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身!”
围观的人也是一惊,今日这瓜有点看头。
苏景山兴奋的搓手:“没错,苏棠方才用那妖物,我看的清清楚楚,手臂长,手掌宽,定是没有地方可以藏,一搜便知。”
苏棠冷眼看着老宅的人:“真要闹到这个地步吗?不念及一点亲情?”
在苏老太看来,苏棠是心虚了。
此刻不搜更待何时。
“苏棠用妖物打伤她的叔叔,我这个当奶奶的都看不下去了,防止苏棠再伤害他人,今日必须搜身,必须将妖物找出来。”
“爹,你看清奶他们一家人了吧,心中根本就没有咱们。”苏棠对着苏景德道。
苏景德沉默了良久,脸上满是伤痛:“爹,娘,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既然你们认定棠儿携带妖物,非要搜身,那好,若是真搜出了妖物,任你处置,若是没有,那咱们的关系止步于此,断亲。”
“断亲!”
苏老爷子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这话会从她最老实的大儿子口中说出来。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爹,娘,我和老四看的清清楚楚,定没有错,苏棠绝对有妖物,大哥现在就是想要护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若是不搜出来,大家伙会怎么看我和四弟,你就等着大哥给你磕头道歉吧。”
苏景通在二老的面前低语,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心软。
苏老爷子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鸡鸭鹅圈,又看了看牛棚中,那几头正在用尾巴驱赶蚊蝇的奶牛。
下定了决心。
“好”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彻底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周遭围观的人也纷纷摇头,替苏景德当初尽心尽责的帮衬家里感到不值。
苏景通嘿嘿笑:“苏棠,若是你不敢让我们搜身,那也是不打自招了。”
苏棠就道:“我有什么怕的,为了自证清白,我直接将这外衫脱了。”
现在是夏日穿的很薄,好在苏棠人瘦,某些地方并不明显,既是生活所需,又是她的苦恼。
“大家伙都看见了吧,我身上没一处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那有他们说的那什么妖物。”
去掉外衫的苏棠,穿的是一件较为紧身的短袖,裤子也是贴着腿部的,一目了然。
苏景通方才口口声声说,那手臂粗的药物,是不可能藏在身上的。
“不可能,一定是你藏在什么地方。”
苏景通和苏景山,将苏棠扔在地上的衣服,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俩人仿若魔怔了一样,冲到苏棠的面前就要开始搜身。
早就防着这一茬的苏景德,怒吼一声,抡圆了拳头,对着二人的脑袋就是一人一拳。
“欺人太甚,我说了你们欺负我可以,不能欺负苏棠,看来你们眼里真是一点没有我这个当哥哥的,。”
在旁人眼中,这就是爱子心切的老实人爆发了。
苏景通和苏景山,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和哥哥动手,只能被打的发懵。
“说句公道话,苏景通他们做的有点太过了,别人为了自证清白,将衣服都脱了,还想要搜身?是嫌羞辱的不够啊。”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呸。”
“魔怔”了的苏景通还苏景山,在苏景德的拳头招呼下冷静了一点。
确实,方才他们看见闪着光,黑漆漆之物,苏棠是没有办法藏在身上了,定是趁着他们不注意,转移了地方。
便给老宅的人使了个眼色。
王双玉秒懂,就道:“我看是不是苏棠方才趁着大家伙不注意,将那妖物给扔了呀,二哥和景山怎么可能冤枉苏棠,他们说见着了,那就肯定有,再找找,一定能够找出来。”
得,怎么都有理。
“四妹!事到如今,你们还咬着不放,爹娘,你们就任由他们欺负棠儿,我很失望,失望透顶。”
苏景德咬着牙,又对着陈里正道,“陈里正,此事的来龙去脉你也知道了吧,实情到底如何,请你评判。”
于情于理于利,陈里正很容易就做出了决断:“大家伙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苏景德、苏景通,此次是你们的错,再不扭着不放,当心我给你们穿小......当心遭雷劈。”
又对老两口道:“苏景德也是你们的儿子,苏棠是你们的亲孙子,做不到一碗水端平,至少也不能将心偏到胳肢窝里去吧。”
“这日子,没法过了”苏景德一拳头砸在树上,痛心疾首满脸伤悲,“为了棠儿日后不在遭受无端的诽谤,今日大家伙都在,请各位做个见证,我和爹娘的血缘,斩断与此。”
“苏景德!你这是什么话?”
苏老爷子傻愣愣的看着他最老实的儿子。
“爹,这几年,我身子不好,带着妻儿单过,日子过的怎么样,你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也都记得吧,我受委屈没什么,但我亏欠棠儿良多,不能让他跟着我也受委屈。”
“景德呀,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若是你帮衬一下家里,怎么会有这些事情。”
苏老爷子压制着心中的怒气,这些日子,他从来没有觉得苏景通他们做的有什么不对。
长兄为父,赚了钱,不就应该帮衬家里。
又不是让苏景德全部拿出来,只是帮帮而已,早拿出来,就没有这些事儿了。
一家人现在也能过的和和气气,其乐融融。
现在倒好,藏着掖着,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真是白眼狼。
苏景德失望的闭上眼睛:“帮?这些年我帮的还少,咱们还需要掰扯一下这事儿?”
老宅的众人,浑身不自在了。
“不愧是大哥呀,事事都记得这么清楚,我们可没有你这么好的脑子,掰扯,谁知道你会扯一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儿出来,谁有证据呢。”
“呵呵,四弟妹说的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提也罢。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想要能够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安稳的日子,总之,还是断亲吧。”
“景德,你是铁了心的?”
苏老太怔怔的看着他最能赚钱的大儿子,这一刻没有了丝毫气焰。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你们这些年拿我当提款机......摇钱树;我受够了你们花着我的钱,背后说我傻,还要欺负我的棠儿;我受够了你们......”
“你个逆子,快给我闭嘴。”
老底被揭,苏老爷子恼羞成怒。
“断亲吧。”
“好,断亲,以后你别想进祖坟。”
苏老爷子虽有满腔的愤怒,却仿若是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踉跄了几步蹲在了地上。
这个家,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苏景德道:“苏棠,你去写文书吧。”
“天杀的不孝子啊,这是爹娘都不认了......”
苏老太扑到苏景德的面前,又抓又挠又骂。
苏景德就站在那里,任由苏老太拳头伺候。
准备回屋子写文书的苏棠,想要去将苏老太赶走,却被李琳芳拦住了。
“断亲,纵使你爹是迫不得已,也要背上不孝之名,就让那老婆子再撒撒泼吧,你快些去将文书写好。”
苏棠为了他爹能少挨几下奋笔疾书,很快写好了文书。
在陈里正的见证下,双方画十字按手印,这亲是断了。
苏老太拿着断亲文书,这一刻心中空荡荡,仿佛是什么丢了。
上响,才从大儿子这里,得了十几个蛋。
下响,两个儿子找上她说,有办法让大哥出点血...帮衬一下他们。
现在,她就与发了横财的大儿子家,彻底无缘了。
瞅着闹剧似乎是结束了。
周遭有村民问道:“今日这木头收不收啊,要是不收我们明儿再来,回去做饭了。”
李琳芳陪着苏景德回了屋子,处理方才被苏老太黑爪挠出来的伤口,涂点云南白药,免得再感染了。
苏棠在院子道:“大家伙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我看看,若是没有问题就收。”
还未离开的老宅众人,看见周遭村民们挑着的箩筐中,装的都只是一些碎木片,好奇收来干嘛,于是问了问。
“你们还不知道?今日苏棠说,他们家会造纸,就要用这些木头片,这么一筐他们五个铜板收呢。”
大房家会造纸了?
现在无疑是拥有了一座金山,他们却断亲了。
苏老爷子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