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阮软扒开他的双手细细检查额上,雪白的肤上确实泛着一道红印,“我给你吹吹。”
“好。”他任由阮软轻轻的吹着,甚是享受。
她心疼的说着“哦哟,这要是脑震荡该怎么办呀?”
苏羡抬眸“何为脑震荡?”
“就是脑子里一直在荡。”阮软胡说道“大概就是脑袋受到重击后忘记的一些事情吧。”
会出现短暂的失忆状态。
苏羡突然开口道“不会。”顿了下又郑重的看着她“我不会忘记你的。”
阮软呼吸一滞,“我和你是有多大的仇啊,要这样一直记着我。”
苏羡表情凝了片刻,然后笑道“所以我会一直记住你,你跑不掉的。”
好家伙,这是不让人跑了。阮软笑了笑,“说不准哪日你就把我忘却了,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
朱唇微张,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人打断。
“咳咳咳!”觉星站在门口,目光飘忽不定,脸俊些许发红。他并不是刻意打断两人的浓情惬意,只是现在有事禀报。
“等会儿。”
阮软对他道“你们家主上受伤了,我给他擦些药。”
说着,从床前的柜子拿出药箱,在里面找完一番后拿出只白色的瓷瓶看了看,取出瓶塞坐在苏羡面前“把头仰起来。”
苏羡吞了口口水“那是断魂散”
“哦?”
明明上次给自己敷药的时候拿的就是这白色的瓶子啊。阮软索性将箱子里的瓶瓶罐罐全部摆出来,竟是有十几个白色瓷瓶,她。从中挑了缀着梅花纹,“应该是这个吧,上次我受伤时,你便拿的是这样的白瓶子。”
苏羡吸了口气“这是封喉锁。”
“啊?”
“只需服下一指甲盖,便会像是被人锁住了喉咙,十声之后毙命”
“啪嗒。”
手中的白瓷瓶掉在床上,阮软张了张口,旋即。又从旁边拿出瓶颈上缀着桃花,杏花,兰花等各种图案的瓷瓶。
“这些呢?”
总有一个是医治腰伤的药吧。
苏羡静静的看着她,缓缓总结道“都是毒药。”你怕不是想害死我。
阮软瞠目结舌,“大哥怎么在房间里放这么多毒药?你是想毒死谁呀?”
他依旧看着自己。
阮软“”就当她什么也没问吧。
此时苏羡从众多药瓶拿出一只带有梨花图案的,递给她“这个可以医治。”
阮软接过,从里头倒出些晶莹的药水来抹在指尖,闻上去有股淡淡的花香,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若是我下手力道大了,你要知会声。”
“嗯。”他声音软软的哼了声。
指尖上的药涂抹在额上,给人冰冰凉凉的感觉。
站在门口的觉星这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在涂药,关切的问“主上这是怎么了?”
“刚刚被狗打的。”
“被,被狗打的?”觉星震惊“哪只狗如此大胆,居然敢动主上的脑袋?”
“汪汪汪!”傲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正得意的汪汪叫。
昂首挺胸,气势如虹,仿佛要昭告天下人,他是打败苏羡的王者。
阮软禁不住有些想笑,尤其是在看见苏羡暗沉的脸色时,黑的像是墨水,忍不住安慰道“它是一只狗,莫要与它计较。”
“我没有。”苏羡微微别开脸,眉宇间带着稚气。
“好好好,你没有。”阮软像是老母亲哄小孩似的,将他脑袋掰正,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一丝不苟的涂好药膏“别动,把药上好了。”
苏羡微微抬起下巴,长而浓密的睫毛往上卷曲,像是一把小扇子,在眼睑处落下片浅青色的阴影,像是瓷娃娃一样精致。
阮软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脸,竟是比丝绸还要光滑,好奇问“你平日里可用过什么护肤品,怎的觉着面部如此光滑?”
“不曾用过。”他道“若是每日练功,不仅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还能使肤色变得更加通透。你若也想如此,可以每日清晨与我”
话还没说完阮软立马扯开话题“那什么,觉星还在外面等着呢,别让人等急了。”
她可不愿在天刚刚蒙蒙亮,公鸡开始打鸣的时候就起床。
苏羡知道她是个懒性子的,也便惯着,自己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到门外去,问觉星道“何事?”
“主上”觉星欲言又止,抓了抓脑袋说道“其实,其实,其实我是来找阮姑娘的?”
双眸骤然冷却,攒着千年寒冰般的冷漠,声线也更加冷硬道“找她何事?”
“嗯一些不能说的事情”觉星记着阮软的嘱咐。
她与红姑娘的较量不希望让苏羡也参与进来,否则一点儿意思都没了。
他们二人有何秘密,竟是连我都瞒着。苏羡胸口有股异样的感觉,冷漠道“你们近日倒是走得近。”言语间不难让人发现其中的酸味。
觉星硬着头皮“主上其实这件事”
“是我不让他说的。”阮软理着袖子走出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心里装着的东西,怎么可能全都晾在外面。你平日里不也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吗?”
苏羡默言,眉头紧皱。
见状,阮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之所以不让你知道,都是为了你好呀,你要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
“你当我是小孩儿?”苏羡一把搂住阮软的腰身,将人禁锢在怀里,眸色魅惑,压低声音问道“说,究竟有何事瞒着我?嗯?”
是蛊惑的味道,尾音逐渐压低,牵引着人的思绪。
阮软半推不成,低垂着头道“你放了我。”
“不放。”
“你真想知道?”阮软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双眸潋滟“难道我一辈子都要受你的控制吗?就能正常的与人交往,连我心里在想什么你都要控制,是吗?”
水波流转的眸中,几滴晶莹的泪水摇摇欲坠。。