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朝为官,又是同一个家族出身,没个牵连就怪了。
当然,这是别话。
此时青竹已经取了萧夫人送来的东西,薛绍赶紧取了,在里面翻找,当拿到一块略成琥珀色的片状东西时,很是兴奋了一阵。
“我嫂子果然将这东西送来了。”
“公子,这是什么?”
“花胶,鱼漂做的,我在西域时写信托嫂子帮我弄来,果真回来不久她就送来了。”
“邵哥哥,你嫂子送的,我不是听说你和你大哥闹翻了么?你嫂子怎么还送你东西?”
薛绍的大哥,就是城阳公主的长子薛顗,也就是后来参与唐宗室李冲谋反那位,原本历史上,薛绍就是被这位连累死的,薛绍死后,太平公主也是因此和自己母亲闹翻。
薛绍也是因此,早就想方设法和自己这位兄长闹翻了,因为他根本没办法左右兄长不参与后来的李冲谋反,只要兄长参与,谋反之罪,就是他再受武媚娘喜欢,也会被牵连。
原本历史上,身为武则天爱女的太平公主都没办法说服自己母亲,最后薛绍饿死河南县狱。难道这一世薛绍就有办法说服武则天,那就有些太看不起武则天对自己政治对手的狠辣了。
别看武媚娘平日对他极其爱护,甚至对他生出别样心思,不过真的和谋反之人有牵连,肯定也会被下狱,这个时代,流行株连啊!
为了兄弟反目闹翻,薛绍算是用了一个阴损法子,就是调戏自己长嫂,因为这样是最快捷,最直接的办法,也符合自己到处寻花问柳,留恋花丛的人设。
这件事起因是薛绍写给长嫂的一对字,上联好吃不过饺子,下联好玩不过那啥。
这副字自然好巧不巧被他的兄长也看到了,之后薛绍又偷偷约了几次长嫂,自然也都被兄长一一逮了一个正着。
为此,可以说闹的满城风雨,薛绍本就是要和兄长彻底闹翻,怎么可能不搞的人尽皆知。
兄长将他拉到驸马府质问,当时的城阳公主只说了一句,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兄长没有办法,又去舅舅那里哭诉,当时舅舅做的更好玩,直接指了指旁边薛顗的舅母武媚娘。
武媚娘看了看自己这个外甥,说了一句让薛顗毫无办法的话,绍儿捏了他嫂嫂的手就是冒犯,那本宫不知道被他冒犯多少次了。
这真是去哪里告状都没有办法了,母亲护着,舅舅舅母也护着。
薛顗倒是想亲手揍自己这弟弟一顿,奈何看了看他魁伟的身躯,想了想他自小习武,一身功夫了得,没敢动手。他敢动手,就自己弟弟这性子,不打的他满地找牙才怪。
这事就只能这样,兄弟反目,薛绍那位长兄自此也不怎么来驸马府了,除了逢年过节必须来之外,平日基本不来往。
甚至薛绍离开长安时,这位在外地谋了个官职,干脆不住长安了,这样连逢年过节都不用回来了。
兄弟反目,薛绍是刻意为之,就是为了避祸,也没什么谁对谁错。
倒是后来长嫂那里出了事情,薛绍的目的已经达到,本来也不想和兄嫂有任何牵连。奈何这位长嫂似乎对他真的动了一些心思,还给薛绍来信,这信件即使薛绍去了西域两年,也没有断过。
薛绍为了维持兄弟反目的状态,自然也一直维持和长嫂这不清不白的藕断丝连关系。
这件事,薛绍也是没有办法,他要自保,必然如此做。要让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自己和兄长水火不容,势不两立,调戏嫂嫂算是最好的办法,最直接最干脆。
不过这事薛绍一直想不明白,舅舅帮自己,他倒理解,因为舅舅一直如此,他是巴不得薛绍开无双,在长安一通乱杀。
可母亲的做法,着实让薛绍有些看不透,按理事情闹成这般,母亲怎么也该责备一下薛绍才是,甚至拿起棍棒,追薛绍几条街。只是她却淡淡说了一句,你又不是你不知道你这弟弟,性子一直如此。
薛绍又怎么知晓,母亲很是信佛道,薛绍和薛顗还都不大时候,母亲就在一个老道士那为他俩看过相,那老道士最后偷偷给母亲说了一句。
兄弟不睦,方能家和万事兴。
可想而知,当时将母亲气的,只说了一句招摇撞骗的老道,就愤然走了。
当时那话薛绍也没听到,自然不懂母亲后来做法。大概她在处理这事时,想到了当时那老道说的,也就淡化处理了。
此时薛绍拿着那片花胶,看了看程莹。
“这就是你邵哥哥的魅力,我嫂子喜欢我,咳咳,这花胶可是好东西。”
程莹瞪了一眼薛绍,调戏长嫂,在这位口中,都成魅力了,不知羞。
那里太平却一把将薛绍手中的花胶抢过,看了几眼。
“邵哥哥,这东西怎么看怎么不像鱼漂啊!”
“这是海鱼的鱼漂做的,海鱼的鱼漂可比你平日见的那些淡水鱼的鱼漂大很多,也厚实很多。”
“那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吃!”
“鱼漂能吃?”
两个丫头都看着薛绍,一副吃惊模样。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不过这鱼漂泡发需要几天,今天肯定是没办法让你们品尝了。”
薛绍说着,将那片花胶放了回去,在里面翻了翻,嫂子送来的东西,这花胶足足有几十片之多,而且都是上品。这位嫂子,对自己的事倒是真上心。
将东西递还青竹,只让她收好。
“对了,公子,昨日豫王那里还派人送了一条鱼过来,普通的鲢鱼。”
“太平,你这皇兄可真有意思,你信不信,这条鱼肯定是昨天邵哥哥钓上来那条。”
“太平觉得也是。”
“青竹,一会就将那鱼炖了,这花胶取几片,先泡发着。”
薛绍吩咐完这些,就见那小姑娘又跑到文荷苑这边,又围着荷塘,想摘荷塘里的干莲蓬。
“小丫头,到大哥哥这来。”
小姑娘听话跑了过来,薛绍摸着她的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