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伐天道。
又来了。
其实梁玉儿说的东西,夏言之前都已经从唐惜雪那里了解到了一些。
这更像是一次补全。
“是这样啊……”
他沉吟着点了点头,“可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这些修真世家,会有讨伐天道的想法呢?”
“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
梁玉儿摇摇头,“毕竟哪怕是九鼎虹光山,在太始梁家的主家面前,也终究是一个分家罢了。”
“我能了解到这些,其实都已经算是超出了我的身份。”
“不过在我看来的话,可能还是躲不过贪欲这个词吧。
就好像梁天赐一样,不是么?”
她算是很感同身受了。
以梁天赐的天赋,哪怕是按部就班的修行,将来也是有极大可能性飞升渡劫的。
但他不还是对自己下了手?
这便是一种无止境贪欲的表现。
而放在更大的修真世家,其实也是一样。
按照她的说法,这五个隐世大家族,单拎出来的实力,绝对是不输于任何一个一流宗门的。
甚至还要更强。
哪怕是道统起源的龙虎齐云山,他们也可以掰掰手腕。
但这样的地位,在这些修真世家看来,或许也还是不够。
他们想要的,可能是完完全全打破一切桎梏,视天地于无物的纵横睥睨。
这话倒是给夏言彻彻底底的提了个醒。
有一说一,他先前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
因为他不是这样的人。
很早之前就说过了,这个骚东西属实是属于没有野心的那种。
他最大的梦想可能就是抱抱师姐们的大腿。
当然了,现在还有可可爱爱的师尊。
他甚至想在一切结束后,去开个饭馆什么的。
说难听点,完全就是胸无大志。
做事情也基本都是按部就班,完全不会脱离真正的大框架。
唯一一次引来天罚,还是因为遮天蔽厄丹。
和这样的人谈野心,那属实是有点属实。
所以他也不会往这个方向去考虑就是了。
但像他这样的人,到底还是个例。
“啧。”
夏言下意识啧了一声。
“而且吧,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太始梁家肯定会因为梁天赐的事情,彻彻底底的盯上你的。”
梁玉儿的神情逐渐变得担忧,“如果他们真的按捺不住出手干预,那事情可能会变得很难办。”
这倒是。
按照她的说法,一般要是修真世家死个把人,他们都有办法让其重新活过来。
但梁天赐这种显然是不可能了。
被抹杀的存在,渣都找不到一点,上哪复活?
而这位偏偏又因为身上的仙君灵韵,肯定是太始梁家极为器重的存在。
可以说是很大的仇恨了。
但唯独这一点,夏小言同学是一点不怵。
怎么说呢……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姜相胤基本也算是被他抹杀了。
从那个时候起,或许他就已经和修真世家结下了梁子。
包括后面南疆的事情也是一样。
不过,俗话说的好。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多一个梁家也无妨。
再不济的话,他也有白毛懒狗撑腰的嘛。
所以他反而不在乎了。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就是了。”
梁玉儿不知道这一层,继续给他宽心道,“因为据我所知,现在的修真世家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
“罪城城主出走的事情,估计要让他们头疼很久。”
“嗯?”
夏言闻言一怔,“罪城真的有个城主?”
在他看来,既然罪城乃是几大家族联合建立。
那应该也是共同管辖才是。
“是的。”
梁玉儿点点头,“这也算是一种手段吧,哪怕是修真世家,更多也是在各自谋求更多的利益。”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是谁都信不过谁。
所以他们才需要一个中间人横在中间,并由他们一同操控。”
“所以说,罪城城主担任的,就是这样一个角色?”
夏言一语道破。
“没错。”
梁玉儿微微颔首,“只是几十年前,这一代的罪城城主,不知道用了怎样的方式,居然脱离了修真世家的掌控。”
“而在那之后,他们也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
反正我以前去主家的那几次,总是会听到他们说,哪怕是五十年一百年,他们或许都要为这个事情头疼。”
话说到这个份上,夏言也基本都弄清楚了。
只是还有件事情,他得确认一下。
“说了这么多,像是这些修真世家,他们究竟身处何处?”
夏言对此很是好奇,“毕竟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前辈你口中正儿八经的主家。”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么?”
梁玉儿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面露难色的回答道。
听上去很奇怪对吧?
作为一个去过主家的人,居然不知道对方在哪里。
但事实确实如此。
“每一次去主家,都是会有专人带着的。
云舟的内部就像囚笼,完全感知不到方向。
我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应该离中州不远,仅此而已。”
“不在中州之内?”
夏言有些疑惑。
“绝对不在。”
梁玉儿对此很是肯定,“中州的灵气比较特殊,和主家所在的地方完全不同。”
“其实不光是太始梁家,每个修真世家的根据地都很隐蔽。”
“所以一方一个,基本是说他们的主要行动范围而已。
而像是曦国皇室,九鼎虹光山之类的,则更像是下辖分家的据点。”
“原来如此。”
夏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基本是梁玉儿所知道的一切了。
自己也确实通过她了解了更多。
“多谢梁前辈了。”
夏言一拱手。
“这没什么。”
梁玉儿摇摇头,“我受的苦多少也有他们在背后的助推,自然也不想让他们过的这么好。”
“剩下的……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好,前辈慢走。”
夏言很有礼貌的点点头。
知道是知道了。
但他还是想像先前那样,好好的休息休息。
他又坐回了桌子前发呆。
刚刚关上的房门却又吱呀一声被推开。
“嗯,梁前辈还有什么事情么?”
夏言没抬头,随口问道。
“是我啊,你这逆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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