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苍凉沉闷的号角声被吹响,四散奔逃的匈奴人听到这种在草原上不知流传了多少代的声音,都下意识的向后看去,哈都蒙松放声大喊:“不能跑,分开死路一条,向这里靠拢!!你们这些胆小鬼,过来!”
“噗嗤!”“噗嗤!”“噗嗤!”离他最近的几名企图靠过来的匈奴人刹那间被十数支长箭shè中,甚至没发出一声惨叫就栽倒在地上,有几支箭shè穿了他们的喉咙!但还有很多匈奴人不由自主地向哈都蒙松方向跑来,其中还有不少健壮妇人和半大孩子,游牧生活的历练让他们从未遗忘shè箭与砍劈的本领,一个拿得住刀的健妇、一个开得了弓的青年,照样是可怕的敌人。
他们先是几人彼此拥挤在一起,手中有皮盾或毡皮的人盯着手中的防具抵挡着袭击者充满死亡气息的夺命箭支,一些有几分勇气的还抽空向外冷不丁shè上几箭,虽因为情急间准头不够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毕竟需要注意躲避的“墨獒”们还是不得不分神关注这些麻烦,趁着这个机会,几个匈奴人小队率先聚拢在哈都蒙松周围。
看到越来越多的匈奴人返身集中,刚刚挑翻一个游骑的老韩眉头一皱,现在“墨獒”们正分散在广阔营地的各个方向追杀狼奔豕突的匈奴人,若是中间这团匈奴人真的聚合起来形成一个庞大的战团向一个方向猛冲,势必会让他们趁乱窜出几个逃出包围圈,至少也会给阻挡的“墨獒”们造成威胁和伤亡。
绝不能放跑他们一人,否则,自己在匈奴腹地杀人放火的消息传出去,眼前的战士、后方的亲属、包括拓跋雪和她的族人就将面临灭顶之灾,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墨獒”们异于常人的战斗素质让他们中间的不少人也凭空感觉到匈奴人集聚会对自己产生极大的威胁,他们也开始向这一大团敌人发起冲击,想将他们击溃。然而这群匈奴人中肯定有一个善于指挥协调的指挥,所有的皮盾、毡布,甚至是叠垒在一起的锁子甲都被两人一边的挡在最外侧,把队形护得密不透风,论箭shè、刀砍、枪捅、矛扎、马撞,都法撼动这群挤在一起结结实实的防护战阵,时不时从盾牌缝里伸出来的矛枪甚至还会对“墨獒”产生威胁。
眼看着一小队一小队从营地各个方向聚拢而来的匈奴人飞速汇入大战团,多的匈奴人在向这边涌来,而其队形已有向外冲击的态势!
转头跟离身边不远的傲犁逐ri、野利狐和独孤熊大喊了几声,老韩猛一拉缰绳!策马向左侧奔去!
傲犁逐ri和野利狐紧跟老韩身侧,独孤熊听到老韩的话后愣了一下,满脸苦笑,转过头来看着匈奴人的战团脸上一片狰狞,“畜生,熊爷爷来教教你们什么叫坚不摧!”大吼一声,独孤熊直挺挺的向着前方冲去!
过于高调的言行让匈奴人的注意力都放到眼前这离得越来越近的一人一马身上。那宛若疯狂仿佛大力金刚般泰山压顶的骇人气势让人不禁胆寒,迎面神sè紧张的匈奴士兵紧握盾牌与兵器的手不由自主的浸满了汗水,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但是,那毕竟是一人一马,就算冲过来也济于事,所以匈奴人战阵没有丝毫变化。
眼看还有三丈左右的距离,众目睽睽之下的独孤熊大喝一声,左手猛拍一下马脊,整个人竟保持前冲之劲腾跃向空中!
这神威的一幕让敌我双方都目瞪口呆,惊愕恐惧的匈奴人站立当场不知所措,手中的防具兵器下意识的放松了一些,就是这刹那间的放松,让紧密严实的防御出现了一丝漏洞!
被跃起的独孤熊一掌拍在脊背上的战马承受不住这非人的力量,奔驰中的它一个趔趄向前倒去,高速驰骋中的全身重量都压向正前方的盾牌阵!有些注意力被独孤熊引过去的盾牌手没有在第一时间使出全身劲力硬抗,被大力的冲击撞得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在密集人群中出现这种行为是极其危险的,因为那会引起一片连锁反应!
就在匈奴人手忙脚乱的重整队形时,终于在一个翻滚后从天而降的独孤熊,手握一根大铁棍狠狠抽砸向身下被惊呆的匈奴人。没有丝毫悬念,当一个刚刚还站在身边的同伴头被像西瓜一样砸个粉碎时,那瞬间爆喷到脸上的红白相间之物会让神智不是特别顽强的人立时崩溃!很显然,这群老老小小甚至还不是真正战士的匈奴杂牌军绝不是神智坚定之辈,外围的盾牌阵顷刻间支离破碎!
“顶住!把盾牌捡起来,,啊!你们这群笨蛋!顶上去!”哈都蒙松疯狂的推搡着周围的匈奴人,人数众多的匈奴人散挡出来,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又有了组阵的大体模样。
几声骤然响起的马蹄声在这混乱嘈杂的环境里没有引起任何匈奴人的注意,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重组阵和正面抵挡独孤熊等一干“墨獒”身上了。
疾驰到匈奴人后侧方,老韩重重一点头,傲犁逐ri和野利狐对视一眼,两骑向前驰骋而出!接近匈奴人五六丈的距离,两人几乎同时猛地紧夹马身!“希律律”两声惨啼,马蹄打着滑一个急刹!艺高人胆大的两人仅仅用腰身抵御那高速猛烈的冲劲,两人手上两把长刀蓦地向对方扎过去!
刀锋交叉的瞬间,两人将刀柄一磕,另一只手掌心朝下,挡搭在刀身下方,一个十字交叉的结实刀面凸显!
随后飞驰而来的老韩同样自马背上借助前冲的猛劲腾跃而起,在空中几个大步虚空踏跃后脚掌在十字交叉的刀面上狠狠一踩,又一次借力腾跃向前!
刚刚听闻后方有奇怪动静想转头看看的几个匈奴人突然感觉头顶的天空顷刻间yin暗下来,一股惊天威地的狂暴气势自下而下压了下来,猛然间,一声浑厚响彻的大喝在头顶炸响,所有就像在耳边突然听到炸雷声一样的匈奴人反应都慢了那么半拍,在情况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这半拍代表的,就是地狱的门票!
一跃跳进匈奴人战阵中的老韩还未落地就拔出背后的两把弯刀开始大开杀戒!人数众多的匈奴人甚至还未来得及自拥挤的人群中转过身来便感受到要害部位一阵冰冷刺骨,继而眼前一黑扭曲倒地,他旁边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击,老韩扭头一钻,又跑到另一片背对自己的匈奴人身后用手中滴血的弯刀跟他们亲切的一一打个“招呼”。
外有“墨獒”们拼死进攻,内有突然出现的杀神在背后神出鬼没,这群没有经过真正阵仗的匈奴人毫悬念的崩溃了,踏着同伴的尸体,不管不顾的再一次四散奔逃。
眼见大势已去的哈都蒙松仰天发出了绝望的嚎叫!
眼中闪着yin冷疯狂目光的哈都蒙松拉过一个jing瘦的匈奴男孩在他的耳边大吼了几声,拽过一匹马来把男孩提溜到马身上,掏出腰间的匕首往马臀上一扎,痛极受惊的马带着男孩向左后方狂奔出去,哈都蒙松转身抢过身边一个匈奴人的长枪就领着身边的几个亲兵向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侧着身的“墨獒”扎过去,“不!坚持住!草原勇士们,和他们拼了,我们的匈奴骑兵……”
一个冰冷尖锐的东西突然透过他的喉咙,一股向后的冲击力让他一个趔趄几乎当场摔倒,他脖颈处变得僵硬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剧烈收缩,窒息力的感觉遍布全身。恐惧到绝望地步的哈都蒙松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深吸一口气,然而只有嘴巴张开来,大草原上那鲜美好的空气却没有一丝能吸进嘴巴,反而一股鲜红粘稠的污血随着张开的嘴巴“嘶嘶”喷shè而出,他想用手堵住,可是血还是在喷,惊骇疼痛到近乎迟钝的他低头一看,一截颤巍巍的羽箭自喉部斜透而出,血从上、前、后三个方向溅shè,自己的两只手根本堵不过来!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脑袋重量的脖颈颓然的耷拉下来,喉间发出咯咯轻咳声的哈都蒙松从嘴、耳和鼻子里汩汩流淌着鲜血,突然,抓着箭羽的手徒劳的一使劲,他的身体重重的倒下地上。
哈都蒙松周围正在边抵抗边撤退的匈奴人一个个呆若木鸡的面面相觑,待到那健壮结实的身体像块石头般轰然塌下。惊得围成一圈的卫士们毫斗志,一门心思的连连后退,有人边跑边撕心裂肺似的喊:“哈都蒙松将军死了!”
干掉哈都蒙松后,脸不红心不跳且表情冷漠淡定的贺楼豹眯了眯眼,左肩一耸,右手探过背后抓出三枝箭来,“嗖……”三枝箭同时shè出!相距五十步外相互间隔两三米的逃跑中的敌人登时应声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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