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认识辰王?是谁和你说的?”电光火石之间,祝良宵想到了很多,会不会前世,这个曼语也是被另一个势力的人送到辰王身边的?在皇子身边放一个宠妾,这个宠妾会影响皇子多少?
否则的话,现在的曼语应该是不认识辰王的,她还没有成为出名的舞姬,辰王现在和她也没有见过面,如果现在曼语就知道辰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早于她动了这个心思,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被她祝良宵抢占了先机。
曼语也是一惊,但是她现在的状态是犹豫的,她不敢告诉祝良宵,只好呐呐道:“我……奴婢是听说过辰王的名字罢了。”
“不对,说实话。”祝良宵眼神冷了下来。
“奴婢说的就是实话……啊!”曼语话音未落,祝良宵已经一手掐住了她的脖颈,曼语瞬间冷汗就冒出来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姑娘的力气居然这么大,她被掐住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没办法呼吸了。
她甚至有种错觉,只要祝良宵想,她甚至可以把提起来。
“怎么,还不想说实话?嗓子还要不要了。”祝良宵嗤笑道,现在看两人的状态,完全看不出祝良宵是掐着她的,因为她的状态甚至可以说是气定神闲,她身上丝毫没有紧绷感,甚至让人感觉她手底下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个物件。
“说…我说…饶了我。”曼语脸都快憋青了。
祝良宵松了手,曼语立马大口大口呼吸起来,再抬头一看祝良宵,短短几天时间,这个人已经完全颠覆了自己对她的印象,曼语一直以为这个大小姐会动心思去用女人笼络人,已经是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了。
毕竟祝良宵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和她以往见过的那些世家小姐也没什么区别,可谁曾想她可以如此杀伐果断呢?
曼语恢复呼吸之后,再也不敢拿乔,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和盘托出了,“两个月前,方家曾经联系过鸨母,说是要买我,但是由于价格太低,鸨母同我商量之后便决定再拖延一段时间,说是会出更高的价格。”
“鸨母如何肯定方家会加价?”祝良宵挑了挑眉。
她这回是真的胆怯了,瑟缩着说:“因为鸨母曾和我透露过,说是方家要把我送给一个达官贵人,还说……是皇子。我知道这事之后便打听了一下,只有辰王殿下好色…”
居然是方家。
祝良宵垂眸,“好我知道了,我的人买你的时候,可有透露过太多?”
曼语摇了摇头:“并未,他们的价高的吓人,鸨母什么也不想问了,生怕放过了大主顾,我事到如今也不知道您…是哪家的贵人。”
这话就是在扯淡了,曼语知道她姓祝,那就肯定知道是将军府,毕竟京城里没有其他姓祝的达官贵人了。
“什么东西该记得,什么东西该忘,你应该知道的。”祝良宵淡淡道。
曼语现在被她吓得跟小鸡崽似的,自然是猛点头。
……
卫砺那边,他回府之后,自然又是被卫鸿训斥了一番,其实讲的直白一点,祝家和卫家都是想要结亲的,不想结亲的人恐怕只有卫砺一个人,但是在这件事情,他的意见又比较重要,所以到现在也就是这么不死不活的拖着。
尤其是卫鸿听说祝家小姐那边的态度已经没那么热络了,心里更是有几分着急了,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他觉得按照自己儿子这个石头性子,能有一个祝家小姐如此情真意切,实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他不知道祝家小姐为什么突然冷下来了,又听说辰王那边对祝家有意,心里就有点急了,连忙把卫砺叫到书房来说了一顿,卫砺躲过了前几次,可惜这次没躲过,算是被卫鸿给逮着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姑娘?这京城闺秀中,你是挑三拣四,你母亲若是还在世,恐怕都要被你气死了。”卫鸿忿忿道。
卫砺纠正道:“不是我挑三拣四,是我没有娶妻的心思。”
这两父子在北镇抚司的时候是一个比一个严肃,卫鸿更是整日绷着脸,极少看见他笑,旁人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在家里的时候,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就和那些普通的、为了子女婚姻焦急的父母一样。
卫鸿气得差点要翻白眼:“我知道你没那个心思,但是你如果没这个心思,你就娶了祝家小姐又能如何?左右我瞧着那姑娘也没有坏心思,对你更是一片赤诚,你就当是娶个人回家里摆着又能如何?难不成你不娶妻是在等着哪个姑娘不成?若真是有这个姑娘,你现在告诉我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我一定八抬大轿替你把人娶进来。”
卫砺:“……没有。”
“当真没有?”卫鸿表示狐疑。
卫砺一口咬定:“就是没有。”
卫鸿这回费解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便做主了,你觉得如何?我与祝将军是少年同窗,你们家世背景都相配,我瞧的不错。”
卫砺冷着脸:“不行。”
卫鸿彻底不想说话了,他只恨自己的儿子是个木头,索性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回去吧,别在我跟前待着碍眼了。”
卫砺倒是也干脆,说走就走了,他的两个护卫暮风和暮羽就跟在后头,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这回这两人不敢再议论主子了,不对——是不敢大声议论主子了。
小声还是敢的。
就比如现在,暮羽正在小声哔哔:“我就说吧我就说吧,主子绝对是在等那个红衣小姑娘,唉可惜也不知道那姑娘现在在哪,嫁人没有,成亲了没有,生子了没有,暮风你觉得呢?”
暮风不想说话,暮风不想再挨打了。
但暮羽不让,他使劲拉着暮风的袖子,暮风拒绝了一次两次三次之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有可能。”
他又补了一句:“算算时间,那姑娘应该也已经十六七了,应该成亲了。”
“主子要寡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