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没那么刺眼,取掉眼罩的江望成不适应的眨了几下眼睛,稍一会也就恢复了。
怒火中烧的盯着眼前的几个人,心里猜测着他们意图何在。拿下布条后便迫不及待的发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这江望成长的白白净净的,身材削瘦,五官端正,倒有几分做小白脸的样子,比起年过中旬的蒋万豪,他和彩玉自然是相配的多了。
审问这回事可不是林以乔的强项,更何况这还是李云泽的故人之子,肯定还是他自个儿来更相宜。
一见江望成五花大绑的样子,李云泽赶紧大步上前帮忙松绑,嘴里还不忘说道多有得罪之类的话。
林以乔乐得清闲的端着碗热腾腾的鸡汤在一边美滋滋的品着,红枣枸杞鸡汤,一试味道就知道炖了很久够火候,要多喝几碗的好东西,眼神却不忘观察着江望成的问答反应。
只见他揉了揉绑了许久的双手,戒心未消的打量着众人,似乎在等他刚才问题的答案。
“你不用怕,我们不是坏人。找你是想问一下容妈的下落。”
“我不认识你们,更不认识什么容妈。”
江望成想都不想就回答的十分干脆。若不是他的脸长得和画像上一模一样,凭他此刻言辞笃信的样子,真要怀疑一下是不是抓错人了。
“哟,忙活半天,原来你不是江望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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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就难办了,不放你好像说不过去,可放了你我又不放心。这个......”
“反正错了,那就错到底吧,未免机密泄露,只能对不住啦。”
顾十三痞着个脸,上前装腔作势道。还不忘一脸‘为难’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怎么样?”
眼见着招财进宝接过命令,撸着袖子往自己逼近,江望成不由双手握拳,眼神慌张,不过很快,慌张一闪而过后,人也放松了下来。
“我是江望成没错,可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容妈。”
“那彩玉呢?”
换上了一副委屈可怜的嘴脸,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见他虽露慌张神色,却又好像意料倒了似的应对自如。
思及,林以乔一敲碗沿,冷不防抛出彩玉来,还真有点打乱他的阵脚,他眼珠子不停的转溜着,似乎有所动容之余又没找到应答的台词。
“其实你不用对我们有戒心,容妈是我的奶妈,我又怎么会害她呢。”
李云泽遣散招财进宝,好言宽慰道。
学堂书桌上文案的摆设,彩玉的秘密情夫,种种迹象都和江望成有关,李云泽本来是满腹疑惑不得解,内心保留质疑空间的。
可是自从意外找到那封信之后,他相信多年以前容妈没有做伤害他们母子的事情,多年之后也不会,而他们发现的所谓巧合,正好可以解释那一切都只是刻意在陷害江望成,目的是容妈。
“你若不想说,我们绝不会相逼。”
“又或许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待我日后找到答案,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在此之前,还希望你能相信我,在这先住下,我会慢慢和你解释清楚。”
“你放心,容妈对我有恩,我不会亏待你的。”
“而且你现在出去很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我不想容妈回来怪我没有看好你。”
从李云泽鸡婆的一番话里,林以乔可以断定他现在已经被情感冲昏了头,这哪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去求证真相啊,简直是大型认亲现场啊。
就连顾十三都觉得这不是一向冷静的李云泽,他还想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现在好,直接把戏台子都拆了。
于是,从江望成那什么都没问出来。他倒像大爷一样由莺莺燕燕伺候着下去休息了。
不管是李云泽的话说动了他,还是招财进宝的门神架势,江望成此刻说与不说还有的选,但是留不留下就没得选了。
“你真的觉得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先看看这封信。是昨夜我和十三在容妈的鸟笼里发现的。”
人刚走,李云泽早有准备的递上书信,堵住他们‘讨伐’的嘴,当然,他相信看完信的内容后,林以乔定能明白他的所作所为。
林以乔不否认在去完书院探查回来,心里的确怀疑凶手可能是江望成。虽然这个猜测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她觉得李云泽也是有同感的,不然不可能回来的一路上阴沉着张脸不说话。
从巧合上来说,桌案上笔墨纸砚的摆放全都是在左边,他又是彩玉的情夫,只是他偏偏又是容妈的儿子,个中情由的确让人疑惑。
世界上是有巧合,一次这么多的巧合难道真的是刻意布局陷害?!
可是刚才他面对突如其来的审问,表现出来的慌张又好像太刻意了些,接受的也过于坦然。
既然人留下来了,以后有的是问话的机会,是不急于这一时。可留给李云泽的时间却是不多了。若是江望成真的什么都不知情,那即将到来的承袭大典上,他们母子定是凶多吉少。
“你们打的什么哑谜啊?趁现在没人,给我说说为什么你们那么肯定他一定会回去以前教过书的学堂呗。”
顾十三一边示好着替她碗里添热鸡汤,一边发问。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料事如神的,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俗话说吃人的嘴短,品着这么有心思的汤水,确是熬夜后的佳品。林以乔耐着性子说着根据现场的一切得出的结论。
其实要说起来也简单,正好她自己也想重新捋一遍,过多的巧合太像人为,拿着那封动摇的书信轻拍手臂。
首先,问起江望成的时候,正有说有笑的佩姨,笑容戛然而止,紧张慌乱的否认,第一反应往往是骗不了人的。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之间不只是很久以前的雇佣关系那么简单,她一口回绝后的送客举止更是此地无银。
再者,江望成多年以前住过的房间,一尘不染的,丝毫没有积灰,定是经常有人打扫收拾或是他偶尔还会回来住?!
而且,房间还保留着江望成所有的一切物品,不管是笔墨纸砚还是衣物被褥,都显示着这房间是偶有人住的样子,连砚台里的墨都是微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