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知道”就变成了习惯。
而穆斯年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却顺着她的意说道:“害怕什么。”
温沫:“你不理我,我就害怕......”
穆斯年轻嗤道:“你就继续演。”
“我没有演......你不理我,我就是害怕......”温沫的声音弱弱,却满是委屈。
可要是仔细回想,她和穆斯年之前在一起那么久,其实很多情绪的确是演出来的。
其实她不是矫情的人,她也不是那么爱做的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穆斯年面前的时候,她就会变成那个模样。
不是对他满嘴爬火车,就是装得弱不经风,或者就是想要在他面前凸显一下自己所谓的魅力,为了让他觉得自己对他是真的喜欢,以至于每每看见他时,都要装作十分兴奋的样子,仿佛他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光。
可是再之后,这些所谓的“表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习惯,根深蒂固的习惯。
那些看起来刻意的土味情话,到后来,却变成了真情流露。
她就是想和他说这些。
温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迷在了抱着自己的男人身上,可她深深确定,喜欢上他,她不会后悔。
因为,穆斯年和齐豫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
仔细回想,穆斯年在她这里好像一直都是安全感的代言人。
若是有人问她,你是喜欢穆斯年,还是喜欢他给她带来的安全感,温沫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喜欢穆斯年。
思及此,她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好似只被驯服的小野猫。
“我、我也没有一直在演戏。”
言下之意便是,其实有些时候,我对你是真情流露。
闻言,穆斯年脚步微微一顿,抱着温沫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他垂头看了温沫一眼又继续看着前方。
片刻后,温沫听见穆斯年从胸腔传来的声音,“嗯。”
温沫沉思了几秒,本以为他还有下文,乖乖地在他怀里等着。
结果等了半天,愣是没有等到他的下文。
所以。
嗯是什么意思?
温沫抬起头,盯着他凌冽的下颚线,“嗯就没了吗?”
“嗯。”
温沫:“嗯是什么意思?”
这会穆斯年连个嗯都不给了,他加快步伐朝车子走去。
可怀里的温沫那可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没得到他的回答,她越发的不安分起来。
“你快说,你快说!”
穆斯年依旧不说话。
温沫勾着他脖子的手也开始乱动起来,一会儿勾勾他的脖子,一会儿拍拍他的肩膀,想让他看看自己。
“穆斯年!”
她话音落下,穆斯年也走到了副驾驶旁,他这才不急不缓地低下头,和她对视。
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温沫,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昏暗的环境,他的眼眸却明亮得摄人心魄。
他温热的鼻息轻拂过温沫的脸颊,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他、他怎么这么好看。
几秒后,温沫看着他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再说的意思。”
温沫:“......”
再说是什么时候说。
正想着,她又听见穆斯年说了句:“明天上班别迟到。”
说完,他按下遥控,车灯闪烁了两下,他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将温沫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座椅上。
穆斯年后面的那句话彻底将温沫的心思给打乱了。
那课浮浮沉沉的心,此刻好似被他亲手打捞了上来。
回家的路上,她的脑子里一直在重复着穆斯年的那句——“明天上班别迟到。”
也许在旁人听来这不是什么特别有意义的话,可在她听来,这算是穆斯年原谅她的一个信号。
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怀着可笑的报复心,一腔热血地狂撩穆斯年,不计结果。
因为现在,她想要和穆斯年有个结果,所以她在意他的情绪,在意他说的话。
温沫想得出了神,以至于当穆斯年将车停在她小区门口时,她都没有发现。
直到穆斯年出声提醒,她才倏然回神。
温沫解开安全带,正要打开车门的手一顿,慢慢吞吞地转过身子说道:“你......我其实......”
见她吞吞吐吐,穆斯年只好打断道:“什么?”
话到了嘴边,却又没有了说出口的勇气,“没事没事,明天见。”
温沫打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踩在了地上,却听见背后传来穆斯年的声音。
“沫沫。”
温沫一愣,他、他在叫她,沫沫?
不是温秘书,不是温沫,是......沫沫?
温沫强压住内心的喜悦,转过头一脸淡定地说道:“怎么啦?”
穆斯年指了指她滑落在座椅上的手机,温沫点点头,抓起手机,可穆斯年依旧没有放手。
“还、还有什么事吗?”
穆斯年看着她,轻声说道:“你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温沫更懵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吗?”
温沫皱着眉头仔细思考了片刻,随即点点头,一脸我明白了的模样。
“那你先把我放开吧。”
闻言,穆斯年将温沫的手放开,下一秒,一团黑影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温沫头发上似有若无的洗发露的香味就这样充溢着他的鼻腔。
她毫无征兆地扑进他的怀里,让他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几秒后,他听见温沫在他怀里小声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谢谢你来医院陪我。”
穆斯年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没听见他的回复,温沫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有些疑惑地问道:“不是这件事吗?”
穆斯年别开脸,看着不远处的路灯,没有说话。
他这副沉思的模样,让尘封已久的画面又再次涌入她的脑海里。
她还记得,他在英国演讲的时候,那个自信沉稳的模样,在回答记者的记者时,他的表情和现在无异,也是这般沉思的模样。
那天,她并不敢想象,台上那样优秀的人现在竟然会坐在她的身边。
甚至,和她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什么呢?”
穆斯年见温沫半天不说话,呆坐在副驾驶上,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