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韩世承整个人都安静了。
过了快一分钟,他才问凌煊:“你说的标记,是我想的那个标记吗?”
凌煊觉得韩世承的声音有些发抖,空气中隐隐漂浮着龙舌兰的信息素味。
就连趴在韩世承身边的韩蛋蛋,也突然警觉地站了起来。
凌煊突然有些后悔和韩世承说这事了,上次韩世承的母亲来找他时就说过,韩世承有中度的易感期紊乱,发作起来整个人会失去理智,破坏性极大。
看到眼前这情景,该不会韩世承易感期又发作了吧?
为了不让自己被牵连,凌煊打算撒个小谎,没想到韩世承却有些焦躁地翻起了口袋。
“就,没有、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凌煊嘴上应付着韩世承,心里却在谋划着要怎么迅速逃离韩世承的攻击范围:“我也不知道,这个要听医生的——你要找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
让凌煊惊讶的是,韩世承竟然自己向后退了两步,还对凌煊做了一个不要上前的手势。
“我有些不对劲,你离我远一点。”
韩世承翻完了右边的口袋,又去掏左边的口袋,当他意识到自己身上并没有镇定剂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我针剂盒没带,先回去了。”
韩世承知道自己快要失态,慌忙向后退了几步之后,转过身就朝隔壁的别墅跑过去。
“不要跟上我!”
凌煊和被丢下的韩蛋蛋对视一眼,也不知道韩世承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韩蛋蛋说的。
“韩世承,你儿子不要了吗?”
凌煊捡起韩蛋蛋的牵狗绳,朝韩世承喊道。
韩世承早就跑得没影了。
凌煊:“……”
凌煊松开狗绳,指了指韩世承消失的方向,对韩蛋蛋说:“快去看看你爸怎么样了。”
韩蛋蛋呜呜叫着,绕着凌煊转了两圈,想去追,又有些害怕,只有一边小心翼翼看着凌煊,一边讨好地蹭蹭他的腿。
凌煊替韩世承恨铁不成钢:“你爸不是说你上过课,还跟警犬是同学吗?你爷爷奶奶还盼望着你把你爸看着以免他发疯没人知道,结果你就这样?”
韩蛋蛋更委屈了,它两爪扒着凌煊的鞋子,把脑袋埋在他的小腿上。
凌煊有些无奈,他想把韩蛋蛋送回去,又担心自己撞上了发疯的韩世承,最后只有勉为其难,把韩蛋蛋带回了别墅,打算等会儿请管家把他送回韩世承身边。
韩蛋蛋一回到凌煊住的别墅,就受到了阿姨们和管家的欢迎。
“天啊,这是哪里来的可爱小宝贝。”阿姨刚刚煮了牛肉,本来是凌煊的晚餐,结果看到韩蛋蛋来了,毫不犹豫分了一半给韩蛋蛋。
韩蛋蛋在地上打起了滚。
“哟,还会打滚呢。”
管家走到韩蛋蛋面前,抬起手:“会握手吗?”
韩蛋蛋抬起手,和管家握握手。
管家说:“换个右手。”
韩蛋蛋换右手和管家握手。
管家欢喜得不得了:“这小宝贝太乖了。”
凌煊在一边冷眼看着韩蛋蛋撒娇卖萌。
“这是隔壁的狗,您什么时候有空,麻烦送过去吧。”
“等会儿再送吧,厨房在煮晚餐,让他吃点东西再走。”
管家弯下腰,摸了摸韩蛋蛋的狗头:“这么听话,就该给点奖励呀。”
凌煊:“……”
韩蛋蛋在别墅里待到晚上,才被管家送回了隔壁。凌煊问了一嘴隔壁的情况,管家说,隔壁关窗闭户,可能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是管家出来把韩蛋蛋接走的。”
“小宝贝怕呀,一进去尾巴就垂下来了。”管家有些担心,“隔壁该不会对他不好吧。”
凌煊说:“倒也没有,这狗胆小而已。”
管家问:“那它怕什么?”
凌煊说:“当然是怕隔壁发疯的它爸了。”
这天晚上,凌煊觉得有点不舒服,虽然他平时不会受到alpha的影响,但是一旦遇到他固定用人工信息素催发fq期的日子,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难受。
到了夜里,凌煊被腺体的肿胀痛痛醒了,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来这里本来就是想隔离两天,没想到日子却提前了,只有摸黑出去找了点吃的和除味剂,然后给管家留了张字条,说自己要隔离两天。
然后凌煊回到了卧室,用喷了除味剂的纸巾,把门缝窗缝都塞得严严实实,给自己注射了人工信息素。
这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人工信息素注射之后,凌煊不能马上注射抑制剂,而是需要持续一段时间的fq期,才能注射抑制剂。
在注射了人工信息素之后不久,凌煊开始焦躁发热,身体的柔软和湿润告诉凌煊fq期开始了,他定了八点的闹钟之后钻进毯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纾解的办法有很多种,身边没有alpha,凌煊根本撑不了太久就会昏沉入睡,然而这一次的感觉却比以往更加激烈。
凌煊脑袋已经开始有些晕了,身体却还是清醒的,他费力地拿过手机看时间,结果发现收到了好几条消息。
他打开一看,消息全部来自韩世承,发的竟然还是语音。
凌煊点开语音一听,韩世承感谢凌煊把韩蛋蛋送回去,又向凌煊道了歉,说自己今天出门忘记带镇定剂,可能吓到他了。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感谢和道歉。
如果语音里没有夹杂着不正常的呼吸。
凌煊也不知道韩世承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但他知道,他要完蛋了。
他的身体对韩世承是有记忆了,即使重生了,那种连灵魂都在发颤的感觉,深深铭刻在记忆里。
凌煊把手机仍在一边,用毯子把自己从头到尾的包裹起来。
他在昏沉中辗转反侧,却始终不得劲,最后不能满足的需求化作了怒火,拿过手机,开始大骂韩世承。
“你能不能安分点?易感期就好好休息,发语音做什么?”
他迷迷糊糊敲了一堆话发过去,骂完了第一通,还不解气,又骂了第二通。
结果第二次还没来的发过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凌煊被手机的震动震清醒了。
韩世承竟然还敢打语音电话?
凌煊艰难地撑起上半身,换成了靠坐在床头的姿势。
“还没被骂够吗?”
凌煊忍耐着身体的不适,然而他酥软的声音,马上就泄露了他的状态。
——那边传来的却不是韩世承的声音。
alpha的声音冰冷又熟悉。
“凌煊?你怎么了?”
凌煊惊愕。
他放下手机一看,才发现打来的竟然是俞贺宁,而俞贺宁因为英文名首字母是a的原因,就排在通讯录里韩世承那个aa枪炮战车的下面。
——他竟然发错了人!!
凌煊尴尬地无地自容,俞贺宁那边听到一直没声音,又问了一次。
“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在哪里?我叫医生过来。”
“……我,我没事。”
凌煊又喘了口气,深夜里,来自alpha的磁性声音就像强力四季初始的药,让凌煊难以忍受。
“你是不是尴尬期到了?”
“是的,俞总监,我,我没事——”
他的声音说没事明显就是撒谎,俞贺宁说:“你在恒星星光的宿舍还是在top的宿舍?我带医生过来。”
凌煊说:“我真的,真的没事,我刚用了人工信息素,然后要等、等一会儿才能注射抑制剂。”
他难受地快哭了。
俞贺宁那边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有没有经验?非标记的x经验。”
凌煊意识已经有些混乱了,他脱口而出说:“有。”
俞贺宁那边明显怔了一下,说:“既然有,那你应该知道怎么样缓解。”
“没、没有。”
凌煊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有和没有都没有骗俞贺宁,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撑不过去了。
“我……我去拿抑制剂。”
凌煊去摸床头的抑制剂,俞贺宁那边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不行,你现在不能用抑制剂。
“上次医生说过,你如果不按照要求保护腺体,神仙也救不了你。”
“别忘了你和公司的合约。”
“凌煊,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听到了。”凌煊放下手机,他已经摸到了针剂盒,“但是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我帮你。”
俞贺宁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温柔。
“我帮你度过尴尬期。”
凌煊紧紧捏着针剂盒,他的心理也在激烈斗争着,本/能一次又一次压过了理智。
“你要,怎么帮我,过来标记我吗。”凌煊的情绪有些崩溃,“那你过来啊,十分钟之内过来,不能过来就别骗我。”
“我没办法在十分钟内过来,我也没骗你。”
凌煊打开了针剂盒。
冰凉的液体管让他的理智又恢复了些许。
“成年人的世界,又不是只有一种方式而已。”
“乖,听话,我帮你。”俞贺宁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你在床上吗?”
“嗯。”
“我也在。”
俞贺宁声音越来越蛊惑:“摸一摸身边的床单,感受到了我的存在了吗?”
凌煊伸手去摸身边的床单:“有。”
“好的,现在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省略1000字。
啊,终于又端平了一碗水。
ps:韩狗five,明明五分钟的距离都不找你解决。感谢在2021-02-0322:56:44~2021-02-0423:51: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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