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目之所及，皆为虚妄
宁川一副你在骗我的表情。
老木匠摇摇头，表示自己绝对没有欺骗宁川，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而且还希望宁川能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想起真实世界的自我。
“届时我将超脱自我！”
老木匠信誓旦旦说道。
他还跟宁川提出自己的猜想，当初盛极一时的诸子百家时代之所以没落，是因为诸子百家很有可能已经回到了真实世界之中，世人再也难以寻觅其踪影。
而且老木匠还提到，古往今来的立地成仙传说并非空穴来风，也有可能是因为与真实世界获得了沟通，从而突破壁垒飞升到真实世界。
宁川认真盯着老木匠，“你这种症状有多久了？”
老木匠：“……”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并非宁川对手，老木匠还真想教训教训宁川。
一番苦笑过后，老木匠说道：“陈清泉走的时候，是你在西子湖畔奏响渡仙曲吧？”
不等宁川回答，他又继续说出心中猜测，“传闻中，奏响渡仙曲之后有成仙之缘的人能够听见仙神的呓语，其实那是真实世界在唤醒自我，有成仙之缘的人最终都是要回到那个世界去的，所以世人才会认为聆听到仙神呓语的人有成仙之缘。”
宁川一时间也被唬住了。
那一日，他也听见了有人在自己耳畔低语，但听得没有太过真切。
既陌生，又遥远。
他低头看了眼手掌，然后轻轻握紧，低语道：“你的意思是，凡我所见皆是虚妄？
这个观点很可笑，这世间万事万物皆遵循因果关系，一切都有迹可循，若是有人想要构建如此庞大的世界，那对方的修为得有多高深？
即使是我，也远远做不到。”
虚伪的世界，意味着可能会有漏洞。
至少在宁川生活的一百多年里，还没见过所谓的漏洞，认为这番猜测是极其可笑的。
“那等存在自然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但你也应该知道世界正在崩塌，出现了这样那样的漏洞。”
老木匠说的崩塌指的是天地元气突然充沛，各大山川大岳出现这样那样的异象，无不是在表明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而且老木匠还提到了秋灵筠。
“你我都清楚，人死如灯灭，轮回是根本不存在的。”
“但前段时间陪你过来的那个丫头，与百年前的她一模一样，看样子她已经恢复了之前的记忆。
我由此是不是可以断定，她正是这个世界的漏洞？”
宁川瞳孔急剧收缩。
之前他对秋灵筠的来历确实十分疑惑，老木匠说的话虽然很扯，但却有几分道理。
更可怕的是，不论是刘玄衍，还是算命神棍宗方，亦或是眼前这位百年前的先天强者，都在指向一件事情——这个世界存在很大的问题，存在所谓的天道！
宁川摇摇头，没有细想。
他从来不相信这些邪崇说法，认为他就是他，绝不可能是其他人。
人活一世，如是而已。
“虽然我不认为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但我尊重你的猜测。”
宁川笑道，询问老木匠还有多久才能雕刻出他自己真实的模样，老木匠苦笑道：“看来你还是不相信老夫的说法，不过我想日后你肯定会明白我所说为真，我有预感短则三四年，快则一两年就能将雕刻出我的真实模样。”
“还希望道友届时能来为我送行。”
宁川哈哈大笑，应了下来，“好，到时候你事先提醒我，我来为道友送行。”
老木匠也哈哈大笑。
老木匠不再纠结刚才的话题，而是提出要跟宁川比试一场，毕竟百年前的时候老木匠就已经是先天后期的武道强者，经过百年的沉淀之后如今已是站在先天巅峰的存在，但武道界这百年来宁川的名声却是最响亮的，盖过了同期的所有人！
按理说，老木匠还是宁川的前辈，如何心服？
宁川笑着说道：“可，时间地点你定，我随时奉陪。”
“不必那么麻烦啦，就今晚吧。
至于地点，我觉得西边那片荒郊野岭就挺不错的。”
“恭敬不如从命！”
这一夜。
住在周围的百姓惊讶地发现，那片荒山之间似乎有怒吼传出，并且伴随着电闪雷鸣！大半夜的时候，甚至还传来剧烈的震动，几乎让人误以为是地震！
只有武道界的人清楚，这是有人在斗法！
而且层次还不低，至少也是先天巅峰的修为，普通武者若是靠近观望的话甚至还会被波及！
一时间，武道界猜测纷纷。
“多半是宁前辈！”
“不过能和宁前辈交手这么长时间，应该也是一位高手吧？
可我怎么没听说过杭城还有此等高手？”
“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江南本就是卧虎藏龙之地！”
“那结果呢？”
“自然是宁前辈胜出了，据说宁前辈压制了修为，与对方大战三百回合之后轻松击败了另一名强者。
不得不说，这位宁前辈实乃吾辈楷模！”
“……”
次日一早。
气定神闲的宁川回到西子湖畔，昨晚的大战自然是他胜出了。
令他意外的是老木匠的实力很强，在同境界之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老木匠坦言其实他从另一个世界获得了些许能量，算是仗势欺人了，然而老木匠万万没想到宁川居然也这么强，和宁川斗法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宁川和自己不属于一个层次。
为此，老木匠不得不请求宁川再三压制境界与他斗法，最终宁川压制在先天初期与他斗了三百回合，结果仍然胜出。
当然。
这些细节只有二人知晓，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宁川站在西子湖畔，眺望东边升起的朝阳，心中升起万般思绪。
他回想着昨晚老木匠说的话，也陷入短暂的迷茫之中。
难不成自己毕生所求，只不过是一场虚妄？
不对。
宁川不相信这个说法，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在告诉他，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
而他，也是独一无二的，又怎么可能是他人梦境的产物？
“真的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