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赵晟直接狮子大开口,问二皇子要了一次三万两,一次五万两,共计八万两银子。
就算二皇子是皇子,一下要拿出这么多银子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二皇子的确都给了。
换了顾笙自己是大皇子,也肯定要怀疑,二皇子到底是为什么这么予取予求的,他到底落了什么把柄在赵晟手里?
既然赵晟有二皇子那么大的把柄,为什么不趁早拿出来?
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虽然据赵晟和裴诀说来,大皇子并没怀疑,赵晟提出要把得来的银子都捐给善堂,并没有交给大皇子,大皇子也是什么都没说。
顾笙心里还是直打鼓。
就怕大皇子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只是眼下赵晟还有用才不发作。
尤其这次二皇子还一出手就是个从四品实权官,其价值远不是区区八万两银子能比的,大皇子还能不怀疑,就真是奇了怪了!
顾笙因皱眉道:“就怕殿下只是眼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将来却……所以我真不想掺和这些事呢,一天天的太累人了。可人在其中,又身不由己,只盼殿下是真的心胸宽广,将来也真能成为一位明君吧!”
赵晟知道顾笙的担忧,摸了摸她的头,笑道:“笙笙你别多想,殿下他真跟其他几个不一样,他将来就算知道了,也一定能理解的。我们肯定得先自保,我们立的功劳也是实打实的。”
“何况还有阿诀呢,他始终都与我们站在一起。你这几天把医馆的事物该交接好的,都交接好了,便安心待产吧,眼下你和咱们的孩子都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顾笙想到裴诀和他自来对大皇子的评价都是正面的。
总不能两个人都一起看走眼吧,她还是别杞人忧天的好。
这才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想来大皇子也不至于。我们追随他,说到底为的还不是自保和求生?我这几天内,就能交接好了,到时候就能每天待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几天就长成大胖子了。”
赵晟笑道:“没事儿笙笙,你就是再胖,我也不嫌弃。我都有些等不及想见咱们的宝宝儿了,也不知他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顾笙笑起来,“反正最多一个月,就都能知道了。还是挺快的,之前总觉得怀胎十月想起来就漫长,没想到一眨眼,就已经快要生了。某人当爹的,可得抓紧时间想名字了。我怀孕已经这么辛苦了,这些事儿你可别想再指望我啊。”
赵晟笑着应了,“自然不会再让笙笙你费心,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给咱们宝宝儿起个最好听、寓意最好的名字。”
又笑道:“他也真是挺会挑时候到来的,等出了月子,便已是春暖花开了。”
顾笙笑道:“这日子是挑得挺好。就是我这一休假,再加上坐月子,至少也得三个月,医馆还好,人手基本充足。医学堂那边,只有我能授的课,却是只能延后了。”
“看来,还是得尽快培养几个人手,将来能代我的班。真的是人到用时方恨少,尤其是人才,更是随时都觉得缺,随时都巴不得多多益善啊。”
赵晟道:“慢慢来吧,本来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暂时笙笙你不能授课,就请太医和其他大夫们先授他们的课,把女学生们的基础打好了,也是一样的。”
“嗯,也只能这样了。你这些日子无论在你们御史台,还是在外行走时,也别忘了低调谦虚些。省得一个不小心,就惹得群起而攻之。现在肯定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盯着你呢。”
“我知道,我这几天一直都低调得不能再低调,后面也会一直夹紧了尾巴做人的,笙笙你就放心吧……”
夫妻俩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柳芸香在外面叫吃饭了,才暂时打住,由赵晟扶着顾笙出了房门,去了厅堂里。
过了几天,顾笙医馆里该交接的都交接好了,医学堂那边也都交代过了,还与金掌柜和医学堂如今的掌事都说好了,一旦有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随时可以上门问她。
才安心回家,开始了自己吃了睡睡了吃的养膘日子。
太皇太后的百期也满了,除了皇室和宗室还得继续守孝,其他人家和平民百姓们都不用再守国孝。
京城总算又恢复了之前的灯红酒绿,热闹喧阗。
皇上却忽然病了,还是在大朝会上,正斥责着臣工办事不力,忽然就歪在了龙椅之上,人事不省。
文武百官都唬了一大跳。
皇上龙体一向康健,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皇上竟一直身患有疾,只不过没人知道而已?
说来皇上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身体有这样那样的病症,本来也是正常的……
因是大朝会,不像小朝会那样,只有从四品以上的官员才会列席。
大朝会是七品以上的文武百官都会列席。
自然,皇上患病的消息也根本瞒不住,不过一天时间,就已连京城的平民百姓都听说了。
就更别提一众豪门大户、官宦之家了。
但比起平民百姓只是八卦过就算,毕竟龙椅上无论坐的是谁,几乎都影响不到他们的生活,那他们管那么多干嘛?
豪门大户和官宦之家们却都止不住的紧张。
就怕朝中和京中很快又要迎来一次,跟之前五皇子母子彻底倒台时一样的大动荡。
赵晟当天回家不出所料的晚了许多。
惹得柳芸香直紧张,“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可千万别出事儿啊……”
顾笙只得笑着安慰她,“娘您别紧张,宫里那么多太医,皇上……咳,贵为天子,也自有神明护体,肯定不会有大碍的。何况相公就小小一个四品官,就算真有什么事,也波及不到他的,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柳芸香却还是笑不出来,“京城虽然好,但离得太近了,也着实太、太吓人的……根本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这么算来,还是离得远些更好。”
顾笙知道她对前阵子那么多高门大户一夜之间,就抄家的抄家,杀头的杀头,她还看见过各家的女眷是怎样屈辱的被发卖的,不怪她害怕、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