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一家医院里。
王宁安上午从公墓陵园回来后,随便在路边摊对付了一口就来到了这家医院里。
王宁安临行前要见的第二个人便是陈洪。
估计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这个人。
就是那个专业的西装大叔。
曾经保护过王宁安一段时间,人很实在也很好。
平日里扣扣嗖嗖的,跟菜场的大妈讲价都能扯上半天,买东西就图便宜的。
是为了给她女儿存上大学的钱,也就是为了这份高薪水,才会从事这么危险的职业。
对王宁安也很好,每顿饭都自己做,保护期间还给王宁安做饭吃。
不仅是保镖一职,还身兼了保姆和司机一职。
从上次的车祸后,陈洪就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了这家医院里。
那次的车祸也是因为青面鬼佬也对付王宁安,把竞争对手扼杀在摇篮里,可惜没有成功。
不过陈洪却受伤严重,不知道何时才能够醒来了。
王宁安即将临行,他也要来看看陪了自己一段时间的老朋友。
今日陈洪,也就是西装大叔的妻女不在,只有宁桃枝雇的护工在照料着西装大叔。
估计是出去上班和上学了。
不在也好,不然王宁安很难面对西装大叔的家人,毕竟青面鬼佬是来对付自己的,如今西装大叔成了这样,虽然这是他的职业所致,但是王宁安心中依然有愧疚感。
王宁安招呼着护工出去。
随后放下来手中的花篮,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无法苏醒过来的西装大叔陈洪。
回想着两人相处那一段时间的点点滴滴。
良久后,王宁安长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陈叔,我已经帮你报仇了,开车撞我们的人估计一辈子都在监狱里出不来了。”
“想害我们的人,我也已经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陈叔,谢谢你。”
王宁安低声说道。
......
从医院出来后,王宁安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此时的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夕阳西下,已至黄昏。
看着路上来来往往,急匆匆的人群。
拿着背包挤着地铁或公交的下班队列。
王宁安感叹着世事无常。
如果没有踏入这个麻将的江湖,自己也会像这些忙碌的人一样,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辈子。
这何尝不也是一种幸福呢。
但现在王宁安有了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事,也有了要对得起的人。
王宁安迈步继续向前走去。
王宁安将要去今天最后要去的一个地方,去见要见的最后一个人。
城中村,老杨头。
......
还是那家整个城中村最好的饭店。
明婷饭店。
还是老位置,不过从之前的三个人,变成了现在两个人相对而坐。
桌子上依然盘着七八个大菜。
一个老瞎子,穿着破旧不堪、衣衫褴褛,打着各种补丁的衣服,正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抓着酒杯。
大快朵颐。
另一边是一个年轻人,正在脱掉因吃饭而有些不方便的黑风衣,正是王宁安。
“啥?你说你要去岛国?”
老杨头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喊道。
“你吃完了再说!我听不清!”王宁安把黑风衣挂在了椅背上,转过身满脸嫌弃的说道。
咕噜咕噜。
老杨头艰难的嘴里的鸡肉,嫌咽得太慢,还喝了一口酒顺了顺。
“你要去岛国?”
“对啊,想去那边寻一寻。”王宁安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说道。
“山高路远的,没这必要!”
老杨头拿着鸡腿的大手一挥,对着王宁安劝道。
“我得去一趟,我这心里一直有一种直觉,我会在那边知道些什么!”
王宁安言辞闪烁,有些不明不白的说道。
“直觉?你还信这玩意儿?”
老杨头说完后一口咬下了手中的鸡腿肉,津津有味的吃着。
“最近这种感觉帮了我太多,我不知道怎么给你形容,你这个佛像玉佩是什么来头?你戴着会不会有一种,有时候时间流速会非常慢的感觉,像是静止了一样。”
王宁安从怀里掏出了老杨头之前给自己佛像玉佩,上面还有两道明显的裂缝,王宁安不知道怎么描述,皱着眉头说道。
老杨头看到后一愣,也幸好他现在没有了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王宁安无法从他瞎了的眼睛中看到什么,但明显感觉老杨头的动作一滞。
随后老杨头又喝了一大口酒,嘴里咬着肉,含糊不清的低声嘀咕了一句。
王宁安根本就没有听清。
“老杨头,你在嘀咕什么?”
“噢噢,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神叨了,还能会特异功能了啊!”
老杨头咽下嘴里的酒肉说道。
王宁安见状也没有再多问,默默将佛像玉佩收回了怀中。
沉默良久,桌上只有吃吃喝喝的声音。
“唉!”老杨头率先没憋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个佛像玉佩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王宁安听到这句话后很是不解,这个佛像玉佩是自己的吗?
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影响?
“老杨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玉佩是你爹王文阳的,你是王文阳的儿子,那这玉佩不就算是物归原主了嘛。”老杨头放下了手中的鸡腿骨头,缓缓说道。
啪嗒一声。
王宁安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一把抓过老杨头的手说道:
“你跟我父亲是以前认识?”
王宁安此刻震惊不已,这么多年了老杨头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在以前的麻将馆内,为什么老杨头和父亲从没有说过话?
他俩竟然是旧相识?!!
这老杨头还有什么瞒着自己的?!
老杨头拍了拍王宁安抓着自己的手,说道:
“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把王宁安安抚到重新坐回座位上,才慢慢开始讲述:
“你知道老头我为什么不肯收你为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