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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1 / 1)

“对不起。”徐诣嗓音暗哑着道歉,对于她这突然的动手,他并没有一分怒气,姿态放得很低。

温锦柔转身出去,徐诣盯着她背影,没敢去追。

病房重新恢复安静,他伸手碰了碰自己被打的侧脸,自嘲一笑。

温锦柔来看过徐诣之后,他出院的心便更迫切了,没过多久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此时项目进行到关键时候,温氏与戴氏正在竞争,双方负责人是平时经常被拿来比较的温玉落和戴优苒,不少圈内人等着看好戏,不知这两人谁输谁赢。

戴优苒明显是卯足了劲,温锦柔目前稳步前进,相对于戴优苒的急攻,她则是不骄不躁,仿佛胜券在握。

姜止有意入股,温锦柔拒绝,随后楚烊也约了她,表示对温氏的项目感兴趣。

顾向烟曾调侃,这些人都不是对温氏的项目感兴趣,而是对她这个人感兴趣,温锦柔常常一笑置之。

但楚烊的邀约,她并没有拒绝,有的话,是应该说清楚的。

最近温家和姜家来往密切,温锦柔在某些方面的顺从让温氏夫妻认为她对姜止也产生了感情,联姻的事,或许近在眼前。

温锦柔到餐厅的时候下了雪,司机抱歉的道:“小姐,车里没有伞。”

温锦柔看着窗外安静飘下的雪,轻声说:“没关系。”

大概是最近太忙,已经忘记入冬很久,这是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南方看到这样一场鹅毛大雪有些难得,温锦柔忽然想起,母亲去世时,就是这样的雪天。

万物安静,湮灭生机。

叹了口气,温锦柔推开车门。

忽然头上一把伞倾斜过来,她微愣,抬起眼,与一双深沉幽静的眼眸对视上。

温锦柔慢慢蹙起眉,为什么到哪里都可以遇见这个人?

徐诣的伞几乎遮住温锦柔全部的身体,他自己则是站在雪地里,肩上落了霜雪。

“你跟了我一路?”温锦柔问。

徐诣淡笑:“没有,路过。”

温锦柔根本不信,这男人占有欲强烈,如果知道她出来见别人,定然不会装作不知道。

“我要去见楚烊。”她毫不避讳的说这话,丝毫不管徐诣听到这话,是否心会滴血。

他点点头,嗓音低哑:“我陪你。”

“不用你陪。”

徐诣:“我就在餐厅外。”

又补了一句:“不打扰你,我只是想看看你。”

温锦柔:“随你。”

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徐诣与她并肩同行,伞始终撑在她头顶,温锦柔只当做看不见,心比谁都狠。

楚烊早就在餐厅等了,温锦柔径直走到事先定好的位子。

徐诣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坐在距离他们两桌的地方,视线可以看到温锦柔,确保楚烊不会对她做什么,但并不会被他们发现的位置。

温锦柔朝楚烊走去,他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谢谢。”

楚烊笑:“不用。”

“下雪了。”

这位子靠窗,窗外好景色看得清楚。

可温锦柔并不喜欢冬天,有太多不美好的回忆,淡淡看了眼,雪果然越下越大了。

刚才徐诣将她送到餐厅外便停下,没再进来,天这么冷,雪这么大……

“锦柔,锦柔?”是楚烊的声音。

温锦柔回神:“嗯?”

“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没事。”

楚烊切入话题:“我找你是想说什么,你应该知道,怎么样?感不感兴趣?”

确切的说,他找她,是想借此机会接近她,从而追求她。

温锦柔浅笑着打量楚烊。

两年多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改变,楚烊也的确成了逆袭的典范,如今的他和两年前初见时已经天壤之别。

“楚先生知道我为什么接受你的邀请吗?”

楚烊挑眉,自我调侃:“总不可能,是你喜欢上我了吧。”

温锦柔笑意更深,手指摩挲着咖啡杯:“你也知道不可能,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

楚烊有些许尴尬,他平时也是个天王凉破的人,可这姑娘总擅长用沉静冷淡的态度轻飘飘地拆穿他的伪装,让他无地自容。

“楚先生,我来是想告诉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任何时间了,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可能。”

她没提工作,单刀直入的说私事,当然也是因为明白楚烊约她的用意。

温锦柔并不享受被几个男人追逐的乐趣,相反有些反感,她早就过了恋爱脑做白日梦的年纪,如今只想尽量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楚烊安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徐诣可以听到两人谈话的声音,温锦柔的话,让他从刚才就一直紧锁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更加仔细的听温锦柔说话。

“说实话,姜先生。”

“你们三个人之间的行为,在我认为很幼稚。”

楚烊拧眉:“你觉得我们的感情都很幼稚?”

她很冷漠:“是。”

“一切给我造成负担的追求,都让我反感。”

“我们可以是朋友,但是从今天开始,请不要用任何方法企图引起我的注意,我很忙,没空在工作之余,还要来解决你们几个大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我也不是皇帝,没空雨露均沾。”

“楚先生,听明白了吗?”

冷漠无情的话,楚烊听得脸色发青,徐诣却眉眼十分温柔,心情大好。

楚烊不甘心:“那么姜止呢?徐诣呢?他们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徐诣神情一顿,忍不住凝神细听。

温锦柔莞尔,“能意味着什么?我有将谁放在心上过吗?”

不得不说,楚烊从未见过温锦柔这种类型的姑娘,她甚至都不想掩饰自己的冷漠薄情,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明面上来说,别人的喜欢对她来说是累赘,她只想只身前行。

她真是楚烊见过的,最温文沉静,也最遥不可及的人。

温锦柔慢悠悠地搅拌着咖啡,“楚先生也不要觉得我说话直接,有时候说话直接点是好的,总比什么都不说,态度暧昧的吊着你为我付出要好。”

“你年纪不小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找一个知冷知热的姑娘谈恋爱,你想在我这里得到的,我真的给不了。”

比起刚才的冷漠,这番话说得要真诚得多,楚烊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温锦柔有句话说得对,大家年纪都不小了,且身份地位摆在这儿,不可能还去做死缠烂打的事,像徐诣那样没有尊严,楚烊自问做不到,但总归这份喜欢是真的,挺舍不得。

“真没可能?”他看着她眼睛问。

温锦柔笑了笑:“做朋友吧。”

楚烊失落点头:“做朋友也比做陌生人强,谁知道你哪天就改主意,看上我了呢。”

“锦柔,我没女朋友之前,只要你说一声,我为你赴汤蹈火。

“谢谢。”

说开了,两人心情都要豁达些。

随便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温锦柔就要离开,楚烊有些舍不得:“不然再坐坐?”

“不了,下次我请客。”温锦柔说的是客气话,楚烊笑了声:“下次你请客,别是你婚礼的时候吧。”

他送她到餐厅,目送温锦柔上车离开,眼睛有些红。

他还记得两年前温锦柔对他说过的话,让他冷静的想想是否真的喜欢她。

楚烊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真的喜欢。”

自言自语被风雪吹得支离破碎,谁也听不见。

她已经说得这么清楚直白,他自然要表现得豁达潇洒,真要继续纠缠,她会嫌,不如点到为止。

温锦柔坐在车里看窗外,餐厅附近没有徐诣的身形,大概已经离开了吧。

司机突然说:“小姐,有车在后面跟。”

温锦柔回眸,看到徐诣的车,有些讶异,他没走?

“不用理,我们回家。”

徐诣开车跟在后面,用这样的方式送她回家,他心绪有些杂乱,刚才温锦柔和楚烊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否有一天,她也会这样冷静淡漠的让他不要喜欢她?

车停在温家别墅附近,徐诣想抽烟,记起温锦柔不喜欢烟味儿,忍着烟瘾,出神的盯着她窗户的方向。

天色暗下来,路灯下的雪飘得很安静,他一个人坐在车里,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直到温锦柔卧室的灯熄灭,徐诣才开车离开。

途径商场,他忽然把车开进地下车库,乘电梯上八楼,挑了一家店,走进去。

柜姐见男人英挺矜贵,衣着不凡,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先生,是想买什么样的戒指?”

徐诣:“求婚戒指。”

温氏本次的产品投放市场后,受到大众的广泛好评,口碑持续攀升。

戴优苒最近明显感觉到温锦柔在追赶,戴氏的股东们都有些坐不住,纷纷要她改变策略。

戴优苒做事激进,本次选择的策划本身就具有不可估量的风险,再一意孤行下去,很有可能遭到市场的反噬。

但要她现在就收手,无异于是向温锦柔认输,会议上她力排众议,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温锦柔这边却不慌不忙,中饭和助理一起吃,女助理挑着饭,好奇的问:“小温总看起来一点都不急,虽说咱们公司的股票在稳步上升,可距离戴氏还有一定的差距,要是最后输了怎么办?”

温锦柔低着头温文的吃饭:“输了就输了。”

助理更疑惑了。

上次抢合作商的时候,小温总还对戴小姐放下豪言壮语,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输了就输了”?不像是小温总的风格啊。

温锦柔说:“做生意就和行军打仗一个道理,太急于求成,太想重挫对方,只会因为冲动而犯错。”

“我之所以对戴优苒说那番话,是因为了解她。她是一个好胜心极强的人,为了赢我,一定会铤而走险,不顾风险。”

“而她为了赢,肯定会失去思考的理智,丧失一定的判断力。表面看起来,现在的戴氏是快赢了,但他们最近出现的风险一定也不少,内部员工为了跟紧戴优苒的步伐,处理那些危机时慢慢会出现疲态,最后市场反映出的问题如果得不到良好的解决,股票一定会暴跌。”

“我们不急,慢慢来,稳中求胜,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公司食堂的饭菜不错,比如这辣豆腐就很好,温锦柔看助理喜欢吃,把自己的夹给她。

助理受宠若惊的捧着碗道谢,“小温总,谢谢你教我,跟您在一起真的会学到很多。”

温锦柔笑了笑:“这算什么,入门的东西罢了,戴优苒也懂,只是被胜负欲冲昏了头脑,咱们这是打心理战,你不用拍我马屁,工作上的经验还需要你自己总结。”

助理赶紧点头:“我懂了,您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快吃吧,下午还有得忙。”

助理应了声,端着碗快速的吃饭。

温戴姜家的竞争,最后果然以戴氏的股票暴跌,温氏股票持续涨高而收尾。

戴优苒僵硬着背脊坐在办公室里,刚汇报完本周工作的员工大气也不敢喘,戴优苒冷冷地盯着大屏幕上温氏的那只股票,现在才后知后觉温锦柔是打了心理战术。

如果她没有冲动,听了各位股东的意见改变策略,或许现在温锦柔还没有追赶上来。

以她为首的本次项目小组成员都低着头,不敢面对戴优苒冷冽的视线,生怕被殃及池鱼。

办公室气氛足足压抑了十分钟之后,戴优苒拎上包摔门而去,办公室里的员工得以长长的舒一口气。

离开公司后,戴优苒接到徐诣父母打来的电话。

最近忙着跟温锦柔竞争,倒是忘了徐诣的父母,既然现在工作上输给了温锦柔,徐诣就万万不能再输了。

她调整状态,接起电话,声音甜甜的开口:“伯母。”

徐母:“我看了财经报道。”

很明显是在责怪她的大意。

戴优苒长长的指甲掐进自己掌心里,忍着疼说:“让伯母失望了吧,是优苒没有做好。”

徐母叹气:“先来徐家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

司机把车开过来,上车前,戴优苒看到对面十字路口商业广告位置里的温氏巨幅广告,眼神再次冷下几个度。

“温玉落,咱们走着瞧!”

放下电话,徐母和徐父对视。

徐父手中拿着一张照片,是昔日宁家还鼎盛时,徐宁两家的合照。

照片上有徐氏夫妻,宁氏夫妻,以及年少的徐诣和宁萤。

徐诣自从离家后,和父母基本断绝来往,但徐氏夫妻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可能不关注,对于他发生的事,是了如指掌的。

从前徐诣把温锦柔带在身边时,他们以为他是想玩玩,没有干涉,没想到现在徐诣竟然对自己死对头的女儿动了心思。

夫妻俩找人调查过,这不查不知道,查过了才知晓,温玉落并不是温家夫妻的亲生女儿,而是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孩子,这名孤儿追溯起来,竟然是他们从前的世交之女,宁萤!

这让夫妻俩顿时冷汗涔涔,料定徐诣不知道这事的真相,也料定宁萤是想借徐诣报复徐家。

她这次是和戴氏打擂台,下一次说不定就会把矛头对准徐氏!

他们夫妻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存在,也决不允许徐诣和温玉落有任何发展,他们必须想办法阻拦。

徐氏夫妻再次将目光放在照片上,不约而同看向那名依偎在父母怀中的女孩儿。

她还小,天真烂漫,眼神清澈干净。

夫妻俩还没有见过现如今的宁萤,如果见过,一定会心惊,曾经那个乖巧的小姑娘竟然已经变成一个笑里藏刀的商界新秀。

戴优苒很快到徐家。

因为是徐诣的父母,戴优苒的大小姐脾气收敛一二,乖巧的问候徐氏夫妻。

徐母笑着冲她招手:“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好吗?”

戴优苒:“很好,伯父伯母身体好吗?”

“都挺好的,就是想你了。”

这都是客套话,大家都懂。

随便寒暄几句,戴优苒问到正题:“刚刚电话里,伯母说过有话要跟我谈,是什么?”

徐母笑着和丈夫对视,夫妻俩如出一辙的慈爱,戴优苒虽然聪明,但姜还是老的辣,根本没有看出夫妻俩眼中算计。

徐母握着她手,语重心长的说:“我们都知道你一心喜欢徐诣,现在你们都不小了,我们想着,应该早点把事情定下来。”

戴优苒眼睛一亮,片刻后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自己刚刚和温氏打擂台输了,一向重面子的徐氏夫妻怎么会再这时候和她定亲?

她笑了笑,没有表态。

徐母暗暗挑眉,看来在温玉落那里输了一回,这戴优苒是长了点记性,没有那么笨了。

也好,本来做这件事,也不能太笨。

“但是。”徐母话锋一转,“我们有一个要求。”

戴优苒凝神细听。

“既然你和温玉落的这一场首先打响,这就意味着,以后戴氏和温氏会和竞争关系,纵然这第一局你输了,也没有关系,凡事都有个三局两胜。”

“只要接下来的仗,你好好打,也很有可能会赢的。”

“我和你伯父叫你过来,就是想给你支支招。”

戴优苒想嫁给徐诣,自然也想打败温玉落,立即虚心求教:“什么招?”

徐母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戴优苒神色复杂起来:“真的要用这个方法?”

徐母拍拍她的手,语气极是诱惑:“想不想嫁给徐诣,又或者想不想赢温玉落,都看你。”

“好,我做。”

温氏和戴氏这场竞争赢了后,温氏的员工自然是最喜悦的,温裕笙给全体员工发了奖金。

温锦柔助理时常跟在她屁股后面吹马屁,温锦柔倒表现得淡然。

她其实不看重输赢,对戴优苒的话是故意为之,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把事情做好,就算尽到责任。

温氏夫妻要给她庆祝,温锦柔便不好加班,早早和温裕笙共同回家。

回去的车上,温裕笙说:“这次爸妈还邀请了另一个人,你猜是谁?”

温锦柔笑:“还用得着猜吗?”

除了姜止,似乎也不可能是别人了。

“最近你俩发展得怎么样?”

温锦柔:“我忙着工作,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

温裕笙:“他可经常跟我打听你啊,嘱咐我好好照顾你。”

“是吗,那替我谢谢他。”

“要谢你自己谢,反正他也在。”

温锦柔安静看着窗外,冬天的天色暗得快,最近大雪一直光顾这个城市,枝头银装素裹,大地雪白一片,白与黑构成一副极致的画面。

温裕笙看向她:“在想什么?”

她没答话,良久。才轻声的,似自言自语地道:“我不喜欢他。”

温裕笙没听清,凑近些问:“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她笑着转过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别墅:“到家了。”

姜止准备出门,被姜梨叫住。

她很少看到大哥会打扮得这么一丝不苟,很明显是去赴隆重的约会。

“大哥要去哪?”

“去温家,这次就不带你去了,我有事。”

姜止抬脚,姜梨忽然提高了声音:“大哥,不要逼锦柔。”

他停下步伐,蹙眉回头看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梨走过来拉住他,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锦柔根本不喜欢你,我们不要勉强她了,她是个孝顺的姑娘,只要是温叔叔和温阿姨说的话,她都会听。大哥,你不能利用她的孝顺,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段时间她想很多,一直以来都是她想错了,她认为自己大哥什么都好,没有人会不喜欢,可一直忽略了温锦柔的感受。

两个人在一起,相爱才是最重要的,仅仅是因为“相配”就在一起,那最后也会成为一对怨偶。

姜止淡笑:“阿梨,你怎么了?一直以来,你不都是最希望我们在一起的吗?”

姜梨连忙摇头:“大哥,是我错了,我没有想过锦柔的感受,只觉得你们般配便想撮合你们,如果锦柔真的喜欢你,根本不用我做什么,你——”

“够了!”姜止突然厉声制止,姜梨被吓一跳,怔怔的看着他。

姜止冷声:“我看你是不舒服了,去休息。还有,她现在是温玉落,不是温锦柔。”

他很反感温锦柔这个名字,会提醒他,她的过去和徐诣牵扯太多,而温玉落是不同的,他们才是最合适的,而她也是他一直要联姻的对象。

姜止拨开姜梨的手转身,姜梨突然冲他背影大喊:“大哥!如果温锦柔不是温玉落,温玉落也不是温锦柔,她们根本不是一个人,你还会这么想娶温家小姐吗?”

姜止没有回答,走得越来越快。

姜梨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大哥,忽然觉得,大哥对锦柔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纯粹,比起徐诣,他的感情掺杂了太多的利益。

那么锦柔嫁过来,真的会幸福吗?

姜梨突然跑回房间,找出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的那个号码,拨通后,男人嗓音低沉,“喂?”

姜梨突然有些犹豫,一个是她大哥,一个是好朋友,怎么选?

徐诣看了眼电话号码,是陌生电话,“喂?”

“……老板。”

徐诣微怔:“姜梨?”

“是我。”

“你有事?”

姜梨直到现在还有些混乱,夹在自己大哥和好闺蜜之间,实在难以抉择,又是良久没有出声。

徐诣明显感觉到了姜梨的犹豫,没有催促,手指摩挲着前不久刚买回来的求婚戒指,安静的等。

几分钟之后,姜梨说:“老板,我觉得我大哥要娶锦柔,并没有很喜欢她,也许只是因为她的身份,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误,我现在很混乱,但是我大哥刚刚去温家了,看起来有重要的事。”

姜梨听到电话里传来什么声音,有风声,似乎是徐诣在奔跑,接着是车子启动的声音。

徐诣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你接着说。”

姜梨突然有些放心,这样看来,徐诣果然要比大哥更爱锦柔,她希望锦柔能被全心全意的爱着,没有掺杂任何的其他东西。

姜梨仍旧有些语无伦次:“老板,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锦柔发生过什么事,但我希望你能阻止锦柔嫁给我哥哥。”

徐诣正在开车,闻言笑了声:“你不是最希望她嫁给你哥吗?”

姜梨叹气:“但是锦柔不喜欢我大哥,就算我大哥真的爱她,我也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谢了。”

姜梨心情复杂:“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锦柔。”

“都一样。”

电话挂断,徐诣专心开车,看了眼放在副驾驶的礼物和礼盒,眼神柔下来。他当然不会让她嫁给姜止,她只可以嫁给他。

姜止的车停在温家别墅外,司机把伞递给他,走近别墅,看到温锦柔披着件斗篷站在门外。

他加快步伐,“怎么不进去,外面多冷。”

温锦柔淡笑:“是我哥,非让我出来迎接你。”

“你这么听他的话?”

“嗯。”

姜止也笑,其实他应该感谢温氏夫妻和温裕笙,因为温玉落听话,所以他才比徐诣更有优势。

姜止将伞收起来,朝她伸手:“我牵着如何?”

温锦柔仍旧抱着双臂:“谢谢,不用。”

姜止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心中虽然失落,却还是安慰自己,慢慢来,他们之后会有一辈子。

“进去吧。”温锦柔说。

姜止为她推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屋。

今日是家宴,却单独邀请了姜止,可见姜止在温氏夫妻心目中的地位不同,温锦柔心里清楚,很多事已成定局。

温氏夫妻见两人站在一块儿,愈发觉得佳偶天成,十分般配。

姜止含笑道:“温叔叔,温阿姨,打扰了。”

温父:“哪儿的话,你能来,我们很高兴,吃饭吧。”

席位也特意安排过,温锦柔和姜止相邻而坐。

饭桌上,温锦柔低头吃饭,姜止时不时为她夹菜,她淡声道谢。

温氏夫妻和温裕笙在旁仔细打量,夫妻俩给儿子使眼色,温裕笙放下筷子,故作严肃,“姜止,今天这顿饭是给我妹妹庆祝的,你怎么连个礼物也不带,也忒小气了吧。”

姜止笑了笑,“礼物带了,就怕玉落不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她不喜欢?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姜止看向温锦柔,她神态平静,没有分毫女儿家的羞涩和难为情。

姜止按耐失落起身,拿出一个精致礼盒,取出里面的东西,面对着温锦柔,缓慢地单膝跪地。

温母惊讶的捂嘴,随后一脸的欣慰,温裕笙看向温锦柔,没在她脸上看出一点惊讶,微微蹙眉。

她眼神安静的看着姜止,姜止也并无一分紧张,对于求婚这样的事,俩人仿佛事先排练过,都不见一丝一毫的情绪。

姜止温柔开口:“玉落,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

“来温家的一路,我都在想,应该怎么求婚,你才会答应。”

“直到刚才,我也并没有想出什么能让你听了就会开心的话。”

“但我很喜欢你,请你相信我,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尽我所能让你幸福。”

“嫁给我,好吗?”

温锦柔看着他眼睛,又看向他手中的戒指,她在等,在等自己的心会不会跳动,可没有,她终究,是不喜欢这个人。

可为什么呢?

明明姜止各方面都很优秀,明明他们这么合适。

也许是她沉默太久,温母忍不住柔声问:“玉落,你怎么了?愿不愿意?快回答姜止啊。”

温锦柔看向母亲,温母她眼中满是期待。

温锦柔开口:“好。”

温母愣了下,继而又笑:“你这孩子,要对着姜止说,干嘛对着妈妈说这话。”

温锦柔转头看向姜止:“好,我答应你。”

她伸手,姜止笑着为她戴上戒指。

温裕笙突然有些看不下去:“好了好了,吃饭。”

他蹙眉看着温锦柔,心里堵得慌,总觉得是自己和父母在逼妹妹做决定,可他们……也是为她好啊……

饭后,其他人有意给姜止温锦柔独处的时间,纷纷找借口离开。

客厅里只有两人,很安静,谁也没有先说话。

姜止明显看出她心情不佳,说:“我先回去,你可以先睡一觉,别想太多,咱们的婚礼,我会准备着。”

他起身,温锦柔突然问:“姜止,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我,你也要娶吗?”

姜止淡笑:“很多夫妻之间,都没有爱情的,我以后能每天看到你,就很满足。”

“你刚刚撒谎了。”

“什么?”

温锦柔和他对视:“你说你很喜欢我。喜欢我的感情是有的,可要说很喜欢,没有的。”

“但这样也算公平,你不那么喜欢我,我根本不喜欢你,我们以后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吧。”

姜止没有反驳:“你好好休息。”

他离开后,温锦柔独坐许久。

手机忽然震动,她垂眸,看到徐诣发来的信息。[初初,能出来见一面吗?我在你家外面。]

温锦柔本可以不去见,却不知为何,还是站起身。

徐诣捧着花殷切地等在外面,没有撑伞,宽阔的双肩满是风雪,头发也染上白,像个老头。

他拉开自己的衣服,挡在花上面,没让雪落在上面,看到温锦柔开门出来,连忙把衣服放好。

徐诣见她没撑伞,沉声说:“站在屋檐下别动,我过来。”

温锦柔停下那儿,眼神看着他。

徐诣很快跑过来,手中的花递给过去,温锦柔看了眼,伸手去接,无意间碰到徐诣的手指,很冰,大概在雪地里站了许久。

果然,听见他说:“怕你爸妈在,他们不喜欢我,我等了会儿。”

徐诣温柔看着她:“初初,我来这,是有两件事,第一件是祝贺你工作上取得成绩。”

“第二件。”

男人拿出自己精心挑选很久的戒指,没管地下的雪有多厚,虔诚地跪下去。

温锦柔蹙起眉。

他举着戒指,声音无比温柔:“初初,别蹙眉,别不高兴。”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你罚我,罚我用一生补偿你好不好?一辈子不够就两辈子,三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什么都听你的。”

“初初,听我说,从现在开始,我会全身心地爱你,只爱你,永远爱你。绝不让你受委屈,付出所有,一定让你幸福。”

“我知道你不会愿意,可我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想求求你。”

“初初,能不能嫁给我?”

雪再次落下,慢慢地飘在屋檐外,在两人身后构成一副安静冷清的画面。

温锦柔抬起自己的手,在徐诣以为她会答应,眼神越来越亮的时候,温锦柔说:“我已经答应了姜止的求婚。”

她手指上,戴着的是姜止送的求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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