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立即来了兴致,“那么现在是舞姬在练舞?”
鸳鸯说:“是。”
辰王刚想说那我得去看看,但是很快又想到这里可是祝家,这人应该是祝良宵的丫鬟一类的,若是被她给看见自己对舞姬如此感兴趣,回头再告诉祝小姐,让祝小姐对自己有意见了可如何是好?
因此,辰王只好顿了顿,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
鸳鸯一看,反而有点急了,心说带你来就是让你看舞姬的,你不看那不是白来了?
于是鸳鸯便又带着三分期待,三分期许道:“殿下可否先帮忙瞧瞧?我们小姐平时里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了解,也不知道这舞选的合不合适,想必殿下对这方面比较有研究。”
辰王殿下也没多想,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他立马就答应了,“好。”刚说完又觉得自己答应的太快了,这样不太好,恐怕让鸳鸯看出端倪来,便又装出一副深沉的模样,淡淡道:“本王的意思是,替你们看看舞蹈罢了。”
这时候,辰王拨开挡在眼前的树枝,看见了那个在亭中翩翩起舞的美人。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特别的女子,古铜色的肌肤上散落着零星汗水,五官深邃而漂亮,伴随着她舞动的动作,身上的银饰也叮叮当当的动了起来。
辰王不知不觉,直接看傻了。
一见钟情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很多时候它甚至是没有缘由的,这姑娘的好看,不止体现在五官上,还有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来自异域的独特美,辰王十分确信自己没见过这样的姑娘,京城中美人也不少,但大多弱柳扶风,就像祝家小姐那样,在他看来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而今天从这个舞姬身上,他好像看见了生机。
鸳鸯暗暗观察着辰王的表情,见他痴迷便知道今日之事已经成了一半,心中松快不少,这时候才“适时”的提醒辰王道:“殿下,要去换衣服了。”
辰王正是被勾的心神恍惚之际,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要摆些架子的事,只管乐呵呵的说:“先把这支舞看完吧。”
鸳鸯也是个聪明的,她在一旁不忘捧哏道:“这是曼语姑娘特意为今日的小宴练习的舞蹈…哎呀,抱歉殿下,奴婢刚忘了还有一事没做,偏殿就在那边,殿下自己过去可行?”
辰王现在哪里有空管得了她?当机立断道:“好,你去那边就行,本殿下待会自己会去把衣服换了的。”
鸳鸯自然不是真的有事,只是找个由头避开罢了,她这么一个大活人杵在这里,辰王就是想干什么估计也没这么胆子,她只需现在避开,然后接下来就看曼语的了。
曼语早就跳累了,今天这舞她得跳上好几遍,不过好在现在看来效果卓然,这个男人,据说是个王爷,可是看她的眼神和之前那些男人也没有不同的地方,他们眼里明明白白的都是欲念。
曼语又转了一个大圈,然后装作体力不支,脚下一歪,眼看着就要往地上倒去,说时迟那时快,辰王手中折扇一转,他单手拿着扇子,另一只手托住曼语的腰,两人瞬间便肌肤相贴了。
曼语因为练舞,本就穿的少,又是异域服装,不像中原这样裹得严实,她跳完舞,美人躺在自己怀里,胸膛微微起伏,又是香汗淋漓,莫说辰王本就是个好色之人了,就是个普通人这阵仗也是招架不住啊!
“你叫什么名字?”不知不觉间,辰王的语气已经是甜的能掐出蜜来了。
曼语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奴婢曼语。”
“你是祝家的家奴?”辰王又问。
曼语摇了摇头,道:“是祝家小姐将我买回来的,她喜欢看跳舞。”
“本王也喜欢。”辰王笑眯眯道。
在对待男人上,曼语是极有一套的,她生的艳丽张扬,偏偏能做出一副懵懂不知世事之态,她仰起头,浅蓝色的瞳孔相当漂亮,然而当她带着三分茫然三分期许的语气问辰王:“刚才的舞好看吗?”
恐怕没有人能说出一句否定来。
辰王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这个时候,曼语却忽然从他怀里起身了,瞧着模样是有几分慌张的,“是我忘了,你今天在这里,那想必是贵客了,我这样,恐怕打扰了贵客清净。”
说罢,便慌慌张张的直接走了。
辰王心都化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衣服上的一块佩玉正在曼语手里。
辰王这人平时比较张扬阔绰,因此戴的配饰也比较多,曼语不过是趁着和他靠近,故意从他身上扯了一块佩玉下来,至于原因,那自然是以后有用了。
可辰王只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绝世美人,不仅容貌娇媚,性格却是怯生生如小白兔一般,看出他身份高贵,却也没有趁机勾引……的确是个清丽脱俗的好姑娘。
辰王回到宴会上之后,就明显对祝良宵不如刚开始那么热络了,毕竟这才见了一个梦中神女,祝良宵这些人,现在在他眼里都成了庸脂俗粉,他就等着看曼语的舞蹈呢。
过了一会儿,果然没让他失望,曼语一出场便惊艳了全场,席上原本有几个女客觉得小宴这种场合,让一个胡姬来跳舞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毕竟这曼语漂亮是真漂亮,舞蹈也是真的漂亮,当她翩翩起舞的时候,没有一丝矫揉造作的感觉,是那种会让女性也为止欣赏的类型。
然而最满意的,还是辰王殿下,因此他总觉得曼语在跳舞的时候,看了他好几次,这不就是暗送秋波吗?辰王现在自信心爆棚了,再加上小宴上也没有其他青年才俊了,曼语刚才和他又有了肌肤之亲,现在会对他有了心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祝良宵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总算是妥帖不少。
终于还是有一件事情是顺顺利利的了,现在看来,只要和卫砺无关的事,便都可以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