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时摇了摇头,那些回话的下属虽然机敏,可是想要从甄源和藏尘手中讨便宜也是千难万难。
——这两位,明显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让他们确定位置,否则这相思蛊便继续受着吧!”
洛宓虽然不知道藏尘当什么出头鸟,可却知晓甄源的心思,他既然已经起了追究的心思,那么断然不会半途而废。
“奴婢明白。”
冬时也不是一个愚的,知晓这会儿是固国将军府上赶着要解决此事,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便已经失去了先机。
甄源和藏尘二人同一个地方不同的房间,听到这相同的话语时,眉头更是毫无差别地紧皱了一番。
就在那传话的女子以为这二人回讨价还价一番时,不料二人却默默地走了出去,可见是默认了此事。
藏尘和甄源走出暗阁不远狭路相逢,两个人穿得极为严实瞧不出真容,可这并不妨碍两个人起了警惕之心。
匆匆一瞥,谁也没有认出谁来。
甄源回去便安排金吾卫的人继续寻找洛虞和洛麟的踪迹,而藏尘也和秦问天以及泪红颜碰头,便将他的目的重新讲述了一遍。
“这织梦楼的人因为一个雪主,便欲要和北秦帝王作对吗?”
泪红颜是一个女人,自然也最了解女人的心思,织梦楼楼主凭借女儿身走到今时今日显然并不轻松。
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难道因为一个属下便前功尽弃?
“此事,我瞅着也觉得怪异。”
秦问天和织梦楼楼主相处过,知晓她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情感左右的人,自然也不会为雪魄出头。
“确实诡异,可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者背后的真相。”
藏尘知晓此事不简单,可是他如今最想知道的还是相思蛊的解蛊之法。
他很想知道,当那一对父子没有了相思蛊的束缚之后,对那一对姑侄的爱恋是不是一如既往。
若是便罢了,若不是他怕是会忍不住亲手宰了那姑侄二人,是她们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你此次进京,可是去见了她?”
秦问天知晓藏尘真实的身份,自然也知晓他此次进入北秦京城的目的,不仅仅是找相思蛊的解药,还有去见一见洛宓。
不少人都说她长得像极了浓浓,他显然是不相信。
“北秦皇宫守备极严,我担心暴露行踪便敛了那心思。”
他倒是去皇宫周围晃荡了一圈,奈何那里守卫都不是普通的士卒,可见宫里面那位也防着呢!
“那倒是,毕竟她不是一般人。”
虽然秦蕤手里面有洛家兄妹做筹码,可洛宓素来不是一个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
若是想要逃离,也不是没有法子。
“真的长得很像吗?”
虽然秦问天不止一次同自己说过此事,可是藏尘还是半信半疑,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呢?
“是。”
秦问天书橱里面的画像一直伴随着他,而那里面有甄宓自小到大的肖像。
“倒是宿命使然。”
藏尘轻叹了一声便不言语,朝着自己的屋舍走去。
这一顿哑谜令泪红颜云里雾里,刚才碍于藏尘在不好问出口,如今藏尘离去她自然没有放过秦问天。
“你们口中的她是指洛宓吗?”
泪红颜在固国将军府邸做暗子的时候也听说过不少的事情,对于甄家那位嫡女的事情也知晓一些。
后来东洛战败,东洛的宓公主进入北秦之后,甄家女郎当年的事情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
“嗯。”
秦问天抬眸看了泪红颜一眼,后者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他与藏尘也没有想着一直隐瞒她。
只是这个时候不适合告诉她而已。
“你们和甄宓是什么关系?”
她最近一段时间陪伴在二人身侧,自然感觉到了他们不同寻常的亲近之意,而这一切都是源于甄宓。
“日后你会知晓。”
干净利落地拒绝令泪红颜的眼角眯了起来,紧抿的粉唇总给人一种轻嗤之意。
对于这个答案显然并不满意。
“你若是不满,可以去问藏尘。”
秦问天说完便欲要离去,却不想直接被泪红颜扯住了袖子,声音也多了几分急切。
“你我相逢多日,为何一直不见嫂夫人?”
泪红颜的话令秦问天登时一愣,他当是忘记自己曾经娶过妻子这档子事情了。
只是那终究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她去了别的地方。”
洛宓就算长得再像浓浓,那也仅仅是相像罢了,她终究不是浓浓。
所以,他当日看到洛宓真容时虽然惊愕却也没有遗憾。
“你们刚刚成亲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舍得她离开?”
泪红颜心悦秦问天,这在青云寨不是什么秘密,就连平素不管事的藏尘也知晓一些。
只是他素来不喜世上最苦恼、最复杂的情爱关系,所以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由他们闹腾。
“日后有的是朝夕相对的时间,又何必看在乎这朝夕之间的得失。”
秦问天的话险些将泪红颜毒死,她倒是没有想到向来温文尔雅的他居然也能说出如此缠绵悱恻的话语来。
——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洛宓这些天这紧绷着的心倒是松弛了一些,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更别说固国将军府在北秦有不小的权势。
“主子,奴婢发现这北秦后宫似乎有些奇怪。”
自打东洛分崩离析之后,洛宓便不让众人称呼她公主,进了这九阙深宫也没有让她们称呼娘娘。
反而沿袭之前的叫法——主子。
“哦……有何不对之处?”
洛宓若是普通的女郎便也罢了,可奈何她是织梦楼的雪主,这后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
所以,就算这几日看似惬意,也不得些许自由。故而,对于北秦后宫的事情倒是不甚清楚。
“奴婢听闻北秦的陛下从不曾和他的皇后圆房。”
“嗯。”
洛宓懒散地躺在床榻之上看着她的话本子,那从嗓子眼发出来的轻嗯似乎已经是她回应的最高境界。
“……主子似乎一点都不奇怪。”
这天底下顶顶尊贵的两个人却将日子过得如此戏剧性,素来对情报极为敏感的冬时总觉得这背后有着不可言说的奸情。
北秦陛下虽然心悦甄家女,然而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不偷腥的猫呢?
——但凡那位皇后娘娘用一用力,怕又是另一番场景。
“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他们双方心中都怀揣着别人,能走在一起才是怪事了。”
若是别的人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下来了,可是秦蕤和甄凝霜都是顶顶骄傲的人,他们在彼此最狼狈的时候结盟,自然也不会打破当初的规矩。
“您怎么知道?”
冬时讶然地望着洛宓,织梦楼的消息大部分从她这里经手,特别是北秦这一块的消息。
可是,自家主子为何对这隐秘的事情比她还要熟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
洛宓这才将自己手里的话本放置在一次,站起来小走几步活动了一番筋骨。
“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也是。”
冬时是一个聪慧的主,知晓她大乐意提及此事便轻飘飘地翻篇,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您让奴婢探查的事情也有了些许眉目,只是那地方布满了机关,我们的人很难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