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的眼光在三人身上来回巡弋,手指向前一指,浸了盐的牛筋鞭像钢鳞狂蟒一般在三人身上肆虐抽打起来。一下,两下,五下……一根牧鞭,两根牧鞭……惨嚎声中直到抽断了第四根牧鞭,中间一个浑身上下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好肉的俘虏有气力的说道:“我,我们是鲜卑,辽西慕容鲜卑。”
“什么?”高虎一声惊呼,老韩心里也咯噔一下,竟然是名誉天下的鲜卑骑兵!
还没等他们问出第二句,两个相反方向的靴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踢在说话的俘虏脖颈上,咯喇一下,说话的俘虏挺着喉咙拼命乱蹬着,一张脸很憋成了紫茄sè,被绑住的双手互相抠出一道道血糊淋淋的豁口,终于颈子再也法支持脑袋的重量,软绵绵的搭到胸口再也没有了呼吸,竟然是他的两个同伙将他灭了口。
持鞭的壮汉勃然大怒,暴风骤雨般的鞭影在剩余的两人身上速绽开,每一鞭都将浸透鲜血的皮袄花絮抽得漫天飞舞。
紧皱双眉的老韩看着两个紧咬牙根的狠毒东西,慢慢踱步到旁边,左边一个面肥耳大,浑身横肉乱颤,右边一个结实强壮,体型粗壮匀称。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哈哈,做什么,哼,杀光你们的男人,玩死你们的女人,你们这些土狗!我们有数千全副武装的骑队,还不赶放开我们,想跟那些已被我们踏平的寨子一个下场吗!”左侧的俘虏嚣张的大叫。听闻此言,周围的挹娄人全都恍然,愤慨与惊恐的眼神交织对视。
眼神紧紧盯着两个脸上浮现嘲笑之sè的俘虏,拳头紧握的老韩突然右脚闪电般的跺在一棵拳头粗的树干底端,“咔嚓!”随即右手反手握住树干,向前狠狠一拧,伴随着“嚓啦啦”的树筋裂断声顺势朝左边的俘虏抽去!
“嗷!”毫心理准备的肥壮俘虏几乎瞬间痛苦的屈身,脚尖被抽离地面!老韩狞笑着借力一个转身,手中树干又一次抽击在俘虏的肋部,接着又抡起甩在其腰部!……一炷香的时间,俘虏躯体上下已接近变成青茄sè,毛细血管大范围的爆裂让每一处神经末梢都在剧烈颤抖着,肥硕的腹部几乎被抽塌陷进去,几根断裂的肋骨四仰八叉的斜刺在腹部皮肉处,腰部被整个抽裂了,尺长的豁口上涌出大股大股的污血,持续痛苦的嚎叫声戛然而止,有时候疼痛过度会让声带哑掉。
清脆的骨头碎断声,沉闷的皮肉撕裂声,已不chéngrén声的持续惨呼,让所有心智坚强的挹娄猎熊者的眉眶都在暴跳着。
俘虏嘴角溢下大块大块带着血沫的污物,疼痛引发剧烈的喘息,然而每一次轻微的喘息都会让身上的各处伤口都经历一次彻骨铭心的疼痛,慢慢的,这具躯体不再挣扎残喘,竟然被活活疼死!
扔掉树干,拍了拍手,背着手满脸血星的老韩面sè平静的站到最后一个俘虏面前,没想到对方还是一个硬汉,咬着牙挺胸大吼:“抡鞭子还是抽肋骨?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草原男儿的雄xing气概!”
“很好。”老韩冷笑一声向后一招手,“把他再吊高一些,褪去鞋袜,下面生堆篝火!”
没一会儿一切就绪,被吊起来的俘虏不安的在半空中挣扎着。
“轰!劈啪劈啪。”被脱去鞋袜的俘虏被正下方缓缓燃旺的篝火炙烤,任由火苗舔着他光着的脚。
痛痒难耐的凄声惨叫中,呲拉呲拉的肌肉溢油声不停地传来,一股焦糊味散发开来,时不常有火星劈啪作响。足底是人体穴位最集中的区域,惨叫着拼命乱蹬的鲜卑俘虏最终体力不支被烈火烤焦了足部,常人法理解的痛楚感让他最终大小便失禁,散发着恶臭的污秽顺着裤脚淌下来,曾经凶狠狞厉的眼神现在充满了惊恐与呆滞。
“你们在林中寻找什么?”老韩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寨子!我们找寨子!”俘虏几乎是吼着速回答着老韩的话,眼神中祈求与绝望并存。
老韩倏地抬头:“什么寨子?”他不顾高温炙烤上前揪住俘虏的袄领,“你们找寨子干什么?!”
“屠,屠寨!”
“咔嘣!”惊怒之下的老韩猛的捏断了俘虏的颈子。
“坏了,除去已遭袭击与转移的,附近只剩克钦寨还毫不知情。”高虎的眉头也深皱起来。
老韩猛一个转身就yu向来路奔去,几乎就在同时,左胳膊被一个钢箍般的大手紧紧拉住。
圆瞪双眼略一转头,高虎满脸恳切的对老韩说:“韩兄弟,若刚才那几个狗东西说的是真的,对方就是一支强大的骑兵,以你们的力量,是不可能与他们抗衡的,我们猎熊者义不容辞愿意助你解救克钦部落,但我们需要时间谋划,你要冷静。”
此刻的克钦寨子平静如常。黑甲人的逃跑似乎被当做一个意外事件没有被人放在心上,老韩他们执意要进林追击的行为让克钦人很不理解,恶人走便走了,干嘛还要费劲去招惹他。巴丹和塔木重又恢复了跟屁虫的本质,在斛律玲的身旁翩翩紧随,嘘寒问暖,插科打诨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好歹寻到个机会避开他们的斛律玲拉着陪在身边,一直捂嘴偷笑的表妹兰儿竟径直出了寨,三个年青的克钦战士在后护卫。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老韩临走时那焦虑担忧的神情,似乎有某种危险将要来临。
兰儿看着有点神情恍惚的斛律玲,有意转移下她的注意力,拎着麻布裙摆一溜小跑的进了林子,专捡雪厚的地方开心的蹦跶玩耍。
其中一个护卫战士像往常一样,例行踏上左侧的高岗以瞭望防备野兽靠近。
“啊”的一声惊呼!斛律玲他们一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骑……兵,大队骑兵,是那群黑甲人!”
还没等大家作出反应,“嗖”的一根长箭猛然穿透了这个护卫战士的左胸!一阵响彻大地的沉闷踏动声倏然响起。
斛律玲急奔过去,眼前的一幕将所有人惊呆,几百名全副武装的黑甲骑士正马踏积雪冲此而来!
“你们跑得,去寨里告jing!”斛律玲声音颤抖的大吼道。
“郭落”千夫长素翰那孔武有力的矮短身躯上层层披挂,前胸后背两块铁甲被一副黝黑铮亮的兽皮带钩钉接在一起,比他上半身都长的一副弯弓搭在身后,那长弓拉线处厚厚的紫黑sè污垢显示出这是一柄曾伤人数的凶器。
“郭落”在阿尔泰语中就是“瑞兽”的意思,“郭落武士”就是鲜卑慕容部首领亲赐瑞兽雄鹿状铸镂带钩的武士,论以前出身如何,拥有这个头衔的武士即可统领一支三百人稀缺编制的铁甲硬弓长刀手,名为千夫长,实际上因为铁器昂贵,辽东慕容鲜卑数百个部落中一个普通的豪帅麾下也只有百十个铁甲兵。
慕容鲜卑世居北夷,邑于紫蒙之野,拥彪悍善战控弦之士三十余万,寇掠幽州诸郡,吞并辽境众国,凶威ri广,稍有反抗的边域之地便会立即陷入慕容骑兵的铁蹄下苦苦呻吟。他们在幅员辽阔的东夷之地制造着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的杀戮和劫掠。
肥沃黏湿的辽东黑土地好像轻轻一捏便能淌出蜜汁般的充足养料,滋养温润着土地上的万物。一眼望不到边的宽阔草原那边是外人永不会凭空能猜出真相的场景,珍珠项链般清澈晶莹的河流在草原上蜿蜒遍布,大批成群结队的骏马牛羊是腾格里赐予草原的大度礼物。
中原的商队来到草原边缘后,只知道在这单调的绿海中有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群和灭绝人xing的马盗,从不轻易深入,岂知在草原深处,一个能让凶恶的马盗和草原狼都闻风丧胆的部落已然建立起一个强盛的草原帝国,他们的行径已让草原脱离了原有的公德秩序,有他们在的地方,强权杀戮已成为秩序的代名词。
草原上慕容部落的男子,从刚能站立行走开始就苦习骑术和箭术,每个适龄男xing都是骁勇的骑兵,这些时常在草原游荡的骑队,会选择最合适的时机,随时随地抽箭拔刀砍杀一切敢于反抗的生物,掳掠抢夺那些令人眼馋地财物,霸占青chun年少适合生育的他人妻女。慕容部的原则即草原是强者的世界,心狠手辣,才能获得草原人的臣服。
身为“风帅”轲力蛮手下仅有的九个“郭落”千夫长,素翰向来只接受最为艰难的机要任务,此次称霸辽东的慕容部一反常态的倾全族jing锐之力秘密越境潜入大晋盛乐城,目标是一座外表不起眼的石堡,面对石垛上为数不多的防卫者,几乎所有慕容鲜卑都认为这只是一次外出热身。
岂料从高扬弯刀,嗷嗷乱叫蜂拥而上的第一次冲锋开始,慕容铁骑的地狱之旅便开始降临。石堡上论是白发苍苍的迟暮老者,还是胡须稀疏的黄毛小儿,百步之内箭虚发,长戈短剑水泄不漏,其身受数十重创仍屹立不倒的勇悍气概,让慕容武士的骄傲在石堡防守者面前溃塌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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