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大陈国和大陶国夺得木鱼岛。
三人心里皆有这个念头,公孙束说道,“你回去,将这里的事告之圣上,请圣上先派人防守木鱼岛,待我换了肾,便赶往前线。”
颜喜和衣沐华均愣住,衣沐华细眉在额间相会,“你的身体恐怕吃不消。”
颜喜:“对啊,从身体取出一个肾后哪里还能动弹,别说打仗,就是行走也困难吧。”
公孙束:“国有难,就算是半身躺在棺材里,我也得起来。”
颜喜看衣沐华一眼,衣沐华低下眼帘,公孙束催促颜喜回禀,颜喜这才告辞。
两人往西候院子去,一路上衣沐华沉默,公孙束知她忧心自己,“徐意医术好,不会有事的。”
衣沐华唔了声,公孙束握她的手,“我不得不去。”
“我知道。”
正是了解他不得不做,才心疼他。
一面是父情,一面是国恩,公孙束不能欠,都要还,她想想就觉痛心。
“你陪着我。”
“当然。”
无论前路如何,衣沐华都会站在公孙束身边。
公孙束心急早日上战场,见到徐意后表明,希望尽快换肾。
徐意露出难色,“要想尽快换肾,得先医治好公孙公子的病。”
公孙束:“之前你说此病不难医治。”
徐意:“是不难,可有一味要十分稀少,找到药恐怕需要一点时间。”
公孙束:“什么药?”
徐意:“枯萎滕,这草药本就稀少,又得自然日干,是以十分罕有。”
公孙束:“这东西我堂弟公孙渊有。他是西盛最大的药行老板,什么稀少的药材他都有。”
徐意:“你们有,那最好了,事不宜迟,带我去拿吧,我也好给你配药。”
三人到了公孙渊的药店,公孙渊听说枯萎滕,想了想,“这药是有,可很少人要,他们随便塞仓库里,不知还找不找得到。”
公孙渊领衣沐华三人到仓库,内里药材乱堆,杂乱无序,要从里找药,不费功夫怕是不可能了。
公孙束看一眼公孙渊,公孙渊说道,“我说过他们很多次了,要整理好仓库,他们就是不当回事。”
衣沐华叹息,“大家分头找吧。”
“那东西撞在一个木盒子里,盒身约一尺长。”公孙渊又叫来三个伙计,大家分开找。
翻找了一个时辰,公孙渊喊腰疼,借喝水之故走。
公孙束不时摸胃,徐意见了说道,“你一天没吃东西了,病又犯了吧,还是先去吃点东西。”
公孙束摆头,徐意说道,“若是你病情加重,换肾可得延后了。你们先吃饭,我继续找。”
公孙束怕耽搁时日,这才肯跟衣沐华出去吃东西。
他们走之后,徐意和三个伙计又找了一阵,忽而一个伙计喊道,“哎,是不是这个?”
伙计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没来得及打开,徐意快两步抢过,然后打开,“是枯萎滕,但是不能用了。”
三个伙计纳闷,“怎么不能用了?”
啪地一声,徐意将盒子关上,“你们快去把公孙公子找来。”
三人听后慌忙往外走,待他们全部离开后,徐意快速打开盒子,将袖子里的枯萎滕拿出,迅速换掉,然后走出仓库。
他刚出门,便碰上公孙束和衣沐华。
“听说找到了?”
徐意点头,“找是找到,就算藤已经发霉无法使用了。”
他将盒子打开,一株白霉点点的枯萎滕出现在衣沐华和公孙束的眼前。
衣沐华一脸失望,“不是放在盒子里么,为何会发霉?”
徐意亲叹,“即便放在盒内,也得偶尔拿出来晒晒。”
枯萎滕受潮发霉,公孙束只能再派人找。
此时沿海传来大陈国大陶国攻打木鱼岛的消息,公孙束心急如焚,也只能对东方沉默。
过了三日,公孙渊终于另外找到一些,徐意加了别的药,煎给公孙束喝。
喝过两副药,公孙束催促徐意尽快医治,徐意给公孙束把脉,“你的身子十分勉强,若强行换肾,往后你要遭罪的。”
“换句话说,现在可以取肾。”
徐意点头,公孙束说道,“那就明日吧。”
徐意叹息,“公孙公子这又是何必呢,都等了几日,也急于这一时啊。”
“想必徐大夫也听说木鱼岛被攻的事了,我不能再等了。”
“公孙公子这般不顾性命,实在令人佩服,好吧,既然你执意,我成全你就是。”
徐意应下后去做准备,次日,他煎了沉梦汤,公孙束服用后沉睡。
公孙束和西候一左一右躺在两边,徐意对旁边站着的衣沐华说道,“我需开膛取换肾,场面难免血淋漓,你还是出去吧。”
“我留下给你搭把手吧。”
徐意摆头,“你不会医术,留下也没用。”
“你一个人会不会不方便。”
“我向来一个人,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人,反而放不开手。”
衣沐华见他不需旁人协助,便退了出去,顺便合上门。
屋中只有徐意一个人,徐意走到西候身边,他看着西候,缓缓抬起手里的刀,忽而门打开了,衣沐华站在门前。
徐意皱眉,“你怎么又进来了?”
“我忽然记起,西候没有喝沉梦汤,就想着是不是要给他一碗?”
徐意顿了顿,“我已经给他喝过了。”
“是么,我刚问了下人,他们都说没有呢。”
“我给他喝的时候,他们没看到吧。”
“也是,徐大夫经验丰富,不可能忘了这事。打扰了。”衣沐华说完把门合上,徐意刚转过身,门又打开。
衣沐华的脸出现在门缝间,“徐大夫,你真不用旁边有个人?”
“不必。”
衣沐华又才出去,这回他不放心,走到门边,将门上了栓。
徐意重新回到西候身边,他举起刀,对准西候的肚子,正准备下刀之际,西候忽然张开眼,抓住他的手,
徐意一惊,“侯爷,您抓着我干嘛?”
“肾在腰后,你为何从正面下手?”
“我正要转你的身体呢。”
“哼,你握着刀,又怎么给我翻身,我看你你根本就不是取肾,是想取我的命。”
西候一把推开徐意,此时公孙束站了起来,徐意大惊,“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束将门打开,衣沐华走进来,“徐意,我们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别装了。”
徐意茫然道,“我就是徐意,我还能是谁啊?”
衣沐华笑了笑,“徐意不过是你掩人耳目的身份,其实你的真实身份是,大陶国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