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淌。
杨凡在痛并快乐着。
痛,是因为阻止星辰之力进入窍穴不易。
快乐,是因为随着吸收星辰之力,体魄越发强大。
对于一个修者而言,只要能变强,那便是最好的事儿。
很多修者在外探索,冒着生命危险,还不是为了寻求机缘?
像杨凡这种,虽然过程困难,却比那些在外探索的修者安全了许多。
修者也是人,同样也会贪生怕死,只是身为修者,他们不得不追求提升。
如果不选择提升,而选择做一条咸鱼的话,很可能哪天又被那个存在顺手拍死了。
修者的世界从来就不讲道理,可能一场意外就会让你轻易陨落。
天灾、人祸……
各种各样的情况下,对于修者来说太正常了,只有实力越强才能掌握更大的话语权。
就像杨凡家乡那样,每个人都努力赚钱,手中的财富越多,掌握的话语权就会越大。
有一段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生不起,读不起,住不起,娶不起,养不起,病不起,活不起,死不起……
随便一个项目的消耗,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便可能是好几年的积蓄。
对于一个普通的人来说,只能祈求上苍,少一点病痛,少一点麻烦,能平平安安一辈子。
一个普通人的世界尚且如此,在昆仑之下这种根本就没有规则的世界来说又能怎么样?
修者想要活着,那就必须变强;而变强的前提就是继续努力活着,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中。
而杨凡现在所做的便是这个,为了变强,他不得不尽力排斥星辰之力,用肉身来吸收它们。
相比尽量排斥星辰之力的杨凡,其他修者可就不同了,大多数人都是毫不犹豫的吸纳那些星辰之力。
通天境,既然冠名“通天”二字,那便能够说明这个境界和普通的修者已经完全拉开了差距。
通天,什么人才能通天?
在神话传说中,也只有那些逍遥三界外,不在无形中的神仙才能有通天彻地的能力。
这个境界的修者其实已经和人划分了两个等级,准确的说通天境修者已经是超人的存在。
通天境以下的修者,虽然随着修为提升寿元会增加,可毕竟还是有个很固定的限制。
可在通天之上就不同了,即便肉身陨灭,同样可以用元神出窍的方式生存,虽然这样很危险。
而想要能够真正迈入通天境,最难得其实便是这个第一步,怎么才能汲取第一缕星辰之力?
这就像杨凡家乡那种财富的积累,赚取第一桶金的难度其实是最大的,比如一个小目标。
而对于修者来说,迈入通天境,汲取第一缕星辰之力才是最难的,星辰之力本就远在九天外。
为何连昆仑界的修者都愿意下界来参与遴选?
道碑的机缘算一个,前三甲的奖励算一个,而这个星海九重天的机缘同样也是一个。
在昆仑界,有前辈高人的话,自然是有手段引下星辰之力的,可那样的难度并不小。
即便元始境修者出手,能够一次性引动的星辰之力也是有限的,至于通天境的修者……
那就只能呵呵了!
他们自己吸收都不够,接引的星辰之力根本不足以让半步通天境汲取,迈入通天境门槛。
也只有真正的太上境,每次能够接引下的星辰之力足以供给几十个半步通天迈入通天境门槛。
很显然……
太上境这样的大佬,别说小势力,就算很多大门派都没有,这样的强者实在太稀罕了。
当然……
元始境一次性也能供给几个半步通天,可这对元始境修者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们又不是保姆,而且每一次接引星辰之力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损失的。
可以这么说,除了那些有势力背景的修者,普通散人能够迈入通天境的几率非常小。
靠山,无论是凡人的世界,还是在修者的世界,他们的重要性都是等同的。
而现在……
那些来自昆仑界的修者,他们拼命汲取星辰之力,只要窍穴中有一颗星辰成形,那以后就能勉强自给自足了。
哪怕各大势力的弟子,他们在门派中弄到一个大人物亲自出手接引星辰之力的名额也不容易。
但是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他们眼前,他们根本就不用去弄什么名额,星辰之力距离他们近在咫尺。
当然……
这个近在咫尺也是夸张的说法,星海九重天,每上升一层,能够接引到星辰之力的几率就会越大。
也只有杨凡这个全无败绩的家伙被送进星海中间,那才是真正的触手可摸,对于他来说星辰之力才不是那么重要。
然而……
杨凡这种肉身吸收的速度比普通修者用窍穴之力接引更加迅速,毕竟杨凡如今的体修修为已经达到了一百零八窍穴。
就在杨凡和那些昆仑界降临者各自接引星辰之力的时候,星海一阵闪烁,这毕竟不是真正的星海,而是用特殊手段接引来的星辰之力。
其他人还好,杨凡此时仿佛已经化成了一个大漩涡,整个星海九重天的修者接引星辰之力的速度都无法和他相比。
“舒坦……”
杨凡忍不住轻声呢喃,哪怕他的肉身强度到了今天的境界,他依然能感觉到星辰之力入体之时的畅爽感。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一百零八窍穴的小圆满体修,可今天他才明白,他的体修修为虽然也达到了一百零八窍穴,可并未真正小圆满。
而现在……
随着汲取的星辰之力越来越多,杨凡的肉身强度还在缓慢提升着。这让他醒悟过来,原来他的肉身还能继续提升。
就像一个玻璃瓶子,如果里面装鹅卵石,很快就能填满,可事实上它真的满了吗?
不!
事实证明,充填了鹅卵石之后还能充填细沙,而细沙之后同样还能装水进去,对于那个玻璃瓶子而言,鹅卵石并不足以真的把它填充满。
而现在的杨凡便感觉自己就是那个玻璃瓶子,直到一阵熟悉的鼓胀感传来,杨凡的嘴角才微微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