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惹你生气呢?”盛杰随口问了一句。
“堂侄,年纪大了,有些糊涂,非得我教训他两句。”付善泷道。
“多大?”盛杰想起付星宇告诉他的,这位辈分大,七老八十的老人们都得叫他一声叔叔
“六十吧!”付善泷也不确定,他勾住盛杰的腰,带着他往外走,
“啧啧!听你刚才的口气好像在教训小孩子。”盛杰笑道。
“洪明珠的妈,我那堂侄女,借她弟弟的嘴来问今年为什么他们家不能来拜年的原因的。
”付善泷和盛杰说着家族里的事情,“主要是洪明珠的妈在闹,老四是个老实的,没那么多的
花花肠子。”
盛杰在脑子里捋了捋这其中的关系,脑袋都混乱了。
“好复杂!”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等我让小罗抽空给你讲一讲我们家的辈分关系,你不用记那么多,觉得顺眼的认识一下
就好。”
“我也要记这些?”盛杰的脸僵了起来。感觉这比背书还要难啊。
“当然要了解一下!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嘛。我的合法伴侣,这夫家的亲戚还是要知道知
道的。”付善泷又打趣他。
盛杰瘪瘪嘴,倒不耍性子说不记。他这人奇怪的很,虽然年纪不大,某些思想倒是执拗的
很。如果只是谈朋友,这会儿要他记人家家里的亲戚他一准儿会回一句:“凭什么”,一旦变
成了合法伴侣,他即便觉得麻烦也认为那是应该做的。
“泷哥,你有那么多顽劣的孙辈们,怎么也不管管?”盛杰问了这个一直在心里藏着的问
题。
“我又不是他们的父母,怎么管?”付善泷摆出个无奈的手势,“如果我管了……会闹出
更多事情的。”
“那会闹出什么事?”盛杰不解。
“我要是管了一次就得管一辈子,管了一个就得管全部……我可管不过来,再说,我管了
……别人不一定会记我的好。”付善泷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种看破了万物的声音轻轻说道,“
我在他们眼中……代表的是威严,是权势,是金钱,是地位,是可以让他们笑也可以让他们哭
的力量,唯独不是……可以亲近的长辈。”
盛杰的心有些凉,他紧紧握住付善泷的手,“泷哥,那你这样,不是也挺孤独的?”
也许他的亲人、族人还是把他当成长辈,可那是有前面一系列附加条件的长辈。如果抛开
着一些条件,他的泷哥也许比他还要‘可怜’。
“没事,以后有我陪着你。”盛杰赶紧又加了一句。
付善泷舒心地笑了。这一辈子从他重新找到小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再孤独。
今年的贺岁档是一部大师的喜剧片,盛杰挺感兴趣的,和付善泷坐在一块儿看得格外认真
付善泷对电影的兴趣度不高,他一直在帮盛杰剥栗子,偶尔遇到点精彩的镜头,才会把注
意力转移过去,跟着笑两声。
老张和李叔弄了壶好酒,在楼下的花房里头,也在享受着这难得轻松的时光。
两只小狗糖糖和栗子蹲在他们的桌子底下,呜咽呜咽地叫着,时不时地从他俩的嘴里讨块
儿肉吃。
对付家人来说,这就是一年结束的时刻。从除夕开始,这个庞大的家族机器在辞旧迎新的
同时,就又开始了新的一年的繁忙。
腊月三十一大早,盛杰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已经闻到空气中那股子过年的味道。
李叔是掐着点上来的,作为本家资深管家之一,他早就掌握了各位主人的生理时钟。
“小少爷,快换上新衣服起来吧!”李叔把手里捧着的新衣服仔细地放在了大床的旁边。
盛杰一下子坐起,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上面一串串红扑扑的‘草莓’让李叔成功地转开
了眼睛。
“我的内裤呢?”盛杰问。
李叔把洗好烘干的红内裤翻了出来,放在衣服的最上面,还多了句嘴:“太爷今天也穿的
这种。”
盛杰眯眼笑笑,“嗯!”
李叔过去把窗帘拉开。付善泷一边讲电话一边从门口走进来,盛杰发现他穿的是自己给他
买的那件一百五的毛衣,眼睛顿时亮了。
“难道这还用我教你怎么做?老董……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付善泷说话的口气很不客气
,充满了讽刺意味。
又有人惹他生气了。盛杰在心里想。怎么这些人一点儿都不省心?
对面的董泽文一大早就拉来做说客,本以为好歹能从付善泷这里讨三分面子,没想到被如
此讥讽一番,顿时老脸又红又白。
他这人这几年顺畅惯了,加上在付善泷身边越来越有面子,所以有些飘飘然。一些不该他
管的他也想管。
今天他就是受付秋冉所托,来向付善泷说好话的。
以往本家的拜年会,就算是付家其他的子孙们不再邀请之列,付秋冉年年都不会落下。就
算是付善泷没给她发过请柬,她也能厚着脸皮来,美其名曰:“这种家族聚会,总得有个女人
操持操持。”
有时候,付秋冉会带上自己的三个孩子,虽然孩子仍旧见不到太爷的面,可总归是能进本
家祖宅里的。
今年,付秋冉照例在聚会前一天去本家祖宅,结果被佣人告知,今年不需要堂小姐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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