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1 / 1)

“你既然知道我对你没有意思,就麻烦不要这么死缠烂打!”

要不是冰城那边现在绝对不会同意, 容谦恨不得直接将陆易拉上来, 扯着对方宣示彼此的主权。眼下这个情况,他又说不出他与陆易已经互定终身的话一刀斩『乱』麻, 不免有些烦躁。

这话还是顾忌着这里这么多人才没说得太重的。平时容谦也不知道拒绝了她多少次了。

这女人次次都拿着小秘境的救命之恩与他母亲的事反复来说, 至于别的东西根本就说不出来, 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句话。平时也不像是常常关注他的样子,他喜欢做什么, 喜欢吃什么, 喜欢干什么, 一应不知, 但又偏做出一副令人作呕的深情模样,每隔几天就会端着自制的吃食,新研究出的剑法,新作的曲子来找容谦说话, 容谦闭门不见她就会跑到张文昌那请他鉴赏, 弄得素来喜欢清净的张文昌烦不胜烦, 只是看她勉强算他半个师侄不好说罢了。

“都三年了。她若是心悦于我, 至少会找旁人弄清楚我的喜好吧?”容谦一提起这个就忍不住皱眉。

几乎整个门派都知道他对剑法并不执着,更别提痴『迷』了。至于那些曲谱则更是莫名其妙,陆易从不爱这玩意, 他也就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兴趣爱好,连续送了三年,裴心语对他的敷衍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故而, 他从不相信她口口声声说的喜欢,冷眼看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追的是谁,是不是只是一个假装的幻象。

偷偷喜欢一个人的感受容谦是有过的。前世,喜欢上陆易时,他的眼睛几乎每天都只挂在了陆易一个人身上,旁敲侧击的将陆易的喜好打听得清清楚楚,每日拐弯抹角的要与陆易待在一起,虽然有时心里会因为陆易同谁谁谁相处过密而起邪火,做出些现在看来很是愚蠢的事情,但到底有个底线,不敢真让陆易厌恶于他。

即使是现在,陆易偶尔还会惊讶于容谦对他都习惯知道得太清楚,殊不知他到底喜欢了他有多久,在正式出手之前,又因为患得患失而做了多少的准备。

同容谦一比,裴心语就不够看了。明明他们是一类人,对人的喜恶有天生的敏感度,也擅长心计,不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绝不会轻易出手。

她也就刚来的时候会日日来寻容谦,后来便专挑人多的时候,陆易有个稀奇古怪的词叫做‘蹭热度’,虽然奇怪,但用在这件事上头异常的合适,容谦便觉得裴心语是来蹭热度的。每回热度一下降便出来继续维持她痴情的设定,强行把她自己同容谦捆绑在了一起。

容谦甚至觉得其实有他没他都一样,他只是她的一个背景板而已,只需要有这块背景板为她的故事结局做铺垫就行,旁的根本不重要。所以裴心语愿意每天抛媚眼给他这个瞎子看,不是傻也不是蠢,更不是不会看眼『色』,而是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是会厌恶还是会发火。

她所求的东西,不在这里。

他这般想,陆易同他想的差不多。

这姑娘明明满嘴胡话,对谁都能拉关系,偌大的一个门派若说是在为人处世方面,讨厌她的人还真不多。更别说她还在柳灵烟手里活了那么久,单凭一己之力便唬得陆留对容谦越发越没了好脸『色』,又一个人在归一门里住了足足三年,对她不亲近的云闲仙子还得捏着鼻子给她送灵石,这些都是没有点本事就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可也不知道这么有心计的一个人在面对容谦时是怎么了,突然就变了一个画风,瞧着像是爱得太深?也不像是。反倒像故意做给谁看的一样。这就像是明明手里抓紧了一杯美酒,还偏要扯些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胡话来掩饰。

陆易不相信她没发现容谦对她愈发愈恶劣的态度,可她还是无视了。或者说,容谦的态度对她无关紧要,既然无关紧要,那便谈不上喜欢。

频繁的接触,反倒像是……要证明些什么?

三年了,她想要从容谦身上知道些什么呢?她现在又对容谦的情况了解了多少?她到底是谁?

种种谜题环绕在陆易心中,令他越发的烦躁了,不再理会四周弟子们隐晦的打量,陆易转身就走。

这种烂桃花,还是留给别人去管吧。

高台上的闹剧随着容谦毫不犹豫的否认而落下了帷幕。裴心语是一个在大家面前很懂得见好就收的人,只简单的说了两三句话,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这就够了。她不再多说,下台之后也并没有急匆匆的跑去找容谦,而是淡定的站在台下,看别人比赛。虽然这般作态和别人解释起来是“师兄大概不愿看到我……我也就……干脆待在这……不再去烦他了……”

一脸的落寞。

断断续续说得好像容谦给她的腿上了个僵化咒一样。

美人做什么都是有特权的,更别提是难过的美人,谁肯拉着别人的伤痛之处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来问去?于是不少弟子都被她的三言两语给忽悠了个遍,再想起来时,脑袋里就只剩容谦的薄情寡义了。

对此,容谦同陆易两人都表示毫无意外。如果说头一年两人还在拼命解释的话,后面两年他们就都已经放弃了。

越解释,流言就越奇怪……还不如不解释。

毕竟裴心语的武器就是眼泪,他们俩也不可能学着人家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一场。

比赛越到后头,便越是激烈,越激烈,比赛的时间便越是漫长。等到一场比赛结束时,裴心语的腿都站僵了。

中场休息。

邵天逸伸了个懒腰,本打算站起来,却发现隔壁的师弟居然先他一步站起来了。

???

这家伙不是能坐上一整天的吗?

他眼睁睁的看着平素因为厌烦同别人打交道,所以不爱挪窝的师弟主动走到了人群之中。

卧槽!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生病了烧糊涂了?!?

就在邵天逸疯狂脑补的时候,张文昌走到了那堆弟子面前。

他的冷脸实在太过于可怕,原本还围在裴心语身边的弟子一见是他过来,呼啦一声便都跑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两个想当护花使者的,也在同张文昌对视三秒以后,拜下阵来,讪讪的走掉了。

只剩了个因为腿酸没能走掉的裴心语。

“师叔是来寻我的吗?”她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不过手却有点抖,貌似也是怕了他那张冷脸。

张文昌没摇头也没点头,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同弱水宫是什么关系?”

“弱水宫?”裴心语眼底的疑『惑』恰到好处,“我见是见过弱水宫的弟子几次……”

仔细想了想,她有些迟疑的回答道:“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张文昌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突然笑了一声,笑声极为短促,几乎让人以为那是错觉。

他是那种并不爱笑的人,虽然五官长得极好,却一直爱板着一张脸,这个时候突然笑出声,纵使只是短短一秒,也像是冰雪突然消融般,给人的感觉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裴心语几乎看呆了去,甚至无心去想张文昌笑里的意思。

就连对方的手什么时候伸到了她的耳垂上,将她所佩戴的那副耳环取下都不知道了。

直到耳垂一轻,她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捂住了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

张文昌却又严肃起来了,他本就一身正气,这种时候,哪怕是擅自取了一个少女的耳环,行动间却也不见一丝轻佻,仿佛天经地义。

“我不管你同弱水宫是什么关系。这个,下次别戴了。”

被他拿走的,是一对琥珀做的耳环,并不贵,也不精致,但胜在颜『色』极美,最衬裴心语这身鹅黄『色』的衣服。

“等等!”

他转身正要走时,少女突然出声了,语气里不见了平日里见他的恭敬,意外的带了一丝从来未有过的执着:“那是我的东西。”

“不,它不是你的。”

“是我的!它是我的!你凭什么说这不是我的?”她死死的盯着张文昌,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执拗,摊开了手,“还给我。”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但这不是你的东西。”张文昌捏着那对耳环,并没有因少女的突然发难而『露』出一丝的为难,甚至他的语气显得有些过于无情了:“这对耳环是我从前送给云真的生辰礼物,里头封存的是我的一道剑意。”

他平静的陈述着一个事实:“它并不属于你。”

“可她已经死了。”裴心语捏紧了拳头,这才忍住没说出更恶毒的话。

“那也不属于你。”他站在那,耳环在他手里自动悬浮了起来,金黄『色』的琥珀从里开始一点一点碎裂。只是呯的一声,十米以内的桌椅都自动化成了齑粉。

“张文昌!”远处的邵天逸看到这一幕气到直接叫出了他的本名,“你在干什么?!!”

“我情愿毁掉。”

男人离开了,不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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