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沫将电脑关上,趴在桌上思考人生,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
她再次回到打车界面,系统依旧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她将系统提示的界面截了个图,发到了朋友圈,正发出去她又匆匆删除重新编辑。
差点忘了——仅穆斯年可见。
她配文道:有没有哪位好心人送一床被子来我公司?
点击发表,现在只能耐心等待了。
办公区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安静的氛围中尤为突出,温沫看了好几眼手机,还查了自己的电话费,以确保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是畅通的。
她趴了一会儿,然后又起来看了眼朋友圈,依旧没有动静。
穆斯年你没有心!你无情!你冷漠!
温沫愤愤地将那条朋友圈删除。
不知过了多久,在温沫早已陷入梦境的时候,一旁的手机铃声直接将她从梦中拉了出来。
她睡眼朦胧,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键,依旧趴在桌上,闭着眼说了声喂。
“你好,我已经到达上车点了,您在哪里?。”
“好,稍等一下。”
挂断电话,温沫将手机放进包里,拎起包进了电梯。
温沫到楼下时,依旧还有不少刚下班的人,她撩了撩头发,双手提着包东张西望。
等了几分钟,温沫正想再打个电话过去时,有个人径直走到她面前。
她抬眼一看,是个满脸通红的男子,看模样约莫三十来岁。
男子身上散发的酒味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温沫有些不适,她皱着眉后退了两步,男子立马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动弹。
温沫心下一惊,大喊了声“放开我”,便挣扎着将自己的手臂从男子手里抽出来。
可她越是挣扎,男生抓的就越紧,脸上猥琐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拉着温沫就往一辆面包车走。
男子的力气很大,温沫根本无法和他抗衡,她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有人绑架!你放开我!”
路上有不少人想上前帮忙,男子却大声说道:“老婆,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家丑不外扬,别在外边吵,听话,我们回家。”
这句话成功将想要上前帮忙的人劝退,温沫已经被吓得直冒冷汗,眼见着里面包车越来越近,她更是用力地挣扎着。
“你谁啊!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臭女人,到车上我再好好教训你!”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由于男子用力的推拽,温沫的高跟鞋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响声,连带着温沫的脚后跟也被摩擦得鲜血直流。
男子已经要踏上车,正准备先将温沫拖上车时,他的肩膀被人重重一踢,疼得他立马松开温沫的手,抱着肩膀哀嚎。
下一秒,温沫的手腕被一个温暖厚实的手掌拉住,随即,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宽阔挺拔,让人充满安全感的背。
眼前的人在她面前踢出一个漂亮有力的侧踢,男子立马就被踢晕了过去,他不再动弹,哀嚎声也戛然而止。
男人转过身,温沫立刻就喊出了他的名字,“穆斯年!”
穆斯年见她那被吓得苍白如雪的脸,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套在她身上,握了握她颤抖的手将她拥进怀里,大掌顺着她的发丝,抚摸着她的头,沉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是在安慰她,更是在安慰自己。
他要是没有看到温沫那条朋友圈,没有驾车过来,那会发生什么他根本不敢想象。
而温沫已经完全呆滞在了穆斯年的怀里,她的眼泪涌出眼眶,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浸湿了穆斯年胸前的衬衣,可她没在啜泣,只任由眼泪肆意流下。
感受到了来自胸前那温热湿润的触感,穆斯年无声地将她抱得更紧。
温沫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拳,似乎还能感觉有人在拽着她的手臂。
良久,当她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熟悉的草木香围绕着她,满满的安全感也围绕着他,她狠狠地吸了几口,情绪终于控制不住,在穆斯年怀里放声地哭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温沫停止哭泣,脑袋晕乎乎地让她都没有了睁开眼的力气,如潮水般的安全感围绕着她,让她在穆斯年怀中沉沉睡去。
-
当温沫醒来时,她依旧还是迷迷糊糊的,眼前陌生的环境让她一时间还有些不能适应。
这灰不溜秋的房间,她从来没见过。
“醒了?”
温沫闻声看去,穆斯年正抱臂靠在房间的门框上看着她,“先别乱动。”
活落,他转身离开。
温沫挣扎着坐了起来,不小心擦到脚后跟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没过多久,穆斯年回来了,手上还捧着碗小米粥。
见温沫坐了起来,他眉头一皱,“不是让你别乱动。”
他上前帮她掖了掖被子,将小米粥递给她,“喝点粥。”
温沫接过,搅拌了两下,低头喝了一口。
她眨了眨眼,抬起头问道:“穆总,那个男的呢?”
“警察局。”
温沫点了点头,昏睡前的记忆突然涌进脑海里,她记得穆斯年那两脚可不轻,直接给那绑架犯给踢晕了。
那男的不会......被他给踹死了吧。
要是穆斯年为了她背上个杀人罪,那会让她愧疚一辈子的。
穆斯年看她那精彩的表情,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淡淡说道:“没死”,他顿了顿,“也就,肩胛骨粉碎性骨折和轻微脑震荡。”
闻言,温沫简直喜上眉梢,愤愤地说道:“这都算轻的了,他应该直接变成植物人才好。”
说着,她挥舞了几下拳头,差点将手中的小米粥洒了出来,吓得她赶紧将手中的碗端平。
穆斯年被她的反应逗到,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看着依旧活泼的她,他心情就不由得好。
他本来还担心温沫醒来会有惊吓过度的症状,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这男的是个惯犯,身上背着好几条......罪。”
穆斯年没将那两个字说出来,因为这两个字实在令他恶心。
这样的败类,差一点,只是差一点就又毁了一个女人。
想到这,穆斯年抬眼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让人感到美好朝气的女人。
即使穆斯年的话没说完整,温沫多少也心神领会。
她无声地喝完碗里的小米粥,将碗放在床柜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住了穆斯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