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屑布局
霎时间。
老神仙气势摇身一变，那股萦绕在其身上的迟暮之气竟消失不见，反而让人感受到一股澎湃血气，使得五人脸色变得骇然！
“他……”
“他不是已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吗？
怎么还能释放出滔天血气？”
“可恶，有诈！”
马玉华等人又惊又恐，他们即将面对的居然不是半残的老神仙，而是屹立在又一个巅峰的至强者！原本他们遇到将死的老神仙也没什么胜算，感受到这股磅礴血气之后更是希望渺茫。
几乎令他们绝望。
他扭头望向四人，咬牙切齿低喝道：“诸位道友，不可再留任何后手，否则你我都得死在他手中。”
现在已经不是夺取气运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下去。
即便是怀揣私心的扶桑国两位神境，也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敢留余力争夺所谓的造化。
五人齐心协力，使得大光明术的威力又增三成！
几有毁天灭地之势。
陈清泉收回目光，一想到对方施展出来的大光明术威能会将西子湖毁掉，就感到阵阵心疼。
当然，他也不答应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他的道场！也是他的家！
他的气势还在增强，滔天血气冲天而起，只不过到了一个临界点之后便不再攀升，陈清泉知道这还不够，因此他侧目看了眼长生观所在的方向，目中流露出眷恋。
而后。
一声叹息在他口中传出。
“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了，非我所愿啊！”
下一刻。
陈清泉悲色渐浓，眼中的精芒却越来越炽烈，一字一句喝道：“借我九万里河山一用！”
随着他这声爆喝传出，所有人都骇然望向四周。
钱鸣岐只觉得船身摇晃不已，随时都有坠入湖中的风险，更令他感到可怕的是湖面上升起一道道数十米高的水柱，宛若蛟龙升天萦绕在钱鸣岐周围！除此之外，围绕着西子湖的群山也发生剧烈抖动，一道道黄色的地脉之气冲天而上，朝西子湖汇聚！
雷峰塔上。
秦弘光激动得浑身颤栗，几乎口不能言。
李思念等人也震惊地望向湖心处那道身影，以及那一条条状若蛟龙的可怖之物！
“这，就是神境？”
她大受震撼。
秦弘光目不转睛，喉咙干涸，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强忍着激动说道：“这等威势，只怕已远超神境，老神仙多半已经触摸到先天门槛，堪称天纵奇才！”
百年成就先天，谁能与之比肩？
马玉华眼睁睁看着那一条条蛟龙朝他们席卷而来，眼中的战意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悲伤之意。
结果未出，他们已经败了。
老神仙的强大已经远超他们想象，与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境界的存在。
和他相比，马玉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面对成年人的稚童，毫无还手之力。
九条蛟龙将那团光芒包裹，形成九龙戏珠之势。
所谓大光明术，在这九龙面前简直就是一个玩具，五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光明术被九龙分食，而后又回归大自然之间。
马玉华垂下手臂，目光略显呆滞。
是啊。
他们怎么能这么蠢？
傻乎乎跑到老神仙的道场踢馆子，这不是纯纯找死么？
而且老神仙与天地沟通的能力，远超他们，马玉华输得心服口服，无半点怨言。
微风吹来。
驱散了些许血腥味，撩动着几人的发梢。
深田康介和渡边弦一郎神色骇然，直到现在也没能反应过来，他们不知道八十年前扶桑先辈在面对那位的时候所承受的压迫力有多强，至少他们真真切切感受到老神仙带给他们的压力，几乎让他们窒息！
要知道他们可是神境！
是高高在上，站在武道之巅的至强者，居然也会有这种无力的时刻？
湖面趋于平静。
那艘小舟依然在漂泊，从始至终都不曾损坏分毫。
马玉华扫了眼小舟，而后抬头望向站在他们头顶的老神仙，苦笑道：“或许，这就是你针对我们的一个局吧？
老神仙无愧于老神仙之名，也无愧于令师无敌之名。”
“我，输了！”
陈清泉身子缓缓从高空降落，矗立在五人面前的湖面上。
五人内心百感交集。
叶南北面露悲意，自知难逃一死，只是他内心仍有不解，“观主，为了我们五人布置这个局，对你来说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
以观主的实力，根本无需布局也能将我等一网打尽。”
布局？
陈清泉笑了。
“对付尔等，自然不需要布局。”
这句话很真诚，也很扎心。
马玉华等人心中苦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了现在他们自然以为老神仙不过是放烟雾弹而已，以他的状态活个一百五十岁根本不是问题，怎么可能死去？
就在这时。
陈清泉身上忽然再次翻涌起浓浓的迟暮之意，这一次竟使得方圆十里的植被变得枯黄，像是神仙在这片大地上滴下一滴黄色的染料。
马玉华震惊。
“老神仙，你……”
叶南北等人也都纷纷惊讶。
明明老神仙刚才血气冲天，可现在怎么又控制不住体内的死气？
而且这股死气比之前更加浓郁，连他们都差点忍不住就地坐化。
“吾将离去，后会有期。”
陈清泉没解释什么。
马玉华内心震动不已，老神仙或许真的要羽化登仙了，而且在驾鹤西去之前还放他们一马。
这份肚量，又岂是他们所能比拟？
马玉华自愧不如。
半晌后。
马玉华眸子里升起决断，洒脱一笑，“吾乃神境，自然要为说过的话负责。
刚才我便说过，我若是输在观主之手，便自裁于此！”
陈清泉蹙眉。
他不想杀马玉华，是因为这三人都是华夏神境，是能够抵挡西方超凡力量的顶梁柱。
所以他希望这三人能够活下去，守护华夏。
然——
马玉华却一心求死。
马玉华像是在知道陈清泉想说什么，摆摆手大笑道：“观主，和你活在同一个时代既是我之荣幸，也是我之悲哀，你将我们所有人的光芒都压了下去，世人只知老神仙而不知其他神境。”
“你知道吗，我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却苦于没有机会。”
“你说。”
陈清泉也看开了。
死亡是马玉华个人选择，他无权干涉，毕竟他不是真正的神仙。
马玉华再次大笑，使钱鸣岐耳膜鼓荡，几乎失聪。
大笑之后，马玉华目光灼灼盯着老神仙，战意昂扬中气十足地开口：“去你妈的老神仙，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打败我！”
“老子先走一步，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