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轩望着内室那座屏风发呆的时候,陆清容嘴里一直都没闲着。到网
只听她来来回回念叨着什么摘花儿、海棠之类的,与其说是对着蒋轩说,反而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蒋轩见她好半天都不曾动过筷子,面前的酒杯也空了许久,知道她是吃饱了。
想着先把陆清容扶去里间,再喊了丫鬟进来收拾。
蒋轩小心翼翼地拥着她站起来,慢慢由一侧穿过那座柚木雕荷花屏风,来到里间,先把陆清容放在花梨木拔步床上,靠着西侧的床架坐稳,方才转身出来。
轻声喊了丫鬟进来收拾,蒋轩复又回到内室。
不过这么会儿工夫,陆清容已经不似刚才那般老实坐在那里,而是上半身趴在床上,双腿仍在床边耷拉着。
蒋轩走到近前,没急着扶她起来。
看着她半张脸压在床上,如桃花般的脸庞被挤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哪里还有平日在外面的半分端庄。
可越是这样,蒋轩越是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他对自己这个妻子,是真的动心了。
连蒋轩自己都能意识到,每每想及陆清容,总是将她的好不自觉地放大,而对她偶尔不那么完美的地方视而不见。
自嘲地笑过一阵,蒋轩再次做出了一个若是被旁人看见一定会惊掉下巴的动作。
只见他半蹲在窗边,动作极轻柔地帮陆清容把鞋脱了。
与此同时,刚才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清容,嗖地一下坐了起来。
蒋轩见状,不及细想,直接贴着陆清容坐在旁边,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隐约之间,怀中的人像是一只小猫一般,咕哝了一声,带着似是餍足的气息。
见她对自己的碰触没有任何抵触。蒋轩心里是欢喜的。
低头看见她头上那支木兰玉簪,此时在内室里间那盏小灯的幽光映衬下,甚为莹白剔透,与陆清容有种说不出的相衬。
蒋轩忍不住把头探过去。轻轻闻了闻。
明知那只是个物件,但传入鼻息的一抹馨香却做不得假。
这阵沁人心脾的味道,温暖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蒋轩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属于自己怀中这个人的。也是属于自己的……
殊不知,蒋轩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又惹得陆清容不高兴了。
午间在望玉楼的时候,姜慧绢就有过类似的动作……
陆清容别的事未必能记得如此清楚,单单这档事怎么都忘不了,尤其是今日,一整晚无外乎都在掰扯与此相关的事。
想到这里,陆清容迷迷瞪瞪地伸出手,打算把蒋轩推开。
但是她才多大的力气,晕乎乎地出手。软绵绵地落在蒋轩的肩头,就跟摸了他一把似的。
这阵柔软的触感,让蒋轩的表情瞬间一滞。
陆清容见了,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尤其对他肩上的箭伤一直耿耿于怀,此刻便想到了那处。
“是不是打疼你了?”陆清容柔声问道。
打疼?
这是从何说起……
蒋轩含笑回望着陆清容,没有言语,只摇了摇头。
陆清容却不相信。
借着酒劲儿,陆清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抬手够上了蒋轩的衣襟*。摆弄起来。
过了好半天,蒋轩才明白过来,她这是想要解开自己的衣裳查看。
纵然蒋轩看穿了她的心思,但解释的话肯定要忍住的。
他可不是会跟自己的好运气做对的人。
只不过。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蒋轩等得都有些着急了,陆清容那边连一颗扣子都还没能解开。
陆清容却不放弃,依旧认真捣鼓着。
眼看蒋轩快要坚持不住之时,陆清容终于成功解开了他的领口。
剩下的,便容易了许多。
不多时。蒋轩那件天青色直裰就被陆清容脱了下来,接着是里面的中衣……
等到蒋轩上身不着寸缕地展现在面前时,陆清容眼神之中丝毫闪躲都不曾有。
这让蒋轩不禁感叹,这酒对陆清容的作用,还真是非同一般。
陆清容的目光先是在蒋轩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扫来扫去,很快就把视线集中在他肩头那朵圆形的疤痕之上。
蒋轩被她注视着,只觉得那疤痕所在之处,已经被她看得格外燥热。
没承想,紧跟着那双杏眼之后,陆清容的手也覆了上去。
紧跟着,便是阵阵轻抚,伴随着她明显十分心疼的表情。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蒋轩崩溃的举动。
好一阵摩挲过后,陆清容对着那处的轻轻一吻,险些直接就让蒋轩所有的控制力化为乌有。
最要命的,还是陆清容脸上那始终如一的认真表情。
她并不是在挑逗。
如此行事,竟是不见一丝轻佻。
她眼中所表露的,是满满的珍视。
当然,这一切,看在蒋轩眼里,绝不可能只有这些。
蒋轩强忍着心中的悸动,过了好半天,才勉强调整出较为沉稳的气息,道:“此刻,该轮到我了吧?”
陆清容闻言,抬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地,睫毛就这样在蒋轩面前忽闪着,声音细若蚊蝇:“什么?”
“回来路上才说的话,现在就忘了?”蒋轩含笑提醒她。
陆清容现在的脑子混沌得像一锅粥一样,又经过了一晚上的执拗,此时若还能想起什么,那才是怪了。
最后还是蒋轩盯着她的右臂看了片刻,才使得陆清容恍然大悟。
“都说我的伤早就没事了,你偏不信。”陆清容说话的同时,一直仰着头,直视着蒋轩的眼睛,“不信你看!”
陆清容主动把右臂伸到了蒋轩眼前。
“隔着衣裳怎么看?”蒋轩故作严肃地说道。
陆清容把胳膊收回来,面色无比自然地回答:“那就脱了衣裳再看好了,像你刚才一样!”
说完,陆清容坐在那里,一动不同。
她的意思很明显,刚才检查蒋轩的肩膀,是自己动的手,现在是他要检查,没道理还让自己来吧?
这番思路,等到隔日再想起来的时候,陆清容只有戒酒这一个念想了。
而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这想法简直不能更有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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