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告捷，回到执法堂的夏韩二人，被飞白长老逮着一顿夸。
“飞白师叔，其实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都是韩师妹慧眼如炬。”
夏言倒是一点都不邀功，笑吟吟的把功劳推到了韩娟身上。
“哦？这样啊。”
飞白长老更惊喜了，“那可真要恭喜我们执法队了，出了韩师侄这么个人才。”
这位看上去垂垂老矣的长老，其实看东西挺透彻的。
虽说有了夏言是渡仙门之幸，但是也不能尽指望他一人啊。
有才能的弟子，那还不是越多越好啊。
但是收到称赞的韩娟，倒是没有很开心。
因为她是知道的，这事情其实和她关系不大。
有一说一，不是夏言听岔了，就是他故意的。
还是小心点吧，就说自己是瞎蒙的，然后找个机会和夏言分道扬镳。
“飞白师叔，虽然现在抓住了一个内鬼，但我估计这不只是全部。”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夏言抢先一步发了言，“那干脆我和韩师妹继续一起盘查？我也能学到些什么呢。”
“那自然好了。”
飞白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蛤？
韩娟顿时嗅到一丝不妙的气息。
但是眼下众目睽睽，他要是不给夏言这个面子，那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抛开身份不谈，其实她也很喜欢夏言。
喜欢颜值高的，这是人之常情。
但她也绝对不想在这么担惊受怕的境况下，获得一次和夏言独处的机会。
但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啊。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二人便在各个山峰之间来回晃悠，排查着一个个可能是奸细的渡仙门人。
其实也不是可能，是一定。
洛玉枫交给他的名单，一点手脚都没做。
而且，这可比渡仙门自己的名单好多了。
毕竟接任执法长老的飞白长老，纯粹属于被赶鸭子上架。
他就是个炼器师，对于这些间谍之事是真的不擅长。
但是怎么办呢，其他的人要么资历不够，要么实力不够。
只能临时拉他顶包。
所以，由他在短时间内弄出来的这份名单，确实也有点不尽人意。
反观洛玉枫给他的这份，那可就是天壤之别了。
正道一流宗门中，三山的地位略高于五派，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魔道也是一样，两教的实力，是要比六宗强的。
在江湖上名声大噪的碧落冥河教主洛玉枫，在各个门派之间的筹谋都不会短于十年。
十年，够他做很多事情的。
别的不说，光是这份名单，上面就记载了每一个其他宗门安插在渡仙门探子的详细资料。
甚至包括他们在什么时候出去和人接头，联络又用了什么暗号，都列的一清二楚。
夏言赞叹其能力的同时，又暗暗觉得有点可怕。
洛玉枫，是真的厉害。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洛玉枫眼里，他更厉害。
有了名单当然省事，但这东西不能直接拿出来用。
不然自己怕是也要被怀疑成奸细。
所以这几天晚上，他只好装模做样的待在藏经阁，假装认真的翻阅着那些记录弟子出行记录的卷宗。
当然了，他倒也不会真看。
往里面夹一两本睡前小故事也不错嘛。
有一说一，这些颇具古风的绘本其实真心不错，节奏明快，剧情紧张，配的插画也非常大胆。
要是不关掉体征，那他的牛子肯定是要嗯一嗯。
是啊。
牛子。
这个男儿身上最为宝贵的玩意，迄今为止，夏言都还没有将其研究透彻。
但每一次他想好好研究一下的时候，绝对会有人出现，把这件事情搅黄。
气抖冷，牛子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牛子有什么错？牛子只想炽热的哭泣一番罢了。
唉。
说归说，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名单上的人挨个抓完再说。
他是这么想的，韩娟不是。
这位美女特工，已经开始慌了。
这几天下来，夏言用了各种手段，将那些蛰伏在渡仙门里的内鬼一个个找了出来。
但奇怪的是，功劳他一点不贪，全部推给了自己。
清霜峰上的同门，甚至都开始叫她“韩神探”了。
这其实有点恶心。
潜伏在渡仙门的这些日子，她自己也查到了不少其他宗门或者本宗的眼线。
反过来其实一样，其他的奸细，未尝不知道她也是卧底。
本来大家各干各的，互不相扰，日子能过得很好。
但现在夏言把她推到了台前，这性质可就变了。
这以后还怎么做人？嗯？
到了这个份上，要是再看不出来夏言是有意为之，那她可就是大傻子了。
大傻子可当不了卧底。
可现在她还能怎么办啊！
跑？
不是没有人在身份被揭穿后想要逃跑的，可是全部都被抓了回来。
下场比起不反抗的，怕是要更惨……
主动摊牌也不可能，自爆比逃跑还蠢。
所以她现在心里又慌又纠结，明面上却还得跟着夏言一起去抓别人家的细作。
夺笋啊，谦谦君子都是这么办事的是吧？
切开看，夏言你小子指定是黑的！
“啊，查的差不多了。”
就在她腹诽之际，夏言伸了个懒腰，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反正洛玉枫的名单上就那么几十个人，抓完就完事了。
至于碧落冥河教的？
夏言说话算话，没有去查他们，而是给了他们时间让他们自行撤出渡仙门。
但是他们怎么撤，能不能跑得掉，这个他可不管。
“啊，哈哈，是啊。”
韩娟连忙附和道，“我都不知道，原来咱们渡仙门还有这么多其他宗门的奸细呢。”
“这一切还要多亏了你啊，韩师妹。”
夏言扭脸，冲着她温润一笑，“要不是你慧眼如炬，任务又怎么可能完成的这么顺利呢？”
又来了。
别你妈阴阳了！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
但她能怎么办，只好赔着笑脸，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夏言打着哈哈，往执法堂走去。
走到执法堂门口，夏言突然停住了脚步。
韩娟见状，也立马驻足。
“韩师妹，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师，师兄请说。”
“你觉得，咱们俩之间，谁更像外宗派来的探子？”
夏言露出一个微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韩娟。
是时候摊牌了。
人的微笑分两种。
一种笑容，越看越温暖。
一种笑容，越看越发寒。
很显然，夏言现在的笑容属于后者。
仅仅这一个笑容，就让韩娟失去了力气，跪倒在了地上。
彻底破防了。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腹黑的人。
呸，不是人，是混帐。
【作者题外话】：晚点还有一章，银票搞起，谢谢大家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