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河的嘲讽声当中,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年轻人也是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轻声喝道:“江河,休得放肆。”
一听这人说话,客栈之内立即有人回过神来,有人看到那年轻人的模样,立即惊呼道:“是江海,前天入住的那位天才,听说他打遍整个客栈都没有对手。”
一旁的人也是附和道:“是啊,大多数人在他的手下都扛不住十招,大选的一个名额对他来说唾手可得,咱们的机会又少了一些。”
在议论声当中,已经有许多人围了过来,当然,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在观望着江海。
来人器宇轩昂英俊不凡,一双丹凤眼给人一股英气,只是眉眼当中隐隐透着一股自得。
方才的议论声也传入了苏默的耳朵,若当真如此,确实也有自得的资格。
“你就是苏默?”江海走向苏默冷声说道,他的态度极其嚣张,根本没有正视苏默,几乎是在用鼻孔瞪着眼前的众人。
“是我。”苏默答道。
江海一听,便冷笑了起来,他沉声说道:“听说三个月前就是你在密林里打伤了我弟弟和叔叔,不知道这件事应该怎么算呢?当日你仗势欺人,他们在你手里吃了大亏,这件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江海的心里涌起一阵不悦,当时看到江河那般狼狈地从外边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极为愤怒。
在知道怎么回事之后更是直接闯到了密林之内,只是再也没有找到苏默,本以为这件事只能这般吃个哑巴亏,今天再见当然不可能作罢。
客栈内人来人往,便是这一会的功夫立即有人意识到事情变得不妙起来,有人为苏默担心起来。
一个打遍整个客栈,几乎拿到一个大选名额的人,对上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谁胜谁负似乎根本不必怀疑。
“不知你打算怎么做?”苏默反问道。
江海直接冷哼道:“既然你打伤了他们,那我今天就打伤你,如此乃是最为公平之事!”
听他的语气,似乎打伤苏默是一件毫不费力的事情一般。
苏默没有回答,在众人眼里却是害怕的表现,江海更是不由自得起来,他向前一大步沉声说道:“怎么,难道你怕了不成?当时你打伤他们的勇气呢?”
“就算你怕了,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江海整个人的气势直接爆发出来,整个客栈之内瞬间充满威压,“你走不了。”
原本好端端坐在桌前的人们立即被那股沉重的气势掀翻,不少人在地上打起了滚,看上去极为狼狈。
如此威压更是让众人确定,苏默根本没有任何胜算,有人替苏默默哀,得罪谁不好得罪了这样的一个家伙,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战斗一触即发,江海根本不给苏默更多的犹豫时间,一声冷哼之后便直接出手了。
“我今天只废你一只手,你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大选不欢迎你!”
怒喝当中,江海已经瞬间来到苏默的身前,苏默的身影却没有任何动摇,包括站在他身后的三人同样无比冷静地看着讲话。
江海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一阵诧异,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犹豫,强劲的一掌直接朝苏默打了过去。
顿时间客栈之内强劲的气压乱窜着,立即惹来了许多人的震惊和好奇。
便是在所有人的观望之下,只见苏默缓缓地抬起自己的一只手,那只看上去纤细无力的手,在对抗到江海的同时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挡住了!”
有人惊呼一声。
远远看着的江河脸上原本还是不屑,此时却是一愣,他恶狠狠地说道:“就算你挡下一招又如何?难道还能赢了我哥不成!”
紧接着,便听到江海一声痛呼,他整个人已经倒飞出去,那一道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迅速地向后方飞去。
一路上的桌子不知被砸碎多少,江海也是最终落在客栈之内的柱子之上才停了下来,他的嘴里吐了一口鲜血。
一招,仅仅只有一招,苏默已经完胜江海。
江河有些不甘心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瞳孔瞪得很大,双手之上仿佛再度传来痛感,那是三个月之前的经历。
伤痛仿佛在三个月之后再度发作起来。
江海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他有些惶恐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只用了一招就打败了自己,这在江海的印象当中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自己享用了家族多少的珍贵药材这才走到了这一步,为什么对方能够轻易地打赢自己呢?还是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盛丰城,苏默。”苏默轻声答道,他收回自己的那只手,远远地看着江海。
江海面色一怔,他在脑海当中仔细搜索着这盛丰城到底是在那里,苏家又是哪个隐匿的强大家族,可是无论他如何思索都没能找到这个家族。
然而自己的确是彻头彻尾地败了,没法进行反驳,就是这样毫无反抗的败了。
对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江海也表现出更加沉重的恐惧来。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睁睁地盯着苏默,随即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他的声音很轻。
“不可能,我是江家第一天才,不可能这样输掉,不可能!”
“我没输,输的人是你。”
江海的自言自语就没有停下来过,他的语句也变得越来越混乱,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显然是经受了太大的打击,自己率先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了。
江河看到这一幕,他的面色无比窘迫起来,本打算凭借着自己的哥哥进入天剑门将江家拉到更高的位置,结果还不等他参加选拔,便已经变得疯癫起来。
周围的人在指指点点,江河只感觉到面色涨红,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再也没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只能匆匆地带着江海离开。
二人的身影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江海的自言自语经久不散,远远地从门外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