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没得谈。沈清一脸拒绝。
穿来大齐这么久,她已经把这个许子明,和华国自己的下属完全区分开了。
如果说华国那个许子明和她还有奋斗多年的情谊,那么大齐这个许子明,沈清和他一点也不熟。
虽然不记得原主和他都有过什么,但这段时间沈清也瞧出来了,两人之前应该确实有那么几分情愫。
只不过这层窗纸还没戳破,许子明就移情别恋,喜欢上更加知书达理的沈莲莲了。
许子明对沈莲莲的喜欢也不全然是功利的,谁让原主空长了张好看的脸,却大字不识?
美貌这种东西,久了都会腻。
身为读书人的许子明,自然更倾向沈莲莲这种能为他红袖添香的解语花。
想到这里,沈清觉得她还真得感谢许子明的朝三暮四。否则,她被华国那个许子明害得穿到大齐,到了大齐之后还得和另一个许子明逢场作戏,还不如真死了算了。
更何况,这边这个许子明比起华国那个还不如呢!
前脚才刚解决完施世铮,后脚就又来了个许子明。
偏偏这个许子明还和施世铮不一样,施世铮是强抢民女的恶霸,许子明却和沈清确确实实有过那么一段。
现在沈莲莲和王癞子的风言风语传遍整个金泽镇,许家张罗着要和沈莲莲退婚。
看许子明现在的态度一恢复自由身,恐怕第一个就要来纠缠他媳妇!
到时自己远在京城,金泽镇这边天高皇帝远,他媳妇儿要是真被许子明缠得动了心……
顾含章心里警铃大作。
他从来没提,并不代表他不在意这个。
一个大男人不该在媳妇儿面前显得小肚鸡肠,可现在许子明都当着他的面挑衅了,他还怎么忍得下去?
“姐夫!”沈清赶紧一抱顾含章的胳膊,大声喊道。
瞎子都能看出顾含章生气了,要是沈清再不说些什么,许子明恐怕就要倒霉了。
倒不是她可怜许子明,顾含章马上就要回京城,两人相处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不光是顾含章,沈清自己也想和对方多待一会儿,怎么能被许子明这种人占用了时间?
更何况,这回顾含章为了她差点杀人,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还舍得顾含章动怒?
“姐夫既然已经和莲莲姐定了亲,怎么能听到些风言风语就要和她退婚?你就这么和莲莲姐退了婚,把她置于何地?要是莲莲姐出了什么事,不但我爹,整个沈家都不会放过你。”
沈清说的是实话,只不过这个沈家里头不包括她而已。
要不是许子明突然上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吃瓜看热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替沈莲莲说话?
“清清,你……”许子明脸色苍白,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沈清迭声的姐夫,叫得他胸口锥刺似的。
“姐夫若是没事,我和含章就不奉陪了。”沈清才不管许子明,拉着顾含章的胳膊加快步子,直到许子明的身影瞧不见了才停下脚步。
以前沈清觉得自己既然和顾含章在一起了,没必要拿许子明的事出来膈应对方。但许子明今天的这番话,让沈清忽然察觉是该把这事好好和顾含章说清楚。
原主的这一段,沈清是真不想承认。可那能咋办?原主生了场大病没了,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份,那就继承了原主的一切。
书院里多少人都见过,她要说和许子明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也不大现实。
“含章,前几年许子明刚到金泽镇,可怜巴巴地和我说想进书院。我爹不是书院的先生么,一来二去也就走得近了。后来你也知道,许子明就瞧上了我堂姐,我俩自然不可能再有关系了。再后来,你不就到金泽来了吗?”
顾含章当然清楚这些,甚至于有些事情,他比沈清本人还要清楚。
许子明靠着沈清进了金泽书院,转头就与沈莲莲看对了眼。
朱婉宁得知许子明的身份,为了让女儿成功嫁入许家,收买王癞子想玷污沈清的清白。不成想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沈莲莲给搭了进去。
顾含章每回想到这里就后怕,要是当初王癞子没有阳奉阴违,而是拿钱办事,他媳妇儿会吃多少苦?
不过这些糟心事,顾含章都不会拿到沈清面前说。
沈清每天那么辛苦,处理这种事情不但脏了她的手,还会耽搁她挣钱。
“这些我都知道。”顾含章脸上带了笑意。
可听到媳妇儿亲口和他说,他就是格外高兴。
都知道?都知道还吃醋吃得飞起?
沈清看破不说破,嘴角也不由往上翘。
两人在外头溜达了一圈,回到南北杂货,后院侧门的门锁了院子里黑漆漆的。转到前头一看,前头铺子的门都关了。
这时夜市还正热闹,还有几个客人正好在门前,问沈清怎么不开门。
沈清哪里知道为什么不开门,她散了会儿步的功夫,一整个铺子的人都不见了。
要不是常鸿和江越都在,她都要以为铺子里又出啥事了!
“含章,我娘他们呢?”沈清赶紧问。
顾含章没回答沈清,拉着她走到她家的园子前。
只见园子的大门敞开着,外头的街上比白天还热闹,一大群人吆喝着正往里头抬东西。
什么屏风,灯盏,架子床,该有的东西都一样不少,看得她都要以为自己走错了!
这是她家?沈清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门上挂着的牌匾,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了沈府两个字,还是当初她让山长帮她题的字。
还有底下那个吆喝着指挥人抬东西的,不是常鸿还有哪个?
事到如今,沈清当然明白过来了,拉着她出门散步不过是个幌子,就是想趁她不在把这些东西搬进她家。
沈清又不是不识货,那些乌漆漆的家具是檀木的,这么多檀木家具得多少银子?
蟾宫折桂这样的玉佩买多少块才抵得了?
可顾含章为了她,差点连施世铮都杀了,就冲这个,拒绝的话她都说不出口。
“清清。”顾含章拉着沈清的手,眼神不容拒绝。
“我出身簪缨世族,在京城颇有威望。父亲当朝镇国公,母亲谢氏嫡长女,祖母是大齐康宁大长公主。三代以来身沐皇恩,常伴圣驾聆听圣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