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这位还误发了一条回复,之后虽然很快删除,还是被人截了图,内容是“所以原拓当时才去火场里救童隽?”
瞧瞧,连这样的内情都知道,又很抗拒童隽和原拓在一起,妥妥的拆cp配角设定呀!
“我佛了,《强势占有》真的是一篇神文,成功让我分不清楚虚构和现实了。”
“主要是大大就是把现实中的细节串在一起写的吧,太合理太真实了,才让人忍不住相信。我实在想不出除了想要介入这段感情的第三个人之外,有谁会对这件事这么激动又这么不赞成。”
“只有我磕到了糖吗?看到没有,童隽进火场救人那回,原拓冲进去找他了哎!这是什么生死相许的神仙爱情,我的cp不能拆!”
“冷静啊……别把小说当真,人家还不一定是你们想的这样呢……”
大多数的粉丝都是比较理智的,但也难免有几个投入了太多的真情实感,将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可惜这个“靠”显然是个不怎么用贴吧的人,点进他的主页,能够获取的信息很少,只有几年前一个炒股技术交流的帖子里面,他跟人聊的兴起,留下过一个联系邮箱。
童隽和原拓回学校期末考试,童磊暂时隐忍不发,让人去调查这半年来原拓的行程,确认传闻的真实性。
同时,他每天也在工作之余积极制定方案,暗暗积蓄拆散小情侣所需要的智慧和口才。
过了几天,他又在悉心钻研某些范例教材的时候,秘书敲门进来汇报工作,说完后不走,欲言又止地看着小童总。
童磊将手中的笔放下,抬起头:“还有什么事?”
“是有一点。”秘书犹豫着说,“这几天您的工作邮箱里接连受到了五六封邮件,内容……大体比较一致……”
童磊自己是不看工作邮箱的,基本上都由秘书和助理们审核打理,有用的会提取要点让他过目,没用的就措辞礼貌官方回复了。
听对方吞吞吐吐的,童磊打断她:“你就说里面有没有有效信息,有用的话给我看,没用你们三个人商量着回。这些事都要拿来问我?”
他的风格一向是这样,非常注重效率,见不得别人吞吐磨叽。
但相应的,童磊对事不对人,员工各方面福利也给的大方,所以他手下的员工往往都是痛并快乐着。
秘书就是被几个人抓阄出来找挨骂的,知道童磊就得这个态度,一咬牙一吸气,弯腰低头,双手将一份文件放到了小童总的豪华办公桌上。
秘书视死如归地说:“我们分析过了,这应该是属于您的私人邮件,实在是不好回复,也比较难判断是否属于有效信息,只能拿来请您判断一下。”
童磊满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打印出来的邮件翻了翻,然后表情凝固了。
第一封邮件,苦口婆心:“……虽然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但我想感情这样细腻,应该是个女孩子吧。我能从你倔强的外表下看到一颗害怕受伤的心。怎么说了,要知道,感情真是勉强不来的……”
第二封邮件,情真意切:“……你自己知道爱一个人有多难,又怎么忍心把你这种求之不得的痛苦强加到别人身上?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珍惜自己的人,没必要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呀。”
第三封邮件就比较暴躁了:“拆人cp,天打雷劈!敢玩手段把童隽弄到手,我就天天诅咒你!!!我家祖上有苗族血统!!!”
这样的邮件一共有六封,其中两封指名道姓的说了他惦记童隽,又警告他童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这份感情不会成真的。
言辞之间相当激动,已经把童磊达成了要破坏别人感情的恶毒小三。
童磊:“……”
他慢慢地问:“这些你们都看了?”
秘书瑟瑟发抖,自觉撞破了豪门那点见不得光的秘辛,又不敢撒谎:“是。”
她也没法瞒,这个工作邮箱是三个人一直负责审核的,认真审阅每封邮件本来就是她们的职责,说没看童磊也不可能相信。
第一封二封发过来的时候,他们以为是发错了。
第三封四封发过来,秘书们开始怀疑自家老板是不是真的当了谁的三,毕竟每封邮件的地址不同,要发错总不能一起发错。
他们讨论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有没有必要跟童磊报告,第五封六封又来了,里面指名道姓,怒斥童磊为了得到童隽,不择手段。
当看到顶头上司家中小弟的名字时,一名秘书两名助理瞳孔地震。
小童总他……竟然……抱着这样的心思?
隐忍的将对弟弟的感情藏在那份属于大哥的关爱之后,暗戳戳地关心着弟弟的感情生活,看见他有了爱人,终于忍受不了,心高气傲的小童总竟然为爱当三,不惜亲自出手拆散弟弟的姻缘!
结果不知道怎么被发现了,所以收到了这些警告。
对方很有心机和手腕啊,为了让他丢人,还发到了公司邮箱里,看来童隽的另一半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但是他们神仙打架,自己小鬼遭殃,老板这方面的秘辛什么的,虽然很刺激,但他们一点都不想知道!!!
秘书完美地脑补了真相,觉得自己快哭出声来了。
她跟童磊保证:“小童总您放心,只有我们三个人看见了,我们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其、其实我现在都有点忘了里面的内容了,那么长篇大论的,也没看特别仔细。”
童磊慢慢把纸放下,上面赫然有几道他攥出来皱痕。
他面无表情,眼睛盯着桌面上的纸,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单纯在克制自己想要掀桌子的心情。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用有生以来最谦逊诚恳的语气,对着自己的秘书说道:“这是误会。我没当小三。”
秘书:“我相信您!”
童磊想解释都没法解释,欲言又止,还是说:“你出去吧。”
等到秘书出去了,他又把那几页纸看了一遍,嘀咕道:“什么玩意啊!”
这些不懂事的熊孩子,写的什么玩意,他要把这些邮件的截图保留下来,再过十年发回给他们看看,看他们自己会不会被自己给尴尬死!
童磊回过身,将办公室窗边挂着的装饰小熊摘下来,掐着它的脖子使劲晃:“臭小子,你把你哥害惨了知道不!!!”
不管怎样,最起码这些人说对了一句话,就是他很爱他的弟弟,任何威胁和诋毁,都阻止不了他拆cp的决心!
虽然从气头上下来,童磊也觉得原拓不太可能敢这样对童隽,但不管这事真假,他都不赞成两个人在一起。
原拓的身世太复杂,性格太阴郁,不论性别,也绝非良配。
童磊制定了很多方案,比如把原拓给套麻袋揍一顿,或者在他家生意上动点手脚,威胁他不许再跟童隽谈恋爱;又或者直接找裴老,让他管管自己的孙子。
但这些计划都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原拓这小子性格太硬,也不是好拿捏的,最后都被童磊放弃了。
他还是决定,先礼后兵,有技巧地跟原拓谈一谈,也再了解下对方的为人。
等到童磊制定好了这个方案,原拓和童隽也已经结束了大一上半学期的课程。
两人去原拓在京城的公寓里面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年。
童隽蹲下/身,将自己的行李箱扣上,看了下表:“下午四点。咱们要是现在出发的话,还能赶上回家吃晚饭。”
原拓坐在旁边的床沿上,抱臂看着他的动作:“反正我回家也是一个人住,赶不赶上无所谓,我送你回去吧。”
童隽挑了挑眉,站起身来笑看原拓:“怎么着,卖惨呀?”
原拓叹气:“不是卖惨,是真的很惨。这一阵一直考试,很久没和你这样安安静静地待着了,好不容易结束考试,又要各回各家,出来一趟也挺不方便。”
他说的是实话,这段时间快要期末了,两人从s市回来的这一段一直都在学校里,各上各的课,基本都要中午晚上才能见面。
别看一个宿舍,交流真的不算多,更不用提二人世界。
童隽走到床边,扶着原拓的肩膀弯腰亲了他一下:“等这次回去我就跟家里谈谈,给你个名分。”
原拓想加深这个亲吻,童隽却已经放开了他,在他身边坐下:“不过要是真的公开了,除了我爸和我哥需要哄一哄,对我的影响应该不大,倒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李欣丽他们说不定会从这件事着手,想办法中伤你。”
原拓不屑道:“她?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曾经他每天骑着小车送外卖挣学费,连被人陷害非礼路边的女子,都要想尽办法的设计才能澄清自己。
但如今一切都大不相同,李欣丽也需要认识到这一点,原拓的地位早就不是她能够撼动的了。
这样想,人的改变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童隽端详了原拓片刻,道:“小拓。”
原拓回以疑问的表情。
“这一路不容易,但你是真的很厉害。”童隽拍拍手,“来,这句赞美是今日份奖励,继续努力。”
大厅里的表针滴滴答答地走,窗外远远传来小学生刚刚放学的吵闹声,原拓稍微晃了下神,这才想到童隽这话是从何而来。
他以前说过,自己在学校里考了好成绩,可回到家里别的小朋友都有表扬,唯独他没有,常常觉得很羡慕。
童隽当时说,以后原拓每次在外面表现好了,回家来自己都会给奖励。当时一句玩笑话听了就算了,原拓没想到他还记得。
真是栽了。
他这一辈子,什么委屈辛苦都扛的下,只怕这致命的温柔。
原拓蓦地靠近,吻上了童隽的唇,童隽被他撞的向后微仰,原拓一手托住他的后脑,另一手抽出来,摸索着去解他的衣扣。
童隽听见他似乎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我是真想送你回家的。”
“哎,我说你啊。”两人吻了一会,童隽握住原拓的手,“让我说句话!”
原拓的手指在他最后一颗上衣扣子上僵住,顿了一会,还是不情愿地挪开。
他放开童隽,跟他拉开一点距离,声音中还带着沙哑:“什么?”
童隽将手在两人中间举起来:“你真的只需要奖励一句话就满足了吗?我还等着你表达不满然后送点别的呢。看。”
一枚玉质的平安扣从他的指间滑落下来,是白与红相混的玉色,有点像秋日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被黑色的丝线扯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童隽说:“你上次送我那个观音,其实是裴家留着给孙辈保平安戴的吧?我这个是从庙里弄出来的,你也拿着,不戴的话平时放车上也行,图个安稳。”
原拓将平安扣连着他的手一起握住了,送到唇边亲了一下,道:“谢谢。”
“不用谢。”
童隽说完,整理着衣服就要站起来,一本正经地道:“既然拿了奖励,就要好好干活,现在送我回家吧。”
原拓一愣,见童隽要走,连忙抓住他的手:“不是,你等会。”
这阵子他们每天用一个浴室,上下铺睡觉,原拓早上下床都能看见童隽静静安睡的样子,偏偏没办法亲热,简直就像经历一种刑罚。
好不容易抽出来时间独处了,童隽还故意在这里逗他,弄得原拓又上火又好笑。
他抱住童隽,一把将他揽回到了床上,圈在床头。
他随手拿了个枕头垫在童隽的腰后,在他眉心轻轻拍了一下,气笑道:“你这坏小子,故意的是吧?那我还天天盯着郑安秋呢,这个工作量怎么算?”
童隽感到原拓的手顺着自己的脊柱一直往下,已经到了尾椎的位置,带起一股酥痒的感觉,结果偏偏到了这时候,他被“郑安秋”这三个字分散了注意力。
前几天枪子那边给的消息,说是最近美术学校有一个进修活动,郑安秋以及他们学校的另外两名教师共同动身去了西南地区采风。
因为他不在s市,反倒被盯的更紧了。原拓又找人一路跟进郑安秋的行程,同时,枪子那边也继续关注郑安秋那家新公司的进出货量和资金流动监视。
但一通调查下来,除了公司用劣质材料生产山寨产品这一点挺上不得台面之外,郑安秋再也没半点把柄可以被抓出来,几乎让人觉得这家伙就单纯的想要开发一笔生意赚点钱而已了。
他这个人实在又狡猾又危险,足以打消所有的激情。
童隽听到原拓这么一说,还以为他要爆什么猛料,严肃起来,抓住原拓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一下子坐起身,额头差点撞到原拓的下巴。
童隽道:“郑安秋怎么了?先说,说完了再干别的。”
原拓:“……”
童隽太能折磨人了,他都快疯了。
童隽上衣的衣扣刚才就都已经被原拓给解开了,此时露出线条完美流畅的胸膛和腹肌。
他半靠在床头上,仰起头来跟自己说话,脖颈修长,脸上映着灯光,简直像是一幅画。
可是长得漂亮的人都比较残忍,从刚才开始,原拓已经被连续推开三次了。这一次只差半毫米就要得逞,居然还要被他拦住。
他忍无可忍,捧着童隽的脸,一字一字地告诉他:“郑安秋的工厂又被人追加了一笔投资,表面上看没有半点问题,内情说来话长,我现在不想说。除此之外,郑安秋自己的所有举动都很正常,很老实。”
童隽:“那……”
“没有‘那’了!你放心吧,我会继续好好盯着他的!”原拓大声而暴躁地说,“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了,现在先干正事吧!”
童隽:“……”
他想说“你觉得这个才是正事?”话没出口,嘴已经被堵上了。
“最后一句。”童隽挣扎着说,“今晚还回s市吗?”
“一会回。”原拓哄他,“一会完事了就回。”
算来两人从元旦之后就没有亲近过,他大概也是憋了很久,憋坏了的原拓真的很能折腾人。
童隽在忍不住眼泪留下来的那一刻,突然明白了一个他小学就应该知道的道理。
——任何作业和任务都不要攒到一起,等快要解决不完了再做,一天干一点,才会比较轻松!
现在就是补作业的下场。
原拓的动作几乎让童隽有种自己正在被他劈成两半的错觉,每次他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住了,却又能被对方强迫着,带上一层更高的巅峰。
一只修长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无力地垂在床边,像是实在不堪忍受这反复的折磨,指尖蜷紧,又无力地展开,很快被另一只手抓了回去。
红色的平安扣从白玉般的肌肤上滑下去,留下一道艳丽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