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江惟和钟晚纠缠。
江惟用受了伤的那只手,紧紧地困着钟晚。
钟晚担心他伤口又裂开,不敢太用力甩开他。
钟晚看着他,自嘲的笑,“江惟,我怕他,我真的很怕他。他掌控着我的一切,从我八岁时开始,我的人生就由他做主,所以我不敢违抗他。”
她说着,眼睛红红的,像是在控诉着心里的委屈,“你也说过,他心思深重,手里沾着无数人的血,如果他想弄死我,我能怎么办?”
江惟怔了怔,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稍稍松了些。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钟晚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钟晚叹了口气,说,“江惟,我今天为了你,已经违抗了他的一条家规,刚刚又脑子短路挂了他电话,我想,我应该去向他承认错误了。”
江惟心口一滞,像被什么利器,狠狠地砸了一下,痛的不行。
他舍不得钟晚受委屈。
从在孤儿院,将她从人群里带出来那一刻,他就用尽所能的让她快乐。
可现在,她受了委屈,源头却是他。
“晚晚……”
江惟说不出话。
这时,钟晚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她眉角剧烈的跳着,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
果然……
钟晚看了江惟一眼,后者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钟晚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接了电话。
接通后,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那头,男人低沉的声线,早已携了寒霜,说,“出来,我在医院外面。”
钟晚一愣,指腹力道一松,手机摔在了地上。
她连忙俯身捡起来,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钟晚将手机放回包里,看了江惟一眼,关心道,“你回去路上小心。”
然后,转了身匆匆离去。
“晚晚!”
江惟双手紧握,无能为力。
夜晚的风有些凉意。
钟晚走出医院大楼,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辆扎眼的宾利慕尚。
距离不远,钟晚看到靠在车身上的男人,正在垂首点烟。
微风吹散了打火机的火苗,他伸出一只手来拢火。
然后,深吸了一口烟。
青白色的烟雾从他薄唇间吐出,衬得他眉目如画。
他披着西装,路灯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昏黄的颜色打在他身上,像极了一副画卷。
钟晚看着,竟有些呆了。
直到男人的视线,朝她的方向睨过来。
钟晚回神,怯生生的小碎步走过去。
一边在心里思量着,该怎么解释……
她不是应付江惟,她是真的有些怕余止深。
面对着过尽千帆的社会精英,她这只小菜鸡,打从心底里畏惧着。
未知,就是代表着惧怕。
一小段路,钟晚却好像走了很久。
终于,停在了他面前。
钟晚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解释,“我知道我又违反了家规,但是……我朋友他在酒吧喝醉了,我不能置之不理吧。而且,我也是个成年人了,我的生活……唔——”
话未说完,余止深的大手忽然牢牢地按在她的后颈!
他菲薄的唇压上来,还卷着这个深夜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