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我的未婚妻,与旁人何干?”叶卓华脚下不停,风吹起发梢,在空中画着坚定的线条。
顾夭夭无奈的叹息,“你,到底还要在朝中。”
皇帝怕是已经视顾家为眼中钉了,没必要再折了叶卓华一个,毕竟,他现在还不是权臣,很多事情多还是做不得主。
这也是为什么,顾夭夭在知晓出事后,宁可用顾皓辰的私印,求到书院上头,也不愿意动用叶卓华的人。
叶卓华不屑的哼了一声,“他想动我,现在,已经晚了。”
这两日各部都在动人,皇帝以为提拔的是他的人,却不知道,有很多已不在他的掌握。
更何况,叶家翻案,叶卓华便有了底气。
“你且安心的歇息,以后的事,都交给我。”叶卓华低头看着顾夭夭,声音轻柔。
清冷的月光,此刻也变的柔和。
四目相对,以从来都没有的距离。
叶卓华很想低一点,再一点,感受一下顾夭夭的温度。
可瞧着顾夭夭瞪大的眼睛,微微的叹息,到底还是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免得将顾夭夭给吓跑了。
放在马车上,让她们姊妹俩坐着。
叶卓华在外头走着,护送她们回府。
外头的事情,顾夭夭特意吩咐,没有惊动老太太,回来的时候也没闹出动静来。
“今日,我与你同睡。”到底发生了许多个事情,顾明慧总觉着心还在飘着。
“好。”顾夭夭含笑着应下。
让夏柳扶着她回去歇着,两个人洗沐结束,便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头顶的那一片方寸之地。
谁都没有说话,可却都明白对方要说的是什么。
手,紧紧的握着,无声的鼓励。
顾明慧没问顾夭夭为何笃定南边不会出大事,顾夭夭也没问顾明慧,日后若遇到这种事,可还会以命犯险。
原本以为今日会是个无眠夜,可睡的却踏实的很。
第二日便又是个艳阳天,因着顾夭夭昨夜摔着,今日腿都肿了,走路不方便,便扶着她在外头凉亭里坐着。
老太太那边便寻个理由,搪塞过去便好。
“瞧你,怎还有心情,绣这花样?”顾明慧从老太太那回来,便瞧着顾夭夭在凉亭里坐着,手里也不嫌着。
顾明慧说完,便伸手将顾夭夭手里的针线放在一边,心疼的忍不住念叨了句。
顾夭夭也没再去拿,仰头好笑的看着气嘟嘟的顾明慧,“我这不是也快成亲了,有些个活,总得做做。”
虽说,她与叶卓华是协议成亲,可叶卓华到底帮自己的也不少,就当是看在这些的面子上,顾夭夭想着,自个也应该用点心。
用心的第一个法子,便是,如同其他待嫁妇一般,将该做的绣品都做了。
听的顾夭夭竟是为了这事,倒将顾明慧闹了个大红脸。
幸好这时候,下头的人禀报,说是冯家来人了,顾明慧赶紧出去迎着去。
今日是冯夫人带着冯知微过来的,按着规矩得先去给老太太请安,等着出来后,再与顾明慧闲聊。
顾明慧没出府,也不知道外头怎么传的。
更不知道,冯家可嫌弃她。
从老太太院里出来,顾明慧紧张的却是连头都没抬。
“好孩子。”看出顾明慧的局促来,冯夫人拉起了顾明慧的手,轻轻的拍着,“原本,你叔父要亲自过来的,我总想着顾家男人都不在,他来不方便。”
而后,让冯知微拿出了簪子,亲自戴在顾明慧的头上,“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是我们冯家,唯一的儿媳妇。”
这般,便是大人的许诺。
顾明慧惊的抬起了头,这,也不知道可是她的想的那般意思?
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愿意与旁人同伺一夫,可冯家是高门大院,就是冯将军这般看中妻子的,后院也不只有冯夫人一人。
她原想着,只要冯泽对自己好,也不是不能接受,纳妾。
瞧着顾明慧一脸惊异的表情,冯夫人扑哧笑了出来,“你叔父说,能得儿媳如明慧,那是冯家祖上几世修来的,断然不能让旁人,坏了祖上的意思。”
今日,顾明慧与靖王的事,自然传开了。
皇帝,罚了靖王去南边,且靖王手上还受着伤,大家也都猜到原因。
靖王无德,顾明慧不畏强权,世上的男儿怕都没几个能做到这一点。
且顾家,都敢放火逼靖王放人,堪堪的能称上一句,巾帼不让须眉。
人说,成亲是两家人的事,有这般家风,自是不错。
冯将军且都说了,顾明慧不愧是他们家的儿媳,有武将的风范。
一番称赞,倒将顾明慧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瞧着顾明慧羞红了脸,冯知微在旁边挽住了顾明慧的手臂,“嫂嫂,你这般优秀,当真不给旁人活路了,我被父亲母亲都念叨了一整日了。”
瞧着冯知微表现的可怜样,顾明慧抿嘴一笑,才没有刚才那般紧张,“快莫要打趣我了,如今你也是快成亲的人了,当要稳重起来。”
不管,恭王在哪,毕竟是皇家王妃,仪态最是重要。
且冯夫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怕是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
提起恭王,冯知微难得脸红,“怎还打趣上我了,长嫂如母,这般话让人笑话。”
瞧着孩子们,相处自然亲和,冯夫人一脸欣慰的笑着。
他们冯家,自不会那么迂腐,人品总强过其他东西。
至于有人讨论,顾明慧被靖王掳去,有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有冯家的态度,便能说明一切。
便是让顾明慧,依旧是那般,冰清玉洁的人儿。
另一边,顾夭夭花纹绣的认真,以前的时候,绣花是用来让她静心的,也只这一次,绣花是单纯只为了绣花。
看着一朵朵花在指间绽放,莫名的有一种成就感。
就是夏柳禀报,说是叶卓华求见,顾夭夭都没有听见,只随口应了一声。
待叶卓华进来,便瞧着顾夭夭正专注的盯着手里的花样。
他自然是听得,顾夭夭绣工了得的名声,只是上辈子没有机会瞧,总是老天爷待他不薄,让他有机会过来看一看。
走过来,很自然的坐在了顾夭夭的跟前。
瞧着顾夭夭的线用完了,便从笸箩里取了一根,递给顾夭夭。
顾夭夭没抬头,以为是夏柳,伸手接过,将线头的地方拧紧,而后慢慢的穿过绣针。
刚松开手,准备开绣的时候,那线被人用力一拽,生生的落在外头。
恼的顾夭夭猛地抬头,却瞧着竟是叶卓华,此刻他手里还捏着,顾夭夭原本已经穿好的线。
“你莫不是,又缺药了?”顾夭夭想也没想,便来了句。
叶卓华自是明白,顾夭夭这是骂他有病,也不恼笑眯眯的瞧着顾夭夭,“我帮你串?”
说不上为什么,叶卓华就想逗一逗顾夭夭,手比脑子快便先行动,将那线拽了出来。
顾夭夭冷冷的看着叶卓华,哼了一声,将针别在布上,直接扔给了叶卓华,“那你帮我绣好了。”
这般,有本事的话。
叶卓华捧着绣布,看着顾夭夭轻笑出声,“人说,小孩的脸如六月里的天气,我瞧着你的脸也像。”
原本,是叶卓华害的自己,白串了,如今倒还轮的他说教?
顾夭夭瞧了一眼笸箩里的剪刀,恨不得上去剪破了叶卓华的衣服,瞧着他是不是还能如现在这般自在。
不过,瞧着叶卓华脸上的痕迹都还能瞧见,顾夭夭深吸了一口气,这气,她暂且咽下,“你寻我何事?”
总觉得,叶卓华无事不登三宝殿。
叶卓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琉璃瓶,“想着你昨夜摔的不轻,给你送点药。”
顾夭夭扫了一眼那瓶子,单单从外头来看,打造的这般精致,该是值点银钱的,顾夭夭啧啧了两声,“叶大人这是,发达了?”
“哪能。”叶卓华摇了摇头,“只是我父亲快回来了,想着,我家该不会这般,贫瘠了。”
叶尚书回来,必然能立了军功,届时皇帝的赏赐定会下来。
话虽这么说,可想着叶卓华拿出来的那一抬抬的聘礼,顾夭夭总觉得心口堵的慌。
懒得与他说话,便将头转到另一边。
看顾夭夭像是真的生气,叶卓华便搬了凳子,又坐在顾夭夭的对面,“可让府医瞧过了?”
“不过是碰了一下,用得着那般麻烦?”顾夭夭不以为意的来了句。
若非瞧在叶卓华的脸上的那一道上,顾夭夭总得来上一句,“多事。”
叶卓华却是不依不饶的凑过来,“可不能大意了,要不,我帮你看看?”
听的这话,顾夭夭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她伤的是膝盖,若是让叶卓华瞧,岂不是连腿都让他看见了?
又不是真的成亲,哪能这般亲密?
瞧着顾夭夭的反应,叶卓华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只将那药往顾夭夭跟前推了推,“我说笑的。”
而后,赶紧转移了话题,免得真将顾夭夭惹怒了。
靖王这被罚的急,明日便要起身过去了,叶尚书的案子,估摸今日就有结果,总的来说,这事好事。
靖王此去,算是到了他们的地盘,绝不会让他好过了。
待大军归来,便是靖王退出夺嫡之战之时。
而皇帝这边,倒是感觉出不对来了,事情虽说都是他安排的,可次次却是对叶卓华这边有利,自是怀疑,跟前有吃里扒外的人。
想来,跟前的宦者是要换的。
只要他换人,便是对叶卓华有利。
说起正事,顾夭夭自然是一脸的严肃,既如此前途一片大好,京城这边靖王不在,想来也没有什么威胁,“过两日,我回一趟江南,我长姐这,便拜托你多费心照看了。”
顾夭夭想着,冯知微给了她那么多银钱,虽说有事今年怕是赚不到了,可总要盯着点,明年好收成,总不能让冯知微年年赔。
这次,倒是换叶卓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照顾你长姐?”这话,怎么听着怎么被扭。
冯家已经解除禁足了,那么多人,还用得着他费这些个心思?
若是让他照顾顾家老太太也就算了,照顾顾明慧?虽说他们都各有主了,可到底都还未成亲。
若是顾夭夭只说一句顾家也能说的过去,可偏偏就单点顾明慧。
顾夭夭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你的人手,总是多些。”
若是比打仗,冯家自是能护的顾明慧的周全,可这内斗,到底还是叶卓华更有优势。
“你且也莫要想多了,我长姐与小冯将军情深义重,断不会再有旁的男子,能入得了她的眼。”顾夭夭在后头又念了句。
这话说的,叶卓华都被气笑了,“自然,你长姐是什么人,人家都传她可做女将军,而我叶某,眼界及低,什么女人都能入得了眼。”
这话,自是在赌气。
顾夭夭听着叶卓华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从旁边拿了花样继续绣着,嘴上却也不停,“你知道便好,所以平日里克制点,别我从江南回来,听得你花名在外,让我脸上难看。”
叶卓华紧紧的抿着嘴,却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顾夭夭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抬头,看着叶卓华铁青的脸,唇间不由勾起一丝笑意。
瞧着顾夭夭冲着自己笑,叶卓华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只是顾夭夭却说了句,“小人乍富,我怕你,把持不住。”
叶卓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与你话不投机,半句多。”
说完,便利索的朝外头走去。
只是出了亭子,脚下的步子便慢了些,走了一步,又慢慢的走了一步,忍不住停下,想着顾夭夭快喊自己了。
可依旧没有声音。
一直快走出院子了,还是没听的后头有声音。
叶卓华转头,瞧着顾夭夭绣花绣的专注,且这会儿功夫确实是没有停顿,已然绣完了一个花蕊。
叶卓华无奈的叹息,低头认命的往回走。
走到顾夭夭跟前,叶卓华立在她身后轻轻的咳了一声,“那个,你什么时候离京,着人告诉我一声。”
顾夭夭抬头撇了叶卓华一眼,“看我心情。”
得了这么不冷不热的一句,叶卓华干脆拉着凳子,重新坐在顾夭夭跟前,“你且说说,你什么心情的时候会给我稍信?”
顾夭夭到底没憋住,笑出了声,“怎还像个孩童一般?”
顾家有什么事都瞒不过叶卓华的眼睛,她便不信了,外头会没有刑部的人?
只是好笑的说了句,“行了,我怕宫里头对我动手,还得仰仗叶大人,安排人护送?”
这般好话,叶卓华的脸色才好看了些,“且放心,定不会让你出事。”
顾夭夭但笑不语,“你说,你后头的那位,怎在京城有这么些人?”
“自是我的功劳。”叶卓华想也不想便回了句,说完惊觉失言,“你且放心便行。”
对于这事,顾夭夭倒也没多想,只觉得定是以前便有联系,一直在韬光养晦罢了。
只是瞧着叶卓华仓皇而逃,倒是将这话,放在了脑子里。
冯知微来顾家,必要要瞧瞧顾夭夭的,进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叶卓华。
叶卓华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抱着拳头先打了声招呼,礼数上倒没什么错处。
冯知微过来后,摆弄着顾夭夭针线笸箩,“怎么瞧着,叶大人的脸比从前更像关公了?”
听着冯知微变相的说叶卓华脸黑,顾夭夭轻笑了一声,“许是,在刑部待的久了,有了官威吧。”
冯知微啧啧的两声,“倒是头一次听人,将臭脸解释的这般,脱俗。”
瞧着冯知微打趣自己,顾夭夭却不为所动,只觉得两人既然合作,便是有义务,在外头维护对方的名声。
左右,她又没什么心虚的。
倒是冯知微,让她着实好奇,等着恭王来提亲的时候,她也是这般,不拘小节?
外头,叶卓华瞧见女子就厌烦,总觉得看上一眼,便都会说明,他的眼界低。
下头的人不知所以,瞧着叶卓华来的时候,还没这般生气,怎么与顾夭夭说两句话,脸色就差到这般地步。
自然,所有人都觉得,俩人这是吵架了。
这都还未成亲,便能吵起来,日后那还得了?
出了顾家,外头的百姓都瞧见了叶卓华的臭脸。
一个个又再传,顾家姑娘,红颜薄命啊。
叶卓华的马车刚走了没几步,便被文候的人拦住了。
文候已经在旁边的茶楼订好位置,叶卓华被人带着进去,瞧着文候坐定,便也只抱了抱拳头,并未多话。
“人说,虎父无犬子,大约便是这个道理。”文候亲自,为叶卓华斟茶,“待叶兄归来,必然欣慰。”
叶卓华轻轻挑眉,“文候真觉得,我父亲能平安归来?”
“这是自然。”文候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文书,“我瞧着三司会审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因为叶卓华要避嫌,所以他还未得消息。
叶卓华用眼角扫了一眼,不过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也没有什么意外。
将叶卓华的态度收在眼底,文候面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端着前头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贤侄是聪慧的人,我有话便明说了,靖王殿下离京的时候,原是想再次拜会一下顾大姑娘。”文候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包药粉。
“不管贤侄承不承认,靖王殿下,从来没用过,这般下作的手段。”靖王也有门客,他那般想得到一个女子,若是真的不管不顾,将这药撒在顾家的井里,那姑娘还能跑的了?
毕竟,无论靖王如何荒唐,天子不发话,旁人有能耐靖王如何?
左不过,罚上靖王一下。
又无伤大雅。
叶卓华的眼眯了起来,“侯爷将这个消息说出来,可想让晚辈做什么?”
这天下,哪会有什么白来的善意?
文候的笑容渐浓,“贤侄果真是聪明人,我要你退亲,娶我的女儿。”
一字一顿,自是思量再三。
叶卓华轻笑出声,“侯爷为了靖王殿下,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叶尚书回来,两府必然会重新旧好,瞧着他们武将抱团,自会对靖王不利。
只要叶卓华娶了如韵郡主,两府之间必然会有,化不开的疙瘩。
“也多谢侯爷,视我如敌。”若是寻常的人,必然会毁坏顾冯两府结亲,如今却要将叶家拉出来,却也是说,叶卓华在他心中,威胁会比冯家的大?
“你该当的上的。”文候能有现在的地位,不仅仅靠姓赵,也不是靠孟相女婿的身份,而是靠着自个的能力。
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他便瞧的清楚,叶卓华才是最得利的人。
对于文候的提议,叶卓华却没明面回答,这将茶杯放下,“下官还有公务要忙,告辞。”
却将自己的态度,表明。
出了茶楼,叶卓华招了招手,让周生到自己跟前,“想办法将今日的消息,递给夭夭。”
毕竟,他可是为了顾夭夭,拒绝了迎娶郡主。
周生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些日子,没个正事,只为的帮叶卓华,谈情说爱。
另一边,文候看着叶卓华刚才的坐的位置,良久说了句,“年轻人。”
后头的小厮低头轻声的问了句,“侯爷,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文候将茶杯放下,“咱们已经尽力了,撤回人手,皇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是惜才的,他该劝的也劝了,百年之后也无愧于赵家列祖列宗。
顾夭夭说是两日离府,便就是两日离府。
如今正是天气热的时候,老太太与顾明慧都劝着,顾夭夭也都没听。
收拾妥当,已然出了城门,听着一阵马蹄声,瞧着不远处,叶卓华卷着风尘朝她们而来。
顾夭夭让人停下马车,等着叶卓华过来。
叶卓华到了顾夭夭跟前勒紧缰绳,“你,你这也太不地道了。”
说是会知会自己一声,结果都出顾府大门了才派人来报,这般外头刑部的人都已经得了消息,这信送的,着实是,没起如何作用。
且,顾夭夭出发的早,叶卓华刚下了朝,连朝服都没换,紧赶慢赶的,才到了。
“你,可是吃醋了?”突兀的,叶卓华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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