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寻停下了脚步,等人都走光后,巴伦关上了门,去了这个套件的一间里。即将是最后时刻了,随时都可能出现状况,所以巴伦必须在最近的地方。
她走到艾伯特跟前:“什么事?”
艾伯特靠在了沙发上,手指按着太阳穴两边:“帮我按摩一下肩膀、敲敲背吧。”
“头疼?”她走到沙发后面,开始帮艾伯特捏肩。
“有点累了。”艾伯特就靠着,闭上眼睛。
这样高强度的工作,是人都会累,甚至病倒都有可能。搞政治不光光是动脑子,还是拼体力的。她细心、用力地帮着捏着、敲打着。
捏肩也是需要手指力量的,她的手渐渐没了力气,软了下来。艾伯特察觉了:“好了。”
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过了会儿才真诚地感谢着:“谢谢!”
“不用谢,应该的。”她回应着。
“不。。。”艾伯特并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将她的手往前拉。
她这下站不住了,只能俯身象从背后拥抱的姿势,靠在了艾伯特的肩膀上。
试着挣扎着站起来,但艾伯特硬是拉着她的两条手臂,将她的手抱在了胸前:“别动,这样很好,就一会儿。”
这样有什么好的,她几乎和艾伯特脸贴脸了。可又不可能挣脱开,以对方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来个过肩摔。也只有硬邦邦地保着这个很是暧昧的姿势。
艾伯特好似非常享受这样的亲密,甚至将脸真的贴在了她的脸上,既然躲不了,索性就大方点,靠着贴着又不会少一块肉。
“我的婚姻完全是个错误,是应该尽早完结了。”艾伯特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哀伤,也许他是在做戏,也许是真的。老外大都重视家庭,哪怕婚前玩得是昏天黑地,结婚后都会收心,在休息日的商场里,往往都是男人背着领着抱着孩子、拿着妻子开的单子,在采购生活用品。
“可你有了孩子,他们一个个都非常漂亮,以后也会象你一样聪明、能干。”她安慰着,也是实话,照片上的孩子漂亮得象是洋娃娃般可爱,个个都可以当童模。
艾伯特苦笑了一声:“是的,这是她唯一的功劳。人不怎么样,孩子倒是个个吸取父母优点,没有一个象她那样傻。”
“其实她应该并不傻。应该是长期的养尊处优,让她用不着动脑子。好羡慕她,拥有女人想要的一切。”她也算是讨好地轻声道:“就算有脑子,也比不过你。”
艾伯特身体微微颤抖,是被她逗乐了,无声地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深吸了口气:“后天晚上就会揭晓投票结果,第二天的九点,我就会在所有政府官员、各界媒体跟前发表就职演说。到时,我会发誓,以后不会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
她沉默了一会儿:“光发誓没用,还要做到。”
“我知道。”艾伯特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双臂,让她只能紧紧地贴在他的背后:“希望我能干满二年,等熬过任期满了,我也不去竞选州长了。也好,让别人称呼我阁下两年”
她也只有安慰着:“但你有大量的财富,足够你舒舒服服享受一辈子,多生一些孩子吧,基因那么好,应该为人类做贡献。”
“种猪、种狗,你以为我是种人?”艾伯特乐了,笑了许久才缓缓道:“好吧,反正钱只要不乱花,确实一辈子也花不光了,那么就生一个足球队的孩子帮我一起花吧。。。程,你的任务完成后,又会消失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是的。”从哪里来又将回哪里去,也许从此不再相见。
艾伯特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跟前,不由分说的直接就将她抱在了腿上。
“放开我。”她微带羞恼地轻斥:“你就不怕有人冲进来再拍照吗?”
艾伯特笑了笑,俊朗成熟的脸上均是疲惫,却反而双臂紧紧抱住了她的身体,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可真轻。”轻语着,轻柔的话语随着暖暖的风荡漾在耳边:“也许我孩子十二三岁时就能差不多是你这样的体重吧。”
真是又气又好笑,如果真的把她当做孩子也好。先别动了吧,现在窗是打开一点的,酒店的安全措施也非常好,如果真的喊,就会有人报警或者叫酒店保安的。
接下去的问题就没那么好玩了,艾伯特声调依旧温和地问:“如果到时我发誓了,你任务却没有完成的话,会怎么样?”
她没有回答,因为真相往往是残忍的。
艾伯特好似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杀了我?”
当艾伯特的头靠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她也同样靠在了艾伯特厚实宽阔的肩膀上。带着无奈:“只要你能说到做到,应该就能完成任务。”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过了会儿,当她感觉到艾伯特抱着她身体往沙发上倒去时,不得不喊了起来:“巴伦!”
这早就考虑好的,艾伯特果然停下了,依旧紧紧抱着她:“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哪怕拥有一次也好。”
巴伦并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他是个聪明人,哪怕住得那么近,也不会去插手艾伯特的私生活。
“不,对不起,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做不到。”她犹豫过后,又对着巴伦在的房间大叫了起来:“巴伦,有事,快出来。”
艾伯特放开了手,让她得以站了起来。巴伦从房间里匆匆忙忙跑了出来,身上还穿着酒店的睡袍:“什么事?”
她走到吧台前,随便找了个理由:“开红酒瓶的起子在什么地方?艾伯特临睡前喝一杯有好处。”
艾伯特双手抹了下脸:“是的,喝杯酒再睡吧,我先去洗澡。”他站了起来,往盥洗室走去。
巴伦走到吧台前,从很明显的地方拿起了起子,抬着眉毛的对着程千寻晃了晃。
“啊,在这里。”她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巴伦却把起子放在了一旁:“这里还有已经打开的。”
“噢,我没注意。”哪怕被看穿在说谎,也要挺到底。女人天生就是笨,怎么的?
“你要来一杯吗?”得到否定回答后,巴伦拿出一个酒杯,往酒杯里倒酒。
“那我先走了。”她往门口走去,趁着艾伯特去洗澡,就走吧。等他出来的时候再走,尴尬不算,有可能走不掉了。
“程!”巴伦喊住了她,深沉的看着她:“今晚要不留下吧,我可能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巴伦不是个笨蛋,早就看出了。她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气:“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情,东方人成为为孽缘。也许你们眼里是浪漫,而在我们的眼里是孽,没有结果的事情,就不应该开始。你留下好好照顾艾伯特吧,我先走了。”
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又一次的放弃,这就是她的选择,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有一片空白。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属于她的,还有二天就要离去,就不要再留下些什么了。
回到了房间,刚开门打开灯,一个熟悉的人坐在了沙发上。
“斯内德!”进门后,她两脚踢掉脚上的商务中跟船鞋,一天下来脚都有点肿了,还是光着脚站着舒服。左右看了看:“其他人呢?”
斯内德站了起来,快步走来,一下将她拥抱住,低头就深深地吻了下来。。。不用问斯内德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这一晚,还是享受到了激情和浪漫。
艾伯特应该睡得不错,但看着她发黄的脸上带着疲倦,坐在车里不象以前那样聊天,什么都没说,车内静得压抑。
将脸转向了窗口,看着窗外的风景。她原本就是斯内德的未婚妻,如果有人能主持婚礼,早就结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大部分夫妻都要稳固,情感也从爱情早就成为了越级越厚的感情。所以艾伯特没权力干涉什么,吃醋的权力都没有。
剩下二天均以在投票站附近见去投票的选民了,艾伯特很有魅力,肯定有选民原本是支持其他参选者的,结果看到人后,转而投给他。
“谢谢支持,谢谢支持。。。”艾伯特不停地和过往并且靠近的选民握手,笑容满面。
突然一辆采访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不远处,“呼啦”冲下来一帮子人。拿着话筒的,拿着摄像机的。。。见到艾伯特后,全往这里跑来:“他在这里,快,快呀!”
一个画着职业妆、浓眉大眼高鼻的女主持,拿着话筒,还没等气喘停,就在艾伯特跟前采访了起来:“对于贵夫人意外身亡,请问有什么想法吗?”
说完就将带着电台标志的黑色话筒伸了过去,而更多的采访车正一辆辆地开来,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不绝于耳。
艾伯特一愣,随之笑得无比的灿烂:“女士,你从哪里得来的谣言?我妻子正在医院里,哪里有完备的医疗设施,还有特别护理全天照顾着她。如果情绪进一步稳定的话,她不久可以出院了。我明天会去看她,争取带着她出席我就职典礼。”
有更多的记者、主持人、摄像师拥过来了,不用十秒,他们会将所有的人挤出去,专门采访艾伯特。女主持为了抢到独家,语速惊人地全盘托出了:“已经有消息,在半小时前,你妻子已经在医院里自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