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正失神间,一士子于客栈雕栏旁,揭下告示,目视刘备,神情冷然。
刘备愕然,对那士子道:“先生何人,之前备与先生相识?”
那书生理都不理刘备,将目光投向手中告示,高声念道:“刘备此人,身为皇叔,与许都时,明知曹操挟制天子,却不加劝阻,反助纣为虐,是谓不忠!”
“讨董之时,此人曾于北平太守公孙瓒帐下为官,交情甚笃,后公孙瓒兵败袁绍,自焚而亡,刘备不思为旧主报仇,反倒再投袁绍,是谓不义!”
“刘备于白门楼曾应温侯,于曹操面前出言说项,其后却与操言:‘明公不见布之事丁建阳及董太师乎!’,遂曹操斩杀吕布,此是无信!”
“此人走投无路来我荆襄,景升公仁厚,将其收留,刘备却纵容义弟张飞,祸乱我荆襄军中招贤,遥想此人之前所为,想必其谋逆了徐州之后,又欲来祸乱我荆州,莫非刘备欺我荆州无人乎?”
“北地群雄割据,刘备之前数次与曹,吕为敌,屡战屡败,其智不过中人之姿,其勇全赖帐下关张,此不忠不义不信不智不勇之人,又有何颜面,趁景升公大病之际,占我江夏,入我襄阳?”
……
士子慷慨陈词,百姓群情同兄弟,元直既然敢去见那庞山民,备又如何不敢?”刘备说罢,神情振作少许,许久之后,待马车驻足蒯府门前,二人下车,通报门吏,言二人欲拜访二蒯,并问及那庞山民,如今是否还在蒯府。
门吏只道不知大庞先生去处,看向刘备的眼神却颇为怪异,进门通报之后,门吏很快便大开中门,迎刘备入内。
刘备心中暗道,好在蒯家谨守礼仪,若一会儿见了二蒯,可请其从中说项,庞山民当给二蒯面子才是。
与徐庶步入堂中,见礼之后,刘备却发现堂上一中年士子,正怒视于他,刘备心头不解,对蒯越道:“异度先生,这位是……”
蒯越还未及答话,那士子冷哼一声,道:“皇叔身居高位,自然不会知道向某是谁,只是向某想要问问皇叔,为何使那张飞,乱我荆襄招贤?且将向某胞弟,击成重伤!”
“这位是荆襄名士,向朗,向巨达。”蒯越说罢,刘备愕然,忙对向朗拱手道:“原来是巨达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皇叔还未回答向某疑问。”向朗眉头紧皱,对刘备道:“之前向朗并不欲信那坊间传言,可是如今见了皇叔,却有些相信了,不知皇叔为何避重就轻,不言那张将军,祸乱我荆襄招贤一事?”
“此事……备实不知情……”刘备说罢,徐庶心头一惊,正欲改口,却听那蒯越叹道:“皇叔居然不知帐下大将,所作何事,这倒让蒯某颇为诧异,若张将军为祸校场之事,皇叔并不知情,乃是其擅自为之,那这张将军,当军法处置!”
蒯越说罢,向朗亦道:“张飞辱我荆襄豪杰之事,如今已群情大变,忙对蒯越道:“异度先生,翼德虽暴躁,却未有反意,且此番大闹校场,其并未伤人性命。”
“蒯某也是防患于未然,元直以为,若那张飞于校场闹出人命,他还能走的出校场么?”蒯越说罢,对徐庶道:“我蒯家本不欲与元直为难,只是此番,张将军做的,的确太过,元直,你当下不该再为那张飞说项,而是应该与皇叔商议,如何给这伤者一个交待,还有,那张飞辱我荆襄豪杰之事,你叫我荆襄之人,如何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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