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聪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面貌特征和自己一样的同胞,“他们确实算是皇族一员,但他们又不算是,因为他们是头曼单于与阏氏所留遗族——‘纳林柴登’!”
老韩他们恍然大悟。最
冒顿是匈奴头曼单于之子。当其为太子时,头曼单于yu立所宠阏氏(匈奴皇后之子为太子,将冒顿派往月氏(西域游牧部落为质,随即发兵攻打月氏。月氏恼怒,yu杀冒顿,冒顿闻讯,盗得好马,逃回匈奴。头曼单于见其勇壮,乃令其统领万骑。但冒顿已对头曼单于不满,他将所部训练成绝对服从、忠于自己的部队,为政变谋位作准备。他制造了一种名鸣镝的响箭,规定:鸣镝所shè而不悉shè者斩。出猎时,他shè出鸣镝,随从有不随鸣镝shè往同一目标的皆斩。而后,他用鸣镝shè自己的宝马,左右有不敢shè者,也被立斩。进而,他又用鸣镝shè自己的爱妻,左右仍有不敢shè者,又被斩杀。后来,他以鸣镝shè头曼单于的宝马,左右一人不shè。冒顿知部下绝对忠于自己了。在一次随父头曼单于出猎时,冒顿用鸣摘shè头曼,左右皆随之放箭,shè杀头曼。随后,冒顿又诛杀后母及异母弟,尽杀异己之大臣,自立为匈奴单于。
“‘纳林柴登’,匈奴部落的天弃罪徒,没想到,头曼单于与阏氏的遗族还有人能在那场清洗屠杀中逃过一劫,得以存活于世。”拓跋雪喃喃说道。
“活着?哼!”素聪面sè冷漠的看向远方,“他们就是因为想活着才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你觉得他们这种活着比死亡好吗!当年冒顿单于尽杀阏氏皇族,唯有因获罪而全家被发配镇守蒙北莫荣多林大峡谷,用以防备凶残的罗荒野(现西伯利亚驳马、鬼国、阿库特等食人蛮族的阏氏叔——豨军首领达弥荣因路途遥远得以及时逃跑。冒顿单于死后,惨被蛮族的不断血腥袭击逼入绝地的阏氏仅剩的后人自峡谷中逃出,继任的稽粥单于权捕杀同为‘安戎’皇族的上一代阏氏人,但仍尽手中最大的权利将所有阏氏族人贬为‘纳林柴登’,永世为匈奴最低贱的奴隶!”
“最低贱?”看着这些强壮威猛的劳力,纥奚虎惋惜的摇了摇头,“他们毕竟是皇族,难道真的有人敢欺侮他们?”
话音未落,一阵嘈杂的兵铁碰撞声与猖狂嚣笑声自后方传来,干涸的河沟边,一群膀大腰圆的猛汉正从两辆骡车上费力卸下两个高大的木笼,阵阵“哞哞”牛吼似的声音自笼中传来。“砰!砰!”两个笼子被拖到一处丈高的凸坡上扔下了积雪融化形成的泥洼,两只奇形怪状的生物横冲直撞的闯出被摔裂的木笼。老韩双眼紧紧一眯,竟然是两只硕大的鳄鱼!
“姆渡河龙!”远处一个身着蜡染蓝革布马甲的少数民族老者一声惊呼!
“这里怎么能散养这种东西?”老韩眉头深皱,河沟与最低的地面相隔最近处只有三十公分不到,鳄鱼可以轻易的爬上来,而这里的人口密度又很高,带着镣铐的双脚逃跑又不方便。
素聪奇怪的看了老韩一眼,“这些奴隶本来就是在为单于修建的搏兽场地与兽圈,现在没有修好,”素聪看了看爬在泥浆中一动不动的庞然大物,“看它们的样子很温顺,否则也不会把它们放出来吧。”
咧着嘴看了一会儿,猛汉中一个秃头厚须、一脸横肉的头领样人物摩挲了几下自己光亮的头皮,意间朝这边看了一眼,突然眼神中爆shè出惊艳贪婪的神sè!大踏步朝这边过来。
老韩不动声sè的挡在拓跋雪身前,他清楚的看到秃头壮汉的眼神死死盯住的方向正是身后的玉人。
“哈什米!这位是鲜卑拓跋长公主,单于将要大婚的妻子,还不过来行礼!”人老成jing的素聪敏锐的察觉到当前的形式,连忙上前一步朝着冲到身前的秃头壮汉大喊。
果然,听完素聪的话,被叫做“哈什米”的壮汉停下了前冲的脚步,脸上的失望与挣扎之sè显而易见,然而他的眼神依然在拓跋雪身上游弋,冰冷狠毒的目光死死盯住挡在前面的老韩。
这一举动让独孤熊他们大感诧异外心中jing铃大振,纷纷围护在老韩和拓跋雪周围,明知道是单于的女人还当着众人的面摆出这样一副表情,表明了此人大有来头!
没过一会儿,重重“哼”了一声,“果真是个标致漂亮的小美人,单于的口味非凡啊,哈哈,”眼中暴露出yin邪目光的哈什米一挥手,侧过身向着被称作“纳林柴登”的人群走去,“惹得我心都痒痒了,弟兄们,去找几个娘们儿解解火!兰可儿谁也不准先上手,早就想在她嫩得能捏出水来的身上纵横驰骋了,这次,我总算能在这个小百灵身上得偿所愿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竟然让所有一直默默埋头干活的阏氏人全都直起身子,愤怒威严的眼光让人不可直视。“哈什米!纵然我们已经成了‘纳林柴登’,可你也不能如此侮辱我们,想欺负我姐姐,就从我身上踏过去!”一个胡须稀疏,神sè稚嫩的年轻阏氏男孩上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话音未落,一只大脚倏地踹到男孩的腹部,瞬间剧烈的疼痛让男孩面孔扭曲的跪趴在地上,还是那只大脚狠狠的踩到他的脸上。
“哈什米!他们是‘纳林柴登’不假,但他们仍是匈奴人的一员,你没有权利随便欺侮一个你的同族!”素聪的脸上划过一丝震惊与气愤,大声冲着秃头壮汉喊道。
“同族?权利?哼哼,以前我是没有这个东西,可今天,我就是当着这些男人的面睡遍所有阏氏的女人,他们也不敢反抗!”
所有阏氏男子听闻此言齐声发作便要上前,哈什米身后全副武装的卫队也立即拔刀相向。
“你……”素聪脸sè涨红的指着哈什米,还没等他说话,一阵狂笑自哈什米嘴中传来,“单于刚刚已经将这群‘纳林柴登’划入我的部落做奴隶,我想对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什么!这,单于怎么能……”素聪的脸上苍白一片,“他们毕竟曾是……”
一丝冷酷残忍的狞笑浮现在哈什米脸上,他眼珠一转猛的抬脚下伏身子,两手紧抓脚下仍在痛苦呻吟的男孩腰襟,提起后顺势远远抛出!
“噗!”重重落地的男孩没有被摔伤,因为他被甩在一片雪水泥沼里,但最要命的是,离他仈jiu米远处,便是那两只被称为“姆渡河龙”的大鳄鱼!
就在身边一阵阵惊呼与咒骂响起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sè的老韩向男孩所在的地方冲去,路上丝毫不停顿的从一个监工士兵身上抢过他的木柄矛与羊毛氅!
此时被男孩落地时的响动惊醒的鳄鱼突然睁开了土黄sè的眼珠,满是锯齿般锥形獠牙的血盆巨吻缓缓张开,“咔嚓”一声巨大的咬合声在空阔的空地上回荡了很远,甩动着覆盖坚硬鳞盔甲的巨大的尾巴便朝男孩爬来。
“你,你们怎么能把这种东西放出来!”素聪咬牙切齿的对着哈什米说道。
“呵呵,我的大老爷,这东西是江商从遥远的南方卖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厉害,起码要实地观看一场它与人的较量才能让我有东西向单于实情汇报啊,要不单于会骂我的,哈哈哈!”疯狂的哈什米凶光毕露的盯住围上来的阏氏人,“哼,我看等会还要多举行几场这种较量!”
他们话音未落,一阵惊呼自前方传来。其中一只大鳄鱼连爬带滑的很便冲到距男孩三米远处,腥臭的巨吻已然微微张开,盈盈黄眼中泛出了残酷的杀意,突然!它两只带蹼的利爪几乎同时向前一搭,作势便要跃冲上来!
说时迟那时,离男孩还有七八米的老韩虎目圆瞪,握矛持平右膝上顶!“咔嚓!”一声,坚硬的矛身木柄应声折断,毫不犹豫的将后段缠着厚厚革布的木柄向前抛出!
千钧一发之时!已然张开大嘴尾部撑地准备跃起的鳄鱼突然觉得嘴中出现异物,毫不迟疑的咬了下去!柄身节节断裂,木屑应时崩碎!只有缠柄的厚布条还在它的嘴里被撕扯,强大的咬合力就连嚣张的哈什米也满脸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不愧为江商口中谈之sè变的最凶猛江兽。
然而老韩却依然悍不畏惧的几个箭步继续前冲,他知道鳄鱼一旦咬到什么东西是绝不会松口的,此时,另一条鳄鱼也摇头摆尾的冲了过来,眼看就要咬到刚翻身爬起,正坐在泥沼里惊慌失措的不迭后挪的男孩头部,老韩瞅准方向大吼一声,左脚前跃起,右膝高抬顺势猛然下踏!一脚正踏中鳄鱼前颚,一声闷吼声中,鳄鱼大张的血盆大口被老韩硬生生踩合,老韩手挽断矛前段,矛头向前趁身体俯落之势直直刺入鳄鱼的左眼,登时鲜血混杂着黄黑sè的浓稠液体迸shè出来,疼痛之际的鳄鱼猛的一个摆身甩尾,发疯般向旁边的空地冲去,老韩毫悬念的被掀翻出去,重重的摔在男孩身边。
拓跋雪带着独孤熊他们以及阏氏众人已冲到离老韩不远处,看到鳄鱼被老韩赶跑了才松了口气。
“嗖!”
“噗嗤!”满身泥浆刚刚站起的老韩身体还没站稳,就好似被人猛推一把后闷头扑撞进了泥浆中,污浊的泥浆瞬间被鲜血染红,一只还在微微颤抖的羽箭在老韩的右臂上显现!
拓跋雪一声凄厉的惊呼声中,所有人都将目光瞄向了始作俑者,还拿着硬角长弓的哈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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