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黑眼圈怎么又重了?”
“失眠了?”
“睡前喝杯牛奶啊。”
“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早自习刚下课,阮槑就围着更加憔悴的费谓桐关心了起来,虽然对方还是对自己爱答不理,但一想到日记里关于他的事寥寥几件,她就觉得对不起他!
【害!】
“你没看见他都不搭理你吗?”一道略带些奶气的男声从身后响起,阮槑一回头,就看见陈季站在眼前,“呀,出院啦?”
“对,我”
“费谓桐,你理理我行不行,你这样真的让人担心啊!”这陈季都回来了,他也还是这样,这也太让人担心了!
回过神来,陈季已经坐回了座位,叮铃铃的上课铃声突然响起,阮槑只好先坐回了座位。
这堂课是数学课,老师圆静出了名的严厉,自从学校不再背后那些事情,她对阮槑的成绩十分怀疑,一堂课几乎有三分之一都会花在她身上。
阮槑想问问陈季这俩月过的咋样都没来得及张口。
“非常好,坐下吧!”
“接下来半节课你们先自习一下,老师有个紧急会议”圆静忽然开口。
看着老师走出门,班里一下子松都了起来,互相谈起了刚才没讲完的题,有些就是单纯唠嗑。
阮槑转过头正巧与陈季四目相对,“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事,就是觉得”
“我懂,我只是想好好学习,不行吗?”先发制人!
陈季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扭过头去,没人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
“哎,阮槑,你听说那个事了吗?”王琳扭过头来,对着正准备趴着睡觉的阮槑神秘道。
“不知道”阮槑打了个哈欠趴在了桌子上,看着正在记笔记的陈季长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
“就是医务室的杜老师啊,前凸后翘的那个,很哇塞的那个,她死了”王琳用手捂着嘴小声逼逼道。
“啊,天呐,怎么会有这种事,”桌面上的人随意道。
费谓桐正在做题的手一顿,又压了压头继续写了。
王琳见阮槑没有兴趣的样子,看向了陈季“陈季同学,你终于回来了!”
陈季:“嗯。”
见两人都没有理自己的意思,只好讪讪的扭过的头去。
阮槑正来了点睡意就被叫醒了,“嗯?咋了?”
一张纸条随着她的起身被推了过来,她拿起一看,上边写着“我回来你不高兴?”
“这是什么话,怎么会?”阮槑开口回道。
“不好奇为什么吗?”陈季没有抬头,继续低吟道。
或许是不行让他想起太糟糕的过去,阮槑无所谓道“人嘛,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想不开都很正常的吧?但你以后可”
“那费谓桐只是眼圈重了点,你就贴着他问?”
阮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更迷惑了,费谓桐是目标啊,她不就是要对目标好吗?
【嘤。】
“阿季,我”不知何时,费谓桐忽然转了过来,听见这话,想都没想开了口。
陈季:“别说了,我都明白”。
阮槑:“???”
【你真是!】
【都是朋友你怎么偏心呢?】
“叮铃铃”下课了。
“阮槑,去厕所啊?”王琳回过头问道。
“不了,”阮槑左看右看,尴尬极了,不是好朋友吗?
忽然费谓桐口袋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他面露难色,像是想找个借口离开一样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我接个电话。”
刚出门拐到了楼梯口就拿出手机挂掉了陌生的来电,突然肩头被人推了一下,他踉跄了一下扶住了墙,拧眉回头,一看见是叶景航抿着嘴不想计较抬脚准备离开。
叶景航见状怎么忍的了,直接大步上前拽住了费谓桐的胳膊,大力握住,少年的胳膊骨头咯了他一下,他一脸诧异“你怎么又瘦了?”
疑惑着又上前了两步走到了费谓桐面前,凑近一看“黑眼圈也是,好重,头发起码两天没洗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费谓桐咬着牙质问道,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直针对自己,从前就是,拿自己来踩捧他,嘲笑他又安慰他,他到底在嘚瑟什么?
看见自己过的好就来破坏,来抢,过的不好又来假惺惺的关心!
“我当然是在关心你,听不出来吗?”叶景航觉得自己说的挺明白的。
“够了吧你!叶景航,你傻B吧?我可怜谁呢?谁需要你的怜悯”!费谓桐大力甩开叶景航的手准备回班,刚迈出两步就被对方勒住了脖子“艹,滚啊!”
“我不知道你怎么冒出的这种想法,但我对你,真的只是,啊!”叶景航刚开始解释就被身前的人咬了一口,他忍着疼看着偶尔路过的同学,压低声音道,“你真的不信我会把那些照片发出去吗?”
费谓桐的牙关一松,任着身后的人拖着自己去了天台。直到呼呼的风刮在自己脸上,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因为他被自己那一瞬间对面前这人的信任吓到了,他讨厌他,嘚瑟无理王子病,爱炫耀贬低别人,但他也清清楚楚相信着,面前的人不会干那些为人所不齿的事情。
所以他发病完发现自己在叶景航身旁时,他并不害怕,虽然对方拿照片总是使唤他跑腿,但他心里也知道,对方不会如他威胁的话语一般发出去。
“卧槽,你太狠了吧?本少爷细皮嫩肉的,看看你给我咬的!属狗的吧你?”叶景航心疼的看着自己娇贵的手掌,吹着气。
“你什么眼神?我就是开玩笑,怎么可能发出去!”叶景航对上费谓桐面无表情的视线无语的解释道。
费谓桐:“有什么事说吧,说清,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听闻这话,叶景航好像听了个大玩笑,“费谓桐你疯了吧?你是在给我绝交?你,我?”
“是!你真的烦人!”
“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我错了!”叶景航忽的高喊道歉“你不就是膈应我那天的行为吗?我改还不行?”
“你!”费谓桐想到那天树下被支配的恐惧,眼睛唰的就红了“闭嘴!”
“你不是要哭吧!”叶景航焦急的来回踱步,不敢走上前去,“我以后再也不那样!我一定恪守兄弟本分行不行?我真的!我真的只是想帮你,我真的只是在关心你啊,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我上辈子是不是宰你全家了啊!”叶景航被少年的眼神吓到了,仓惶的解释加狡辩着,想要把事情往对方身上推,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所以只能无助的抱着头蹲地上“我真的错了!只要你以后别不理我,怎么都成!你的病和照片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死了都不告诉第二个人!真的!”
“叶景航……”费谓桐看着嘴不停的人蹲在地上,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有无限的委屈充斥在了呼呼的冷风中,“你别说了”他不由得哽咽,为什么?为什么我害的所有人都不开心!我就是个灾星!
“我坦白,我是为了你转过来的!我就是想当面问问你为什么?我们不是约定好了要一起高中大学吗?可你说改就改,一句话不说就删掉我所有联系方式,别人去问,你还骂我傻B,我真的气,”
费谓桐:“我没有……”
“可我也不明白啊!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可我后悔了,真的,我如果知道你会”
“别说了”地上的人说个不停,费谓桐听的头痛欲裂,反应过来已经一脚踹了上去。
“踢吧踢吧!只要你能出气!”叶景航倒在地上看着费谓桐无措的表情表示道。
“你,你真是!”眼前开始有重影,费谓桐费力的摇摇头看着天台的铁门摇摇晃晃的想走过去,没两步就失去了意识。
叶景航不顾形象的从尘土飞扬的地上爬跑了过去,抱起才发现,他又轻了好多,“费,费谓桐!”叶景航开口,声音颤抖,手忙脚乱的抱起了地上的人准备下楼。
快走到铁门时“砰的一声”,门从外面打开了,阮槑眉头紧锁的冲上天台,看见两人,“果然在这”!
叶景航知道阮槑对费谓桐也是真心当朋友的,想也不想道“阮槑,费谓桐他晕,晕倒了,怎么办,怎么办?”
阮槑走近“先别下去,有事”抬眼看着叶景航都快哭了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头“照顾一下他,千万别下去!”
看着对方点头阮槑才转身离开。
从小黑屋出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