虽然看着就像是普通人一样，但却莫名给了她一种危险的感觉。反正如今有法宝护持，他们还是固守祭坛比较稳当。
“无命先生好快，于心性一道在下自愧不如。”白雾中又出现了一道清越的声音，千山圣子的身影很快从雾气之中显现了出来。
他脚下踱着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祭台，身后的黑影在行走中时隐时现。看到被金光笼罩的三人，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好像并没有觉得棘手。
他的眼神在莫雪灵肩头扫过，无奈地摇了摇头：“莫姑娘果然不凡，有千幻鸟这种灵兽相助，怪不得会这么快闯过迷阵。”
莫雪灵拉住想要上前的陆渊，眼中满是防备：“不要冒险，他身后的黑影有古怪。”
她还记得苏锦行对于这黑影的判断，这应该是一名超越元婴的大能，不知道以什么方式混了进来。
千山抬头看向莫雪灵，嘴角依旧挂着笑意：“在下对莫姑娘敬仰已久，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为什么不能好好坐下聊聊呢？我知道姑娘对我心生防备，但在下却是真的一点恶意也无。不如这样，姑娘有什么疑问尽可说出来，小可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莫雪灵不接话，千山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就说了起来：“想来姑娘一定好奇，我们神教进入这核心区域是想要做什么。其实倒也没什么可遮掩的，我们为的就是姑娘身后这座祭坛之中，隐藏的那一道门。”
他随手从储物灵器里取出一把椅子，姿态闲适地坐了上去：“姑娘就不好奇，这道门是通向哪里的吗？”
莫雪灵直接当他不存在，调转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脚下的阵纹上。她不知道这件佛门法宝是不是真能抵御住八位元婴，更无法确定神教是否还有什么后手。
若是能控制住核心阵法，那也就可以先一步掌握先机。
千山随着她的目光落在阵纹上：“莫姑娘是想要尝试着控制这阵法吗？只是这阵法少了阵石，想要启动可不容易啊。”
他手中很快出现三块莹白阵石：“不如莫姑娘拿出最后一块阵石，我们商量一下合作的事情如何？”
见到自己寻找了许久的阵石，莫雪灵的眼神也是一缩。想到小和尚关于钥匙的说法，不由得露出探究的意思：“哦？不知道堂堂神教圣子，想跟我谈什么合作？”
千山拨弄着手中的石头：“莫姑娘能得到最后一块阵石，那必然也是有大气运加身之人。不如把最后一块阵石交给在下，我们共同分享这门后的一切……”
他声音中带着蛊惑之意：“要知道，这门后可是整个天衍大陆都为之疯狂的地方，无数资源和传承唾手可得。谁要是掌握了它，就可以掌控整片大陆。难道姑娘就不动心吗？”
虽然已经有此预料，可莫雪灵听到千山的话还是不由得震撼了一瞬。能让神教下这么大工夫谋夺的，果然是无方秘境。
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她不知道有多想现在就进入秘境，去寻找能让二哥活下去的方法。可眼前是神教诡异莫测的圣子，她才不会傻到与虎谋皮。
她径直闭上眼睛，放开神识描绘在脚下的阵纹之上。她现在无心去管祭坛外圣子的鬼话，只想赶紧掌控脚下的阵法。
千山眉头微微皱起，没想到莫雪灵居然如此坚定。这可是所有修士都不可能放过的大机缘，她居然就这么拒绝了。
一直都默默无声的白瞳老者，突然沙哑出声：“圣子，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